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琦直接駕車離開了市區,拐進了華海西郊的梁河山。
梁河山,海拔不高,但山勢卻極為陡峭,沿途都是石灰巖地貌,懸崖峭壁,怪石嶙峋,上山只有一條狹窄的盤山公路。
張重琦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君天上也早早棄車,徒步跟著張重琦,目送著他進入山頂的梁河寺。
寺院很冷清,沒有香燭,也沒有香客,放眼看去,整個寺院內只有一個年逾花甲的老和尚盤坐在樹蔭下,一副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樣子。
張重琦徑直來到老和尚面前,兩人簡單寒暄幾句后,他就跟著老和尚走進了寺廟主殿,并反手關上了主殿大門,消失在了君天上眼前。
張重琦可是華海市警局民事組大隊長,應該不是迷信之人,而且,事出突然,他的第一反應也絕對不是來這里求神拜佛。
梁河寺里必然隱藏著秘密。
細細觀察過周圍,確定四下無人后,君天上也縱身躍出灌木叢,悄無聲息接近主殿大門。
“阿彌陀佛,君施主光臨鄙寺,有失遠迎,還請恕罪!贝箝T突然打開,老和尚雙手合十,擋在君天上身前。
既然被發現了,君天上也就懶得掩飾了,目不轉睛的看著老和尚,試圖看出一些端倪。
可老和尚卻面色坦然,目光如常,看不出半點異常。
“不知大師怎么稱呼?”君天上收回目光,客氣問道。
“老衲法號上清。”
上清?
佛家謙遜低調,君天上從沒聽過上字輩的佛家法號,當然,從他跟張重崎的關系也不難看出,這家伙絕對是個假和尚。
“不知君施主光臨鄙寺,所謂何事?”上清和尚雙手合十,問道。
“上清大師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君天上也懶得再拐彎抹角,緊盯著上清和尚,緩緩說道,“我與上清大師無冤無仇,還望上清大師莫要多管閑事,否則,可就別怪我不敬神佛了!
上清和尚不卑不亢說道,“佛度有緣人,張施主與我佛有緣,還請君施主給佛祖幾分薄面,不要對張施主趕盡殺絕,老衲會在佛祖面前為君施主祈福平安!
“如果本少不同意呢?”君天上緊盯著上清和尚,問道。
上清和尚面色微寒,沉聲說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君施主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本少今天就不與你方便了,本少倒想看看,你能奈我何?”君天上緊盯著上清和尚,冷冷說道。
“阿彌陀佛!
上清和尚雙手合十,悲天憫人的說道,“世人愚妄,何不早歸極樂?善哉善哉。”
說話間,一股恐怖的氣息從上清和尚身上崩裂而出,一個刺眼的元力防護罩也隨之籠罩了上清和尚的身軀。
先天武者!
君天上旋即飛身退到十米開外,警惕戒備著這個可怕的老和尚,并開啟天目通技能,細細打量著上清和尚的每個細節。
很快,君天上就在上清和尚的左腿內側看到了一個青色的“上”字。
牛鬼蛇神,上天無門;
紅橙黃綠,青藍紫金。
這個青色的“上”字,清晰說明了上清和尚的身份,他是天門的“上”字級殺手。
救藍清婉的時候,君天上已經跟天門的“神”字級女殺手打過交道,那個女殺手固然不弱,但卻威脅不到君天上,可出手救走那個女殺手的“無”姨,卻讓君天上直覺毛骨悚然。
“慢!
君天上緊盯著上清和尚,說道,“原來是天門的“上”字級高手,怪不得發號會叫上清。”
“君施主怎知老衲身份?你和天門有什么關系?”上清和尚緊盯著君天上,沉聲問道。
“我認識一名神字級天門女殺手,她跟我說了一些天門的事情,我也是突然才想起來的。”君天上胡亂掰扯道。
“豎子大膽,竟敢泄露天門機密。”上清和尚勃然大怒道,“姓君的,將那個叛徒的名字告訴老夫,老夫可以免你一死,否則,;老夫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君天上撇了撇嘴,不屑說道,“雖然本少不懼你,但把她的名字告訴你也無妨,因為你根本就奈何不得她。”
上清和尚傲然說道,“區區神字級小輩,老夫頃刻間就能讓她付出代價!
“是嗎?”
君天上聳了聳肩,更加不屑的說道,“天門確實有不少“神”字級殺手,但能得“無”姨貼身守護的,卻只有那一位,上清老兒,你去讓她付出代價吧。”
果不其然,上清老兒瞬間臉色劇變。
那個恐怖的女人,到底是“無”姨,還是“吳”姨呢?
若是“無”姨,那就說明那個恐怖的女人是天門的“無”字級絕頂殺手;
天門殺手,一共只有“牛鬼蛇神,上天無門”這八個級別,上清老兒只是“上”字級殺手,就已經是先天武者了,那“無”字級又是什么級別的高手呢?
若是“吳”姨,那無非就是一個姓而已,說明不了什么。
“你當真認識那位小姐和吳前輩?”上清臉色緊盯著君天上,沉聲問道。
吳前輩?看來那個恐怖的女人果然姓吳。
上清老兒的表情清晰說明,那個“神”字級的妞兒果然沒把她被君天上生擒逼問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至少沒有傳入上清老兒耳中。
至于“吳姨”,那種級別的強者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她就更沒興趣到處宣揚這點破事。
“廢話,如果不認識,以本少的戰力,能逼吳姨露面嗎?如果我們是仇敵,吳姨都露面了,本少還出現在你面前嗎?”君天上一臉傲然說道。
“吳姨”的大名,果然唬住了上清老兒。
“以吳前輩的修為,縱在十里開外,也能輕松取走我等的項上人頭!鄙锨搴蜕泄Ь锤胶偷馈
唬住就好辦了!
君天上順勢轉移話題,故作疑惑說道,“我曾聽她說過,華海有一個天門聯絡處,不會就是梁河寺吧?”
“正是。”上清和尚猶豫了片刻,點頭說道。
君天上好奇問道,“這么說,張重崎也是天門的會員了?他準備懸賞多少錢殺我?”
“非也。”上清和尚搖了搖頭,說道。
君天上更加好奇問道,“那這又是這么回事?他來梁河寺干什么?”
“這……”上清和尚一臉為難的看著君天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你們天門的規矩!本焐下柫寺柤,大度說道,“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自會去問她就行。”
不等上清和尚開口,君天上便又故作高深莫測的說道,“雖然她只是一個“神”字級小輩,但以她的背景,知道的肯定不比你少,而且,泄露一點秘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嗎?”
上清和尚不禁露出滿臉猶豫之色。
君天上知道他在想什么。
雖然上清和尚是“上”字級的老人,但卻只能守著這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落魄寺廟,顯然不在天門的核心之列。
而被君天上用來狐假虎威的那個“神”字級年輕女殺手,卻是天門頂級大佬的后人,“吳姨”更是成名已久的絕頂高手,必定也是天門的核心高層。
上清和尚一方面想借助君天上抓住“吳姨”這條線,同時還在擔心如果他不說,君天上有可能會去向那個背景驚人的妞兒告他的狀,給他穿小鞋。
另一方面,他又害怕泄露天門之秘,違反門規,遭受重罰。
“君少言重了,其實這也不算什么秘密,說說也無妨。”上清和尚又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選擇了抓住機會,博一個前途。
君天上微笑說道,“還請上清大師賜教!
“賜教不敢當。”
上清和尚組織了一下語言,將梁河寺之秘和張重崎的身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