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輝的話語證實了張明啟的猜測。
君安樂的確偷了公章,并偽造了爸爸的簽名,還弄到了爸爸的指紋,將君氏抵押給了白家,為了確保抵押合同真實有效,君安樂一定買通了公證處人員,為抵押合同做了公正。
爸爸將股份轉給君天上,同樣也做了公正,所以,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誰先誰后。
如果是爸爸將股份轉給君天上在前,君安樂偽造抵押合同在后,白家就無法拿走任何股份,他們只能起訴他爸爸詐騙。
如果情況相反,君天上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家入主君氏,他再努力奪回君氏。
慕容清蕊沒有打擾君天上,一直安靜坐在副駕駛位上,直到車輛駛過匯悅生活廣場時,她才小臉微紅說道,“天上,能陪我去買點東西嗎?”
匯悅連鎖超市是藍家的核心產業,占據了華海零售業的半壁江山,匯悅生活廣場更是藍家斥巨資打造的中心店。
匯悅生活廣場一共有九樓,一樓是各種專柜,二三四樓是超市,五六樓是女裝區,七樓是男裝區,八樓和九樓是辦公區。
君天上也需要買兩套西裝,陪慕容清蕊逛完超市后,兩人就來到了七樓。
六年沒來,許多專賣店都換人了,可君天上最喜歡的錦衣世家卻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但導購卻全部換成了新面孔。
物是人非,讓君天上也不禁有些悵然。
“晚上好,歡迎光臨錦衣世家。”一個長相甜美的導購大步迎了上來,熱情招呼著兩人。
君天上收回思緒,微笑說道,“麻煩幫我挑一套西裝。”
“好的,您稍等。”
在美女導購的熱情推薦下,君天上很快就選定了一套黑色西裝。
人靠衣裝馬靠鞍。
裁剪合體的西裝,將君天上的身材完美襯托出來。
“美女,您男朋友的身材真好。”美女導購由衷贊美道。
慕容清蕊小臉微紅,低聲說道,“謝謝。”
就在此時,白長輝卻也摟著他的女人走進了錦衣世家,徑直走到君天上面前,趾高氣昂說道,“這套西裝本少要了。”
“白長輝,你穿得下這套西裝嗎?”君天上看著白長輝的大油肚,不屑問道。
“本少買回去給狗穿,不行嗎?”
白長輝之言帶著明顯的侮辱之意,讓慕容清蕊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富家大少之間,炫富斗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白長輝擺明是要給君天上一個下馬威。
君天上輕輕拍了下慕容清蕊的后背,示意她不要生氣,才又面無表情說道,“既然白少也喜歡,那就按老規矩來吧。”
“白少,您來了。”掛著胸牌的店長小跑過來,熱情招呼道。
以前,君天上享受的也是這種待遇,但他六年都沒回來過,錦衣世家的員工怎會認識他這個君家大少。
白長輝又指著君天上,盛氣凌人說道,“劉店長,這套西裝本少要了。”
來者都是客。
白長輝的決定讓劉店長有些無奈,可她卻根本不敢得罪白長輝,因為白長輝不僅是錦衣世家的超級貴賓,還是他們老板的金主。
“白少,您先去貴賓休息室稍做休息,我跟這位先生商量一下,可以嗎?”劉店長趕緊陪著笑臉說道。
白長輝臉色一沉,冷聲問道,“劉店長,你還想不想當這個店主了?”
“白少請息怒。”劉店長只能扭頭看著君天上,陪著笑臉問道,“這位先生,如果您肯將這套衣服讓給白少,本店可以免費送您三套相同的衣服,您看行嗎?”
“劉店長,你是覺得我還欺負呢?還是覺得我缺錢?”君天上不悅問道。
“先生,您誤會了。”
有沒有誤會,這個勢利的店長比誰都清楚,君天上直接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句廢話。
“買單。”君天上扭頭看著美女導購,大聲說道。
商議不成,劉店長也就不再裝孫子了,她臉色一垮,沉聲說道,“錦衣世家不做你的生意了,你馬上把衣服脫下來。”
君天上早就對意氣之爭失去了興趣,但這次較量可不是意氣之爭那么簡單,更何況,劉店長的勢利也讓君天上很不爽。
“如果我不脫呢?”君天上面無表情問道。
“衣服是我們的,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你要不脫,那就是搶劫。”劉店長打量了眼君天上的樸素衣著,趾高氣昂說道,“錦衣世家專做高端男士西裝,我勸你最好識相點,免得自取其辱。”
君天上怒從心起,冷聲說道,“我今天還非要自取其辱了。”
“那我就成全你這個窮逼。”劉店長也冷笑說道,“我正式宣布,這件衣服的售價提高十倍,只要你這個窮逼能拿出五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元,這套西裝就是你的了。”
“你確定?”君天上緊盯著劉店長,沉聲問道。
難道這家伙也是個扮豬吃虎的富家大少?
君天上的淡然,讓劉店長不禁心里沒底了。
白長輝又指著君天上,一臉玩味說道,“劉店長,你說的個窮逼叫君天上,是君氏少董,雖然君氏很快就會易主,可這小小的幾十萬還是嚇不到君少的。”
誰在自取其辱?
君氏實業名揚華海,君氏少董何其富有?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店長,努力一輩子恐怕還掙不到人家的一頓飯錢。
白長輝之言,讓劉店長尷尬不已,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好在,君天上壓根就沒興趣跟她計較。
“白長輝,你確定你就一定能從我手里搶走君氏?”君天上緊盯著白長輝,冷冷問道。
白長輝一臉鄙夷說道,“就算本少不出手,你這個廢物也保不住君氏。”
白長輝如此信心十足,難道君安樂早就偷偷將君氏抵押給了白家?
亦或是,君安樂還沒把爸爸將股份轉給我的事情告訴白長輝,目的就是讓白長輝狠狠丟一次臉,挑起君氏和白家長房的矛盾?
如果放在普通人家,第二種可能不大,但在親情淡漠,利益至上的大家族,一切皆有可能。
親兄弟都會互相算計,更何況郎舅關系?
心念轉動中,君天上又故作不屑的刺激道,“白長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君安樂將君氏實業抵押給白家的事情。”
“那又能如何?君氏實業本少要定了。”白長輝趾高氣昂說道。
君天上緊盯著白長輝,試探說道,“白長輝,難道君安樂沒有告訴你,我爸爸早在兩年前就將君氏股份全部轉移到我名下了嗎?”
“你說什么?”白長輝大吃一驚,沉聲問道。
白長輝的反應,讓君天上放心很多。
“白少,被你二姑夫算計的滋味如何呀?”君天上冷笑問道。
白長輝臉色鐵青,冷冷說道,“君天上,你少在這里挑撥離間。”
君天上也沒有繼續挑撥,很多時候,點到即止更能讓人浮現連篇。
君天上撇了撇嘴,說道,“白少,閑話少說,還是來說說這件衣服吧。”
“劉店長,本少再給你十分鐘,如果你還搞不定這件事,本少就搞定你,本少和你們李總的關系你是知道的。”
白長輝冷冷威脅了一句劉店長,便挽著他的女人,不可一世的走進了貴賓休息室。
一邊是白家大少,一邊是君家大少,都是劉店長得罪不起的人,但此事必須得解決,劉店長也只能兩者相權取其輕。
君白相比,白家勢大,更何況,白少還是他們李總的財神爺。
劉店長沉默片刻,一臉為難說道,“君少,麻煩您將這套西裝脫下來,本店可以賠償您十套同等價位的衣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