“不后悔!”
安然搖頭。
沒有什么好后悔的。
她是個傻子,選擇了就不會后悔。
只會傻傻的往前走。
老爺子的葬禮才過去,又準備了戴姐的葬禮。
來的人依舊很多。
這次錦墨城并沒有要求錦墨君要在場,但錦墨君卻依舊一直守著。
眼睛通紅,不知道在想什么。
葬禮靜悄悄的,無聲的過去。
直接與老爺子合葬,沒有走什么傳統的流程。
他們兩個人想要在一起,又何必在乎那么多的禮數?
簡短的幾天,錦家仿佛是寂靜了許多。
這空曠的屋子,再也找不到熟悉的影子。#@$&
就連安安,這兩天都少話了。
葬禮結束后,自己要求去學校學習了。
一瞬間,小家伙似乎都長大了。
餐廳,安然才吃過早餐,就見錦墨君提著東西從樓上下來。
提的東西不多,僅僅是一個行李箱。%&(&
這么多年,在錦家的東西太多,帶不走。
而這些,又何曾是他的?
“要走了?”
安然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能說得出來話來。
尤其是面對錦墨君。
一切,其實不言而喻。
只是大家都不說罷了。
“嗯!”
錦墨君點頭。
平日里溫文儒雅此時在他身上已經淡去了許多,更多的是一種蒼涼和深沉。
“珍重。”
簡單的兩個字,也是無話之后能擠出來的唯一的兩個字。
面對他,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是對的。
擦身而過的瞬間,錦墨君陡然頓住。
側頭看著安然,安然也像是有感應一樣,轉過頭來,正對上錦墨君犀利的眼。
“這僅僅是表面,能不能過了之后的這一關,才是對他真正的考驗。”
錦墨君說完,絲毫不留戀的離開。
安然莫名的捉摸著錦墨君的話。
他說這些的用意又在哪里?
他不是應該恨不得墨城倒下嗎?
那樣,他錦墨君就可以出了心口的氣。
然而,看著錦墨君離開的背影,她竟然不懂這個男人了。
當天晚上,錦墨城回來,兩個相擁而眠,誰都沒有多說話。
許久,安然還是忍不住道:“錦墨君走了。”
“嗯,知道!”
低沉的聲音透著疲憊。
安然湊近幾分,將自己擠進他的懷里更緊,抱著他的手臂也越發的用力。
“他說,這只是表面,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邊。”
將錦墨君的話轉述給他,她雖然不明白,但是錦墨城應該明白是怎回事兒。
然,這人竟然一句話都不說。
“睡吧!不要想太多。”
疲憊的聲音,讓人倍感心疼。
安然咬著唇,除了緊緊地抱著他,不知道她還能做什么。
翌日。
才一睜眼,就不見了錦墨城的影子。
整個錦家,空曠的讓人心里發慌。
吃過飯,一個人無聊的躲到書房里,才上網,竟然發現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錦家股票波動的新聞。
安然擰眉。
錦氏向來是個穩定的企業,就算是擴張,也都是在能力之內的擴張,出現這種大規模的波動,基本上不太可能的。
難怪昨天錦墨城回來的那么晚,早晨天還沒亮,就已經走了。
這是錦墨君說的挑戰嗎?
想要給他打個電話,又怕打擾到了他的工作。
猶豫之后,還是作罷了。
整個上午的時間,幾乎都在瀏覽網頁上的內容。
越是看,越是驚心。
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不知名的企業,卻有雄厚的資金來完成這樣一件事,讓人匪夷所思。
一連幾天,錦墨城都是早出晚歸,甚至有一天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凌晨三點了,凌晨五點鐘的時候就又走了,只睡了兩個小時。
起床的時候,安然猛地伸手捉住錦墨城的手腕。
“很嚴重嗎?”
她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
她從來沒見過錦墨城這樣。
“吵醒你了?”
依舊是溫和的言語,對她,他總是頗有耐心,不管在外面經歷了何種的風浪,在她面前依舊表現的風平浪靜。
這樣的守護,如此溫暖。
可她卻心疼。
“我很擔心。”
小手緊緊地抓著他的大手,錦墨城用力一扯,將她擁在懷里。
“如果哪天,我一無所有了,你還會像是現在這樣,義無反顧嗎?”
突然來的喪氣話,讓安然原本就提著的心,此時更是憂心一片。
到底發生什么了,才讓他說出這種話來?
“你告訴我,好嗎?”
安然緊張的問。
錦墨城在她的發頂上吻了吻,“逗你的,只要有你在,沒有什么能難倒我。”
他有妻子,有孩子,有責任有家庭,他不會允許自己倒下,更不會允許這些危險威脅到他們。
“我等你回來。”
仰頭,勾住錦墨城的脖子,狠狠地吻上他。
她這幾日來的不安和思念,全數都灌注在這個吻當中。
然而,即便是這樣,心里依舊是不安寧。
她擔心。
仿佛他這一去,就不會回來一樣的擔憂。
“錦墨城,我等你,知道嗎?”
再次強調,恨不得跟他一起去。
錦墨城吻著她的唇,霸道卻又溫柔。
“乖,等我!”
在安然的臉頰上吻了吻,又叮囑了她一番,才決然的離開。
至于安然,自從錦墨城走了之后,就再也沒有睡著過。
心里,一直慌亂的跳著。
索性起來,看了看新聞。
果然,錦氏現在的形勢并不是很好。
甚至,很多支柱公司,都很可能面臨易主的狀態。
一旦對方成為最大股東,主動權將不在錦家的手里。
雖說錦家根基深,不至于讓錦家沒落,但這對錦家日后的長期發展,絕對是一項重大的打擊。
當然,這都不是最驚心。
她堅信,錦墨城既然說了,就必然有解決的能力。
可是她怎么也沒想到。
晚上,等來的不是錦墨城,而是慕子楚。
“安然,跟我來。”
慕子楚神情淡然,腳步卻是急促。
看得出他眼里的深意,安然也沒有多問,拿了一件外套就跟了出去。
一處半山別墅。
安然跟著慕子楚進來,就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大廳內,男人上身裹著紗布,紗布還在不斷地滲出血來。
“怎么回事?”
安然踉蹌的撲到錦墨城的身邊,剎那間,眼圈通紅。
“發生了一點意外,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