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你麻痹了!
你都直接闖進白家,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如果這都不算動粗,那什么才叫動粗?可白謹言卻萬萬不敢拿他的脖子去試第五冬的脾氣,他只能乖乖帶著第五冬走向自己家。
白婉玉站在三樓窗口,清晰看到了院子里發生的事情,也趕緊打開了房門。
“白小姐,請留步。”直直矗立在臥室門前的兩名保安伸手攔住了白婉玉,恭敬說道。
“我爸爸被人挾持了。”白婉玉緊盯著保安,厲聲喝道,“讓開。”
“白小姐,實在抱歉。”
“讓開。”白婉玉再次厲聲喝道。
可兩名保安依舊死死當著白婉玉的去路。
“謹言被人挾持了,你們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張珂也沖上三路,怒聲喝道,“還不快去救人。”
“夫人……”
“你們再敢啰嗦一句,就都給我滾出白家。”張珂冷冷說道,“我就不信,謹言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張珂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兩名保安只能縮回右手,無奈讓開道路。
張珂狠狠瞪了眼兩名保安,就帶著白婉玉匆匆沖下樓梯,兩名保安也趕緊跟了上去,狂奔著沖向被保安團團包圍的第五冬和白謹言。
“第五小姐,你為什么要挾持我爸爸?”白婉玉也一眼就認出了第五冬,忍不住氣喘吁吁說道。
第五冬收起雙刀,面無表情說道,“君天上怕你爸爸把你嫁了,讓我來保護你,誰敢跟你相親,我就宰了他。”
“——”
第五冬之言,讓白婉玉愣住了。
“上,給我抓住這個狂徒。”白謹言趁機縮到保安身后,氣急敗壞的怒吼道。
“上。”
保安隊長右手一揮,并一馬當先沖向第五冬。
“錚。”
保安隊長只覺一道寒光閃過,緊接著,撕心裂肺的劇痛就從他的胸前傳出。
保安隊長下意識低下頭去,就看到他的胸前被第五冬劃開一道長長的刀口,刀口從最右邊的肩膀處一直延伸到了左邊腹部上緣,一眼看去,不寒而栗。
保安隊長的慘狀,嚇得其他保安紛紛退后,在第五冬身前空出一個直徑超過八米的大圈子。
第五冬收起雙刀,酷酷說道,“再敢動手,殺。”
幾十號保安又被嚇得接連后退幾步,并直接讓開了通往白謹言家的道路。
第五冬目不斜視,大步走向白謹言家的別墅。
白謹言被氣得臉色漲紅,渾身顫抖,忍不住指著白婉玉的鼻子,氣急敗壞大吼道,“你……你……你干得好事。”
“錚。”
白謹言根本就沒看清第五冬的動作,直到一陣寒意從他的脖子上傳來。
“她是我的保護對象,誰敢對她無禮,我就殺誰。”第五冬再次酷酷說道。
白謹言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是她爸爸。”
“君天上只讓我保護白婉玉,沒說不能殺你。”第五冬雙刀一送,讓白謹言清晰感覺到死亡危機。
瘋子!
這些瘋子!
白謹言差點沒被氣死,可面對第五冬這種簡單粗暴,直來直去的冷臉妞兒,他卻只能認命。
隨著第五冬進入白謹言家,一場鬧劇終于結束,保安隊長被送去了醫院,保安們也各歸各位。
白家客廳內,氣氛沉悶壓抑。
白謹言和張珂并肩坐在沙發的一端,白婉玉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第五冬像根木樁似的站在白婉玉身后。
白謹言真的很想讓白家保安把這個冷臉妞兒給打殘扔出去,但奈何,白家保安根本不是這個冷臉妞兒的對手。
“第五冬,請你馬上離開白家,否則,我可就要報警了。”白謹言對這個動不動就要揮刀砍人的暴力妞還是很忌憚的,也不敢說出很難聽的話來。
第五冬一臉冷酷,目不斜視,完全沒把白謹言的威脅當回事。
白謹言又被氣得火冒三丈,忍不住扭頭看著白婉玉,怒聲喝道,“還不讓她出去,你還嫌白家的臉丟的不夠嗎?”
“爸爸……”
白謹言忍不住怒聲咆哮道,“讓她離開,否則,我跟你斷絕父女關系。”
“錚。”
刺耳的拔刀聲再次響起,第五冬眨眼出現在白謹言背后,將兩把鋒利的短刀又一左一右架在白謹言的脖子上。
第五冬的舉動,讓白婉玉和張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唯恐第五冬手一哆嗦,把白謹言直接咔嚓了。
而白謹言則又被氣得臉色漲紅,可感受到刀刃上傳出的寒意,他卻只能乖乖坐著,一動都不敢亂動。
白婉玉忍不住無聲嘆了口氣,一臉歉意說道,“第五小姐,我不需要你的保護,請你先離開吧,替我謝謝君天上。”
“我只聽君天上的,他沒讓我離開,我就會一直跟著你。”第五冬一臉冷酷的拒絕了白婉玉。
這是哪來的奇葩呀?
第五冬之言,讓張珂忍不住直搖頭。
你蠻橫闖進別人家不說,還誰都話都不聽,誰的面子都不給,真正是……,就連張珂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冷臉妞了。
好在,第五冬很快就收起了雙刀,又酷酷站在白婉玉身后。
“哼。”
白謹言再也不敢自取其辱了,他狠狠瞪了眼白婉玉,就蹬蹬沖上樓梯,直接去了書房。
“砰。”
沉重關門聲清晰傳來,讓白婉玉不禁打了個哆嗦。
“媽媽,怎么辦呀?”白婉玉看了眼二樓書房,一臉擔憂問道。
“鬧鬧也好,別出人命就行。”張珂點頭說道,但目光卻看著第五冬,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第五冬仍舊是一臉冷酷,完全忽略了張珂。
張珂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冷臉妞兒是絕對不會給她面子的。
“婉玉,你跟第五姑娘好好聊聊。”簡單說了一句后,張珂便也大步走上了樓梯。
回到書房,白謹言就直接撥通了報警電話。
“第五小姐,請坐。”白婉玉指著沙發,客氣說道。
第五冬不置一詞,酷酷坐到白婉玉對面。
白婉玉柔聲說道,“第五小姐,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你能不能別老拿刀架著我爸爸的脖子?他畢竟是我爸爸,這么做確實不太好。
可第五冬卻像根木樁似的,也把白婉玉當成了空氣。
白婉玉很想給君天上打個電話,請他讓第五冬注意一點,奈何,她的手機被她爸爸給沒收了,直接鎖在保險柜里。
白婉玉也只能有些無語的看了眼第五冬,徑直走到茶臺邊,柔聲說道,“第五小姐,過來喝茶吧。”
第五冬酷酷跟了上去,面無表情的坐在了白婉玉對面。
“第五小姐,請用茶。”白婉玉也不在乎第五冬的態度,給她倒好茶,客氣說道。
一個話不多,一個近乎啞巴,客廳安靜得落針可聞,只剩白婉玉泡茶發出的細微聲響,可四十分鐘不到,尖銳警笛聲卻就震響在了白家大院中。
“第五小姐,我爸爸報警了,你趕緊走吧。”看著魚貫而入的三輛警車,白婉玉忍不住焦急說道。
可第五冬卻仍舊定定坐著,冷得如同一塊萬年寒冰。
“第五小姐,你持刀強闖白家莊園,又還砍傷了劉隊長,這可是大罪呀,你趕緊走吧,要不會很麻煩的。”白婉玉又焦急催促道。
“現在想走,晚了。”警察的到來,給了白謹言莫大的信心,他拉開書房大門,站在二樓過道上,惡狠狠的看著第五冬。
白婉玉還想說什么,但一邊是他爸爸的焚天怒火,一邊是她喜歡的男人的良苦用心,她也只能沉默。
眨眼睛,三輛警車停在白謹言家大門前,馮菲菲帶著九名警員火速沖進了別墅大廳。
白謹言也大步沖下樓梯,指著第五冬,沉聲說道,“馮隊長,就是這個暴徒強行闖進白家,砍傷了李隊長,現在還挾持了我女兒。”
“咔嚓。”
馮菲菲等人旋即抬平手槍,拉開槍栓,瞄準了腰掛雙刀的第五冬。
“雙手抱頭,原地蹲下。”馮菲菲瞄準著第五冬的前額,厲聲喝道。
“第五小姐,你快按馮隊長的話去做呀。”白婉玉又忍不住焦急催促道。
可第五冬仍舊端坐不動,只是冷冷看著馮菲菲等人。
“婉玉,你快過來呀。”白謹言大聲喊道,“別讓那個暴徒把你當成了人質。”
白謹言之言,讓馮菲菲等人高度警惕起來,全都緊扣著手槍扳機,一眼不眨的盯著第五冬,唯恐她突然暴起,挾持人質。
在白家人眼里,第五冬的確能是個暴徒,但白謹言卻也擺明有誣陷之意,從始至終,第五冬都沒挾持白婉玉,她也不會挾持白婉玉。
但白謹言畢竟是她爸爸,眾目睽睽之下,白婉玉又不能直接說她爸爸在胡說八道,誣陷第五冬,讓她爸爸下不了臺。
而看馮菲菲等人的模樣,稍有風吹草動,她們必定會直接開槍,她留在這里,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兇險復雜。
白婉玉一臉歉意的看了眼第五冬,便邁開腳步,大步走向馮菲菲。
馮菲菲等人仍舊死死扣緊扳機,警惕戒備著,直到白婉玉完全脫離了第五冬的控制范圍,她們才終于大大松了口氣。
“婉玉,那個暴徒沒有傷害你吧?”白謹言大步迎了上去,關切問道。
白婉玉豈能不明白爸爸的心思?
他這是在逼她顧念父女之情,跟他一起誣陷第五冬,這絕對會影響她跟君天上的關系,當然,白婉玉也可以選擇幫第五冬開脫,但這又會讓他爸爸寒心。
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卻比不過和仇人的愛情,換成誰也都會覺得心寒,更何況,他爸爸可不是個大度之人。
養育之恩,恩重如山。
雖然明知白謹言是錯的,可白婉玉又怎忍心讓爸爸一而再再而三的寒心?她只能保持沉默,靜待事情的進一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