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頹然的垂下肩膀,錦墨城深知這丫頭心里頭想著什么。
這次竟然沒有因此而生氣。
更沒有因?yàn)殇浺衾锾岬降碾x婚兩個字點(diǎn)燃了怒火。
反而是饒有興致的附在安然的耳畔。
“這次就算了,畢竟夫人已經(jīng)補(bǔ)償我了。”
“補(bǔ)償?”
安然詫異的看著錦先生,驀地反應(yīng)過來的錦先生的意思,安然頓時雙頰緋紅。
唔……
這人太可惡了。
早知道他每天都把這種事提上議程,就是打死她也不要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
狠狠地踩了錦先生一腳,安然快步往出走。
錦墨城看著鞋子上的腳印,不僅不生氣,反而是有點(diǎn)兒樂在其中的感覺。
錦家正廳里。
霍景程眼見著錦墨城從自己的眼前走出去,張了張口,原本想要阻攔,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當(dāng)著老爺子的面總不能把人家的兒子怎么樣吧!
霍景程想著,心里頭卻憋著一口火。
因著環(huán)宇的事兒,他這兩天就沒有睡好。
而老爺子對待婚姻的事兒又曖昧不明,加上錦墨城現(xiàn)在把人都給帶回來了,老爺子的樣子,說不準(zhǔn)遲早得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到時候,霍家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有事就說吧!”
老爺子一盞茶后,率先開了口。
看著霍景程面前沒有動過的茶,低垂的眼里,似是有諷刺的顏色一閃而過。
“我這次去F市,您老人家應(yīng)當(dāng)也知道,對于兩家的婚事,我也是著急,畢竟翼兒的年齡也到了,現(xiàn)在這丫頭又無心找男朋友,一門心思的都撲在墨城的身上,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是心急。”
霍景程動之以情。
抬眼觀察著老爺子的舉動,卻見老爺子依舊像是方才那般,一點(diǎn)表情也沒有。
昨天從翼兒的言辭之間得知,老爺子對陸安然似乎并不滿意。
剛才,他也看到了。
可是,依照老爺子的性子。
既然能讓陸安然進(jìn)門,就并非是全盤的否定。
這才是他最擔(dān)心的地方。
“墨城的性子你也知道了,這小子把證兒都領(lǐng)了,只要他不簽字,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沒辦法。”
老爺子緩了語氣,霍景程心里卻是咯噔一下。
這意思是不管了?
讓錦墨城在離婚證明上簽字似乎的確不容易。
但是,老爺子要是愿意出手,這事兒說不準(zhǔn)就成了。
霍景程試探的問:“您老就不能……”
“說到底墨城是我兒子,我雖不待見那丫頭,卻顧忌著我們父子的情分。我對翼兒也是喜歡,可是墨城到底是錦家的人。”
一句話,說的清楚,也分得明白。
擺明了是在告訴霍景程。
我不會為了一個外人,跟我兒子反目。
這算是表態(tài),卻也是讓霍景程無話可說的表態(tài)。
霍景程微瞇了瞇眸子,心里的火氣不由得更是高漲。
早就知道,老爺子可能想撒手不管,眼下看來還真是如此。
“道理我懂,但翼兒也是我的女兒,為了翼兒我插手了墨城要收購的公司,無非是想給墨城施壓,卻不想這小子竟然動了環(huán)宇。”
“然后呢?”
聽著霍景程義憤填膺的言辭,老爺子竟然只給出了這三個字。
看似是好奇,實(shí)則是打斷了霍景程接下去的話。
霍景程怔住。
然后呢?
竟然問他然后呢?
難道他表現(xiàn)的還不夠明白嗎?
無非是想讓老爺子插手,跟錦墨城交換環(huán)宇。
哪怕是用大的代價,也無所謂。
可是,老爺子三個字,讓他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
一是摸不準(zhǔn)老爺子的心思。
二是這么直白的說出來,未免好笑。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就聽老爺子問:“你不會是想讓我出面,讓墨城把環(huán)宇還給你?”
老爺子斟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淺淺的品了其中滋味,才又笑道:“且不說墨城不一定會聽我的,景程啊!你也歲數(shù)不小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道理不需要我教你,攻擊別人的時候,要守住自己的陣地,不管任何時候,千萬不要小瞧你的對手。”
最后一句,老爺子說的很是用力。
刻意加強(qiáng)的語氣,讓霍景程心里一顫。
下意識的認(rèn)為,老爺子這句話是在提點(diǎn)他,不要小瞧了錦墨城,更不要太小看了錦家。
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老人,瞥了一眼垂著頭的中年男人。
“墨城的翅膀硬了,他的商業(yè)帝國有多大,連我這個老爺子都看不透,你好自為之。”
“我。”
霍景程張了張嘴,可是就這么輸?shù)袅谁h(huán)宇,他著實(shí)心里不甘。
老爺子這里又完全是護(hù)短,絲毫不見念及舊情。
“老爺子,這么說,不管是婚事,還是我跟墨城的爭斗,你都不管了?”
霍景程嚴(yán)肅的問。
老爺子點(diǎn)頭,“我老了,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插手。”
拄著拐杖站起來,“我累了,至于你跟墨城之間,各憑本事吧!”
原本不想說的這么干脆,可是莫名的就是覺得面前的人越看越不爽。
好好的兒媳婦兒都不能在他身邊陪著。
天知道見著那丫頭走了,他這心里空落落的。
這么多年了,再也找不到一個敢跟他斗嘴的年輕人了。
見他的人,除了恭維就是害怕。
像是那丫頭那樣不卑不亢的,偶爾還要諷刺他幾句的,已經(jīng)沒了。
所以他喜歡的緊。
身在高位,越是會覺得孤獨(dú)。
有時候坐在窗邊喝茶,看著這錦家大宅,繁榮之下,他竟然覺得悲涼。
一生榮錦,同時也失去了常人該有的歡樂。
看盡了善惡,聽?wèi)T了奉承,倒是覺得偶爾的諷刺讓他耳目一新。
老了。
真的老了。
看到小丫頭的鮮活,才知道不服老不行了。
但是,錦家的人,他不許任何人動一根汗毛。
至于他會不會出手,就看霍家那幫老家伙會不會出面了。
想要動錦家的心思,他們還差的遠(yuǎn)。
且不說他還活著,就是他不在了,墨城也足夠用了。
真以為他的兒子是吃素的?
一步步的走上臺階,錦川在一旁攙扶著。
霍景程狠狠地握拳,直到老爺子上樓了,才憤恨的離開。
書房,錦川隔著窗子看到離開的霍景程,轉(zhuǎn)而看向老爺子。
“還要聯(lián)系劇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