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最在乎掌控欲,一個卻膨脹得目中無人,藍伯勛和藍敬仁的沖突,讓藍老爺子又忍不住無聲嘆了口氣,悄然浮上滿臉失望之色。
藍敬仁是個紈绔刺頭,藍老爺子對他不抱任何希望,但藍伯勛可是藍家長子,是他一心想要扶持的下任藍家掌控人,他竟然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跟一個紈绔斗的這么起勁,著實讓人失望。
“本少跟你賭一億,你敢賭嗎?”不等藍伯勛開口,藍敬仁又搶著說道。
藍伯勛冷聲問道,“藍敬仁,你的分紅早被你用完了吧?你拿得出一個億嗎?”
“我沒有,我姐姐有,我姐夫也有,你放心,我如果我輸了,絕對不會少你一分錢!彼{敬仁拍著胸膛說道。
雖然藍伯勛父子的所作所為讓藍仲承也很生氣,他也想徹底弄廢這對父子,但大是大非還是分得清的。
今天是藍老爺子的八十大壽,最重要的是讓老爺子高興,在外人面前斗得這么厲害,藍家的臉都被丟盡了,藍老爺子能高興才怪?
藍仲承趕緊站起身來,厲聲喝道,“敬仁,不要胡鬧。”
“爸爸,我沒有胡鬧,確實是他拿假畫欺騙爺爺!本菩陨项^,藍敬仁完全不知道輕重,不依不饒說道。
“大哥,敬仁只是個孩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趙白芷也趕緊站起身來,一臉歉意說道。
藍伯勛最在乎的就是掌控欲。
如果是藍清婉挑釁他,他還勉強忍下這口惡氣,畢竟,藍清婉的地位在哪擺著,可藍敬仁算什么東西?他不過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紈绔罷了。
如果不給這個紈绔之徒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藍家那些紈绔還不得紛紛揭、竿而起,全都學著這個臭小子,不把他這個藍家長子放在眼里。
“別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他計較,但這件事情必須得搞清楚!彼{伯勛斷然拒絕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
自己的愛人都給藍伯勛道歉了,這家伙竟然還要不依不饒,讓藍仲承不禁有些不悅了。
藍仲承忍不住沉聲說道,“大哥,你是長輩,有必要跟一個小輩斤斤計較嗎?”
兒子挑釁在前,老子撐腰在后,藍仲承父子的態度,讓藍伯勛更覺威嚴盡失,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二弟,有些錯誤可以原諒,可有些錯誤卻必須得付出代價。”藍伯勛看著藍仲承,沉聲說道,“你兒子在父親的壽宴上如此放肆,沒大沒小,如果不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他是不會長記性的。”
藍仲承的性格本就很浮躁,藍伯勛的一再不給面子,讓他也也徹底火了。
“這么說,大哥是非要堅持到底了?”藍仲承忍不住怒道。
藍仲承的怒,又讓藍伯勛更覺威嚴受損,他也更是要找回威嚴才行。
藍伯勛理直氣壯說道,“不是我要堅持,而是你兒子做的太過分了!
子隨父,藍敬仁也是個浮躁的刺頭,藍伯勛竟敢怒懟他爸媽,這口氣,他豈能咽下?
藍敬仁忍不住怒聲喝道,“藍伯勛,明明就是你拿假畫欺騙爺爺,竟然還有臉說我做的過分?”
“好,很好。”藍伯勛怒極而笑道,“那就當眾揭開真偽吧?讓大家看清楚,到底是誰過分了!
“當眾揭開就當眾揭開,我怕你不成?”藍敬仁不甘示弱說道。
藍伯勛直接扭頭看著藍老爺子,恭敬說道,“請父親做主!
文玩字畫,不過是一個興趣愛好罷了,誰真誰假并不重要,重要是孩子們的孝心和成熟,更何況,文玩字畫,本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誰還沒個看走眼的時候?
藍家子孫們的不堪,讓藍老爺子徹底失望,他不介意給這些不成器的東西一個教訓,讓他們丟丟臉,長點記性。
“清婉,把你的孤禽圖也拿出來吧!彼{老爺子又無聲嘆了口氣,說道。
“爺爺,不管誰真誰假,都是我們的一番心意,沒必要太較真。”藍清婉站起身來,平靜說道,“再者,倉促之間也找不到頂級鑒賞大師,這件事情還是以后再說吧,別因為斗氣而怠慢了客人。”
這才是大家風度!
只可惜,藍清婉是個女兒身,要不然,藍家已經后繼有人了。
藍老爺子不是不相信藍清婉,但女生外向,尤其是有了子女以后,做父母的,沒有人不為自己的子女考慮,到那時,縱使藍清婉再怎么肚大能容,也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了。
藍老爺子也考慮過讓藍清婉招親的事情。
藍清婉性子高傲,庸碌無為之輩他看不上,但若招一個有能力有手腕的人進來,難免會應了君天上的說法,變成引狼入室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藍家后輩又都不爭氣,一旦那小子起了異心,藍家可就真要易主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藍老爺子都不會選擇給藍清婉招親。
“姐姐,姐夫能在云天會所一眼看出趙云天拿出來的假孤禽圖,我相信姐夫拿給你的孤禽圖絕對不可能是假的!彼{敬仁不依不饒說道,“姐姐,你快把孤禽圖拿出來呀,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藍清婉緊盯著藍敬仁,嚴厲說道,“你要再敢胡鬧,我就取消你三年的家族分紅!
“就算你取消我十年的分紅,我也要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彼{敬仁的刺頭脾氣也上來了,梗著脖子,緊盯著藍伯勛說道。
又是君天上!
藍敬仁之言,讓藍伯勛不禁怒火中燒。
晚宴開始,他們父子就被君天上逼得下不來臺,緊接著,君天上又壞了藍王聯姻,毀了他們父子重掌大權的希望。
至于王烈風試圖殺害藍敬仁的事情,在藍伯勛眼里,那不僅不是壞事,反而是天大的好事,藍伯勛巴不得他多殺幾個,最好能把藍清婉也殺了,這樣,藍家就唯他獨尊了。
這副孤禽圖是藍伯勛不惜代價弄回來的,他還專門找了國家級文物專家鑒定過,毫無疑問,這是找回面子的最好機會。
“盲目崇拜,哼!彼{伯勛冷哼一聲,不屑說道,“你以為你姐夫是無所不能的神呀?”
“我姐夫就是無所不能的神,我就要盲目崇拜他,咋地吧?”藍敬仁不甘示弱說道。
“別那么多廢話,拿出你的孤禽圖,我倒想看看,誰的才是贗品,哼。”不等藍敬仁開口,藍伯勛又扭頭看著君天上,冷冷說道,“君天上,既然藍敬仁對你這么有信心,你可敢跟我賭一把?”
跟藍老爺子詳談過后,君天上其實沒打算再跟藍家任何人起沖突的,但藍伯勛非要挑釁他,他豈能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可今天畢竟是藍老爺子的生日,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君天上扭頭看著藍老爺子,用眼神詢問著藍老爺子的意思。
藍老爺子悄悄沖豎起一根手指。
以藍伯勛的身價,一億應該還傷不到他的元氣,一百億又太夸張,藍老爺子的意思應該是賭十億。
“好,那本少就陪你賭一局,賭注十億,你敢嗎?”心念轉動中,君天上緊盯著藍伯勛,沉聲說道。
十億!
君天上的獅子大開口,讓藍伯勛不禁愣了一下。
雖然藍家年年都有不少分紅,他們父子也聯手創下了一份個人產業,可他們父子能力有限,再加上各種開銷,他們的全部身價加起來也就只值十億多點。
君天上十億,藍敬仁一億,萬一要是輸了,他所有的努力可就都得付諸東流了。
“藍伯勛,你不是很牛比嗎?你倒是跟我姐夫賭呀!彼{敬仁又忍不住挑釁說道。
縱使藍伯勛自以為必勝無疑,可賭上全部身價還是讓他不禁有些心虛,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卻不能再慫了,尤其不能讓藍敬仁看扁了,要不然,藍家那些紈绔非得跟著他學不可,他藍伯勛也就再沒半點地位了。
“好,我跟你賭!彼{伯勛緊盯著君天上,沉聲說道,“拿出你的孤禽圖吧!
藍老爺子就是要讓藍伯勛傾家蕩產,讓他輸痛輸怕,讓他長點記性。
藍老爺子也旋即說道,“清婉,把你的孤禽圖拿出來!
“爺爺,祝您生日快樂!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藍清婉也不再堅持了,她誠摯祝福了一句,就將孤禽圖遞給了藍老爺子。
藍老爺子指著兩幅孤禽圖,威嚴說道,“宏烈,讓人把兩幅孤禽圖掛起來。”
“是,老爺!
下人很快送來錘子和釘子,藍宏烈親自釘好釘子,將兩幅孤禽圖掛在了太師椅后面。
左手邊是藍伯勛的孤禽圖,右手邊是君天上的孤禽圖,兩幅孤禽圖的尺寸規格,畫風布局,等,都完全相同,就連在字畫方面有很深造詣的藍老爺子都看不出半點差別來。
人群也都瞪大著雙眼,遠遠看著孤禽圖。
“藍敬仁,你口口聲聲說我的孤禽圖是假的,你倒是指出來呀,我的孤禽圖哪里假了?”一片死寂中,藍伯勛又緊盯著藍敬仁,沉聲說道。
藍敬仁不甘示弱說道,“姐夫,弄他!
“盲目自信,哼!彼{伯勛又扭頭看著君天上,譏諷說道,“君天上,藍敬仁對你這么有信心,你倒是說話呀,我的孤禽圖到底假在哪了?”
“如你所愿!
君天上緩緩站起身來,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