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樓是潭城有名的銷金窟,陶然被送進來后,關在一間連窗戶都沒有的房子里。
每個晚上,她都被蒙上眼睛,被男人強行貫穿。
所謂暗無天日,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這樣。
求生欲望在一次又一次摧殘中消耗,也許是思緒模糊,她經常覺得晚上的男人像極了索菲亞特那晚的客戶。
“我……想見司夜傾。”又一個被折騰的晚上,她微弱開口。
一條毯子砸過來,蓋住一絲不掛的身體。
“為什么?你以為司少還會接你出去?”
男人聲音甕甕的,不同于司夜傾的低醇,和索菲亞特客戶的邪魅也不同。
最后一絲大膽奢望也被掐滅,陶然在黑布下瞪大水眸,輕道:
“因為……有樣東西,我想還給他。”
“什么?”
陶然動了動,整具身體,沒有一個地方不痛,似乎聽到男人在喝茶,她抿抿皴裂的唇,一個念頭跳進腦海。
“司太太的身份。”
“什么?”男人驚訝,“你要和司少離婚?”
看不見的陶然虛弱至極的笑了笑,也不回答,自顧道:
“我這一生最大的錯事,就是愛他。現在,我不配愛了,也不想愛了。”
砰——
房門被重重關上,照例很快就會有人來送自己回那間逼仄的小屋。她忍痛坐起,憑感覺走向男人剛喝茶的位置,摸到一個茶碗,趕緊塞進毯子里,再躺回原處。房門片刻被推開,兩個人沉默抬起她,送回囚禁小屋。確定他們離開,陶然扯下蒙眼布,望著那只茶碗,凄凄一笑。
穿好衣服,用力把茶碗砸碎,她拿起其中一片劃破右手食指,開始在墻壁上寫字。
寫完后,她拾起另一塊,毫不猶豫割向手腕。
嘀嗒,嘀嗒,鮮血墜落地板。
她望著那片艷艷的黏紅,嘴角彎了彎。
***
“夜傾,你去哪里了嘛,這么晚才回來?”
譚婉心挽住司夜傾的胳膊,一邊撒嬌,一邊踮腳吻了吻他的臉。
“有點事。”
司夜傾走向沙發,空氣里洋溢著濃郁的玫瑰香,和從前清淡如水的氣息全然不同。
大概心情不好,他覺得這股玫瑰味道甜膩得刺鼻,讓人陣陣煩躁。
“哦,你總是很忙的。”
譚婉心垂頭坐在旁邊,看上去乖巧失落,實則心里恨不得拎刀砍人。
下午她去索菲亞特見個演藝圈朋友,結束后,她無意間從酒店經理嘴里聽到,不久前,司夜傾竟全包過一夜索菲亞特。她立刻去核對,發現那晚正是陶然被司夜傾要求去陪客戶的日子,而那晚,她記得很清楚,司夜傾徹夜未歸,這說明什么,包場讓客戶玩得盡興?鬼才相信這種話!
“你怎么不先去休息?”察覺到她失落,司夜傾問。
“沒有你在身邊,我怎么睡得著?而且明天……”
“先生,香樓緊急電話,太……她自殺了!”
助理沖進來,司夜傾一愣,隨即起身:“去看看。”
他腳步匆匆,很是緊張。
從沒想過司夜傾有一天竟會為陶然撇下自己,譚婉心目瞪口呆,憤怒將角柜上的東西掃去地面。
“陶然!陶然!你個賤人,都人盡可夫了也不安分!看來是你活得太久了,去死,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