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強隨手將欠條交給了他右手邊的男子,男子看了眼欠條,就扭頭看著馬叱翔,冷聲說道,“明天日落之前交錢,否則,我就把你的手腳砍下來喂狗。”
“是……是……”馬叱翔被嚇得臉色慘白,口齒不清說道。
許明強也強忍著劇痛,說道,“他叫吳佳銘,是鐵血會副會長,我跟他交過兩次手,實力不如我,但速度奇快,善于逃跑。”
“速度比我如何?”君天上一臉玩味問道。
“有您的三分之二。”許明強回道。
“那是三年前。”君天上淡然說道,“我現在的戰力三倍于從前。”
君天上之言,讓許明強又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他的腦海中也悄然浮現出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許明強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天。
九月十九日,天陰,有小雨。
雙方在邊境山谷相遇,許明強自持實力高強,人多勢眾,根本就沒把君天上和他的三名戰友放在眼里,可結果呢?
那是一場赤果果的屠殺!
那四人都是魔鬼!
四個人,四把刀,在君天上的帶領下,縱橫馳騁,刀刀奪命,以摧枯拉朽之勢輕松摧毀了許明強率領的百人大隊。
那個狹小的山谷變成了人間煉獄,遍地殘肢,滿地尸體,鮮血染紅了大地,跟雨水一起匯成了溪流。
許明強自詡是個狠人,可碰到君天上后,他終于知道誰才是殺人不眨眼的超級狠人。
僅僅幾分鐘時間,他帶領的百余人馬就被君天上等人砍殺八成,更何況眼前這幾個人?
若是激怒了這個殺神,他們這幾個人還不夠他練手的。
“說說你的苦衷吧。”君天上問道。
許明強略帶無奈說道,“我缺錢。”
“為什么缺錢?缺多少錢?”君天上緊盯著許明強,沉聲問道。
許明強沉默片刻,苦澀說道,“兄弟死的太多,孤兒寡母中有十三個得了重病。”
“你兄弟為你而死,你照顧他們是理所當然的事,但真能做到的人卻少之又少,總體來說,你還算是個人物,說吧,你到底缺多少錢?”君天上面無表情問道。
“六個癌癥老人、五個白血病孩子、一個尿毒癥、一個心衰,還有三個孩子犯錯,需要支付大筆賠償,我已經欠了六百多萬,后續還需要多少錢,我也不知道。”許明強再次苦笑說道,“我不怕死,但我還不能死。”
“我給你三千萬,你為我效力三年,如何?你們的錯誤,不該由老人和孩子來承擔,所以,就算你不為我效力,我也會給你一筆錢,但卻僅限于治病的錢。”
“謝謝。”
君天上隨手寫好支票遞給許明強,沉聲說道,“這三千萬你拿去救人,那六百萬給你的兄弟們安家,這條道就不要再走下去了。”
許明強再次由衷說道,“謝謝。”
“你們兩個留下,其他人出去。”君天上指著許明強和昏迷不醒的武哥,威嚴說道。
許明強扭頭看著右手邊男子,沉聲說道,“小文,你們先出去。”
小文抓著馬叱翔的腳踝,將他拖出了客廳,其他人趕緊大步跟了上去。
“現在才是我的真實面容,我叫君天上,是君氏實業少董。”君天上沖許明強伸出右手,認真說道。
許明強用左手抓著右手手腕,強忍著劇痛握著君天上的手,鏗鏘有力的說道,“許明強。”
寒暄幾句后,君天上就將武哥平放在了地面上,全力救治起了這個倒霉蛋。
治好武哥后,君天上就讓許明強原地躺下,迅速幫他接好斷骨,并用針灸幫他穩住了傷勢。
唯有親身體會,才知道君天上的醫術到底有多神奇。
許明強能清晰感覺到,那翠綠色的氣流在他手上的膝蓋中不斷穿行,正在飛速恢復他的傷勢。
半個小時后,君天上拔出了銀針,淡然說道,“你可以站起來了,明天早上來君氏找我。”
“謝謝君少。”許明強緩緩站起身來,由衷感謝道。
又跟許明強聊了幾分鐘,君天上就牽著慕容清蕊的小手,大步走出了客廳。
過道內,馬叱翔被人隨便扔在墻邊,如同死狗一樣。
看到君天上,小文等人趕緊站到過道兩側,給他留下了足夠的通行空間,馬叱翔的臉上充滿懼意,但君天上卻清晰看到隱藏在他眼眸深處的恨意。
君天上俯瞰著馬叱翔,冷冷說道,“我知道你恨我,我歡迎你帶著你姐夫來找我的麻煩,可若你敢動清蕊一根汗毛,我保證你會死的凄慘無比,另外,清蕊很快就會搬走,但若在搬走之前少了任何東西,我都會唯你是我。”
“不……不敢。”馬叱翔使勁貼著墻壁,驚恐說道。
“你敢不敢不重要,重要的是做錯了事情就得承擔后果。”不等馬叱翔開口,君天上就牽著慕容清蕊大步而去。
走進電梯,慕容清蕊就忍不住好奇問道,“天上,那個許明強是什么人呀?”
“他以前是個活躍在邊境的軍火販子,曾意外跟我發生過沖突,被我殺掉了不少兄弟,但看在他是條漢子,又還十分講義氣的份上,我就饒了他們幾個,可卻也逼他發下誓言,回去好好找份工作,不再做危害社會安定的事情。”
慕容清蕊沉默片刻,點頭說道, “他雖然做了不少壞事,但卻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
“若非如此,我豈會輕易就饒了他。”
君天上的話語剛落,電梯就在八樓停了下來,一男一女手挽手走了進來。
白家長孫,白長輝。
君天上離開華海時,白長輝已經二十六歲了,他的容貌變化不大,但君天上才剛滿十八歲,再加上他被毒品腐蝕得人不人鬼不鬼,白長輝并沒一眼認出君天上,不過,他還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面熟。
“你好,我們以前見過嗎?”白長輝主動伸出右手,客氣問道。
君天上用力握著白長輝的右手,略帶玩味說道,“我是君天上,白少,別來無恙呀。”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廢物。”白長輝猛地抽回右手,一臉鄙夷說動。
君天上聳了聳肩,問道,“我這廢物的厲害,你的二姑夫沒有告訴你嗎?”
“君天上,你少得意。”白長輝緊盯著君天上,挑釁說道,“明天早上,本少會親自光臨君氏實業,保證會給你這個廢物一個天大的驚喜。”
“本少一定會準時抵達君氏,親自迎接白少的驚喜。”君天上雙手抱胸,不甘示弱說道。
“君天上,我們走著瞧,哼。”
電梯抵達負一樓,白長輝就冷哼一聲走出了電梯。
君天上緊盯著白長輝的背影,骨子里悄然涌動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