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我看不出
織夢也站了起來，表示要跟我們一起離開，只走的時候，她還特別關照地，回頭稍微多看了向悅一眼。向悅為難地咬唇，模樣怯弱，我瞅著她快哭了……
“走吧，我們回去了。”我催促織夢一句，希望他熱饒人處且饒人地把向悅放了。那唯一謝謝的是，織夢給了我這個面子，吐了口氣朝著我走來，出了酒店。
也是下樓了，她才悠悠搖頭，開口略有遺憾。“我在樓下看到向雨欣上樓，覺得事情有趣，才想著上來看看，只想不到向悅竟然原諒她了，還要求池溪一道原諒……”
是呀……
我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向悅到底還是太善良，如果是我的話，我應該會大發雷霆，然后這輩子都不原諒她吧。我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像那樣的，一次不忠，百事不容。”
恩，這就是的觀點。但也只代表我個人的觀點，至于向悅怎么想，我不是她，自然不能左右。
“善良嗎？”織夢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如果真的是善良，那我不得不說，這樣的善良簡直出人意料的廉價呀。”她說話不但奇怪，而且陰陽怪氣，似乎話里有話呀。
然后我看到乾元也是微微皺眉，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那個，有問題嗎？
我覺得織夢肯定高估我智商的，他就不能有事情說事情，一定要這樣藏著掖著，說話又只說一半，讓我各種猜猜猜嗎？
卻是拿不準，猜不著。
我猜不到，織夢也嘆了口氣，倒是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模樣。“算了，我也不給你兜圈子了。向悅是醒了，但我覺得她和以前不一樣了。”織夢言簡意賅，直接給我挑明了。
“這么說吧，她是醒了，但我懷疑，她不是她了。”
這……什么意思？
她是說，現在醒過來的并不是向悅，說不定也是被什么厲鬼鬼上身了，只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她這也只是猜測。那唯一確定的是，我和織夢說完，倒是非常確切地將目光轉到乾元身上。
這是不是厲鬼，我說了不算，織夢說了也不算，得讓乾元拿主意。
只他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自己的part，卻是疑惑地看了我眼，“你們，看我做什么？”
不是，就向悅到底是人是鬼，他給個準話就是了呀。
關鍵是，我瞅著他這模樣，也……也不像在吊我胃口。
我想知道，也請他告訴我。
乾元微瞇了下眼睛，竟是非常誠懇地表示，“她是人是鬼的，我，也不知道。”
他說得好莫名其妙，我和織夢相視看了他一眼，表示不信。
尤其是織夢，她用特別狐疑的目光將乾元上下打量了圈，“我覺得你在逗我，你三殿下都分不出是人是鬼，我和小秋肉眼凡胎，還能指望得上？”
她謙虛了，她的眼睛可一點也不肉，至于我，因為乾元的關系，眼睛似乎也還行。
畢竟，他給了我雙眼睛。
乾元拿我們沒有轍，只能認真地繼續往下解釋。“我這雙眼睛之前出了點問題，后來雖然好了，可近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犯了眼疾。平日里看個東西自然沒問題，但要透過表皮看到里面，區別出是人還是鬼上身，有些困難。”
他說得隱晦，但其中的別有所指，我……我是知道的。
他把他本來的眼睛給了我，現在長出來的這幅估摸著不錯，但到底比不上之前的。只心里酸溜溜的，還要替乾元證明。“我……我知道的，他眼睛是出了點問題，所以看不出來也正常。”
稍微嘟囔了下嘴巴，又是莫名地泛起一層心疼。
“真的？”織夢還是有些不確定，畢竟她閱鬼無數，還從來沒有見過會患眼疾的厲鬼，但我和乾元又確實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她憋著不行，也只能勉為其難地信了。
然后再悠悠地補了一句。
“不過就算是真的眼疾，你也不用做出這一副哀怨難過的模樣，眼疾又不會死人，他現在不還看得到嗎？你這都心疼了，以后可有你更心疼的。”織夢一邊吐槽一邊翻白眼，指責我和乾元不厚道，竟又給她喂狗糧了！
她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我又不想和她細說，且把這頁翻過去吧。
只又繼續往下說。“你既然分不出，那我們就沒有確實的證據，這事情只能稍微放一放。先回去吧。”
剛到家門口，卻看到一佝僂著身子，衣衫襤褸的小鬼老老實實地厚在門邊，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但他卑微地低著頭，聽到我們回來的腳步聲也不敢抬頭。
那應該不是在等我們……
就這樣的小鬼，我見得多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最近更是各種頻頻的撞鬼，所以瞧著它都沒有多驚訝，只默默地拿出鑰匙開門。
我這守著乾元和織夢兩靠山，這種小鬼，不足畏懼嘛。
“勞煩等等。”不過佝僂身子的小鬼叫住我們，透過一抹畏懼而憂愁的眼神。“那個，織夢小姐，這里有你的一封信。”
“信？”織夢用手指了指自己，似乎是要確認它真的是在找自己，猶豫了下，也沒有伸手把信接過去。倒是一旁的乾元，煞有其事地打量了小鬼一圈。
“你既然是送信的，怎么鬼鬼祟祟，到現在都不敢看人。”我搖頭，還是覺得他有些可疑，雖然危險系數低，但鬼知道他在心里打了什么樣的算盤！
小鬼聽我這么一說，竟然徑直跪了下去，身子也是一顫一顫的，“這位小姐，您，您冤枉我了。小的我……小的我身份低微，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見過三殿下，就哪還敢抬頭正視呀！”
它身子顫抖，雖然說得荒唐，但瞧這架勢，應該、大抵是真的。
我和織夢憋不住地輕笑了聲，這小鬼真有趣。
乾元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直接把小鬼手里的信搶了過來，“你，可以回去了。”
然后他把信扔給織夢，順帶著嫌棄地看了我一眼，“那就是一膽小鬼，別說看到鬼害怕，看到人也會哆嗦，你還防著他？我是覺得他不會對你怎么樣，我倒是擔心你會對人家怎么樣。”
他說完，就捉了我進屋，把織夢關在了外面。
當然，門是虛掩著的，就織夢要進來，推門進來便好。
“我又不知道那是膽小鬼。”進了屋子，我繼續調戲乾元，能夠調戲他讓他窘迫的機會并不多，我這只要一逮著，鐵定不撒手。“不過我真沒有想到你地府三殿下的派頭那么大，竟然嚇得他不敢直視。就跟古時候平民見了皇帝是一模一樣的。”
我雖然沒有去過古代，但宮廷劇那些可一部沒有少看。一邊努力地在腦海里出類似的畫面，一邊懟了乾元句。“我記得專門有個詞，好像叫天威不可犯？人都不敢看你，怕觸怒龍顏呢！”
然后，我就被乾元一把捉了過去。
他之前只是半閉著眼睛，淺淺危險地看著我。這么一撈，卻是一下進到了他的懷里。
身子撞到他胸膛，硬邦邦的。
他有抬頭，單手挑起了我的下顎。“你說天威不可犯沒錯，地府的小鬼的確怕我怕得夠嗆。你，應該是第一個……”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平緩……
“你應該是第一個，敢這樣和我說話，還敢對我動手的人。”乾元實話實說，給了我個相當高的評價。
我有些心虛，也知道自己錯了，只尷尬地看了乾元一眼，稍微盤算就給懟了回去，“我還不能對你動手了？還是你也想我溫溫柔柔地給你說話，然后看都不看你一眼？”
不能給乾元留面子，他現在都在裝大尾巴狼了。
某只唇角的笑容更深，竟把我抱得更緊。聲音軟軟地打在我的耳垂上。“不存在，我就喜歡你對我，動手動腳。”
說完，他還摸了我一把！
逼得我，臉紅成了番茄！
他，就不能對我稍微放尊重些嗎？就他不要自己地府三殿下的顏面了，我……我還要自己的二皮臉呀！
而且我隱約覺得……我應該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可到底是什么，我在乾元的懷里想不到。
他是懶得想，已經對我開始上下其手，當然是帶著玩笑的性質，我掙扎著，也沒有真跟他置氣。
卻聽得吱呀一聲，門竟然自己打開了？
織夢站在門外，本來就陰沉著一張臉，看到我們在沙發上……
她臉黑得更厲害了，就如果我是她，此刻只怕有種一萬匹草泥馬奔馳而過的錯覺。她默默地看著我們，我和乾元也收了打鬧，也默默地看著她。
因為太尷尬，連時間都靜止了。
最后還是織夢hold住了，“你們要做這種事情，請晚上做，請進屋子里做，請拉上窗簾關上門做。”
一句話，請不要當著她的面做！
可我想說，我們并沒有做什么呀……就姿勢略微曖昧了些，容易引起人的遐想，但織夢進來這么久了，我和乾元穿戴整齊，并未做什么特別出格的事情。
她給我們扣這種帽子，不合適吧？
“狄秋，你進來。”織夢還撂下一句話給我，然后進屋、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