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年馨瑤沒有摔倒，而是跌進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突如其來的陽剛氣息，她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一個。

“瑤兒，怎么踢個毽子都能弄得自己那么狼狽？”

年馨瑤已經羞得不敢抬頭，生怕看到年羹堯嘲笑的目光。

本想再讓二哥夸夸自己，誰知道卻讓他看到自己最蠢笨的樣子。如此想著想著，眼睛里竟然蒙起了一層霧氣。

年羹堯覺得不太對，將年馨瑤扶起站好，探究得望著她。“怎么哭了？可是摔疼了？”

“沒，沒有。”年馨瑤咬咬嘴唇，硬是將淚水逼回去。已經夠丟臉了，這一哭豈不是更叫人笑話？

年羹堯哪懂得她心里千回百轉的小心思，只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真是個小孩子。”

一聽見他這么說，年馨瑤不干了。她猛地抬起頭，大眼睛瞪得溜圓，氣鼓鼓地反駁：“誰說我還是小孩子，我都十三了，娘十三的時候都嫁給爹了。”

“喔！”年羹堯煞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年馨瑤。

年馨瑤那張俏臉更是紅如滴血，手腳都快不知道如何放置了。她怎么會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二哥會不會覺得她輕浮了呢？

誰知年羹堯只是喔了一聲，并未再說什么，拉著她的手往前走。

原來，已是晚膳時分，天色暗了下來，府內已經亮起了燈。

年玉瑩和丫頭們早已經不見蹤影，整個花園中只有他們兩個。

年馨瑤覺得心跳得好快，快到雙手忍不住輕輕顫抖。從前并不是沒被年羹堯牽過手，但那是小時候，她還未懂得什么叫兒女私情。

究竟從何時開始喜歡上這個幾乎是陪伴著她長大的二哥的，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是母親半開玩笑地說：“我們家瑤兒啊，如此聰明伶俐，真是舍不得送去別人家做妻子，不如等長大了就嫁予羹堯那臭小子，永遠跟娘在一起。”

從那以后，每每與年馨瑤開玩笑，這個話題從沒拉下過，就連府里丫頭婆子們的心里都有了譜：二小姐將來是要嫁給二少爺的，等她長大就要稱她二少奶奶了。

年羹堯對這個玩笑從來沒有多說過什么，只是配合著母親在一旁微笑。年馨瑤只當他是默認了，內心歡喜，一日一日盼著自己長大成人，好嫁給他，當他的妻子。

花園到內廳的路不長，年馨瑤卻希望它很長很長，這樣獨處的機會，不是天天都能有的，她總是期盼，下次再如此牽著手往前走時，是以二少奶奶的身份，而不是妹妹。

“瑤兒在家悶嗎？要不要二哥帶你和玉瑩一道出去玩玩？”

年馨瑤專心地想著心事，被年羹堯的一句話，馬上清醒過來。

“出去玩？好啊，好啊！”她歡喜地點點頭，這是二哥第一次說帶她出去游玩，可是轉瞬又垮下臉來：“可是，娘不會答應的。娘說瑤兒和姐姐是大家閨秀，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方有品德。”

“別擔心，我來跟娘說。”年羹堯笑了起來，手掌撫摸著年馨瑤如花骨朵般稚嫩的臉頰。“瑤兒，你最聽二哥的話了，對不對？”

“嗯，那是當然。”年馨瑤不假思索地回答，盡管她覺得二哥今天有些反常，但此時此刻，二哥溫暖的大手覆在她的臉上，那種感覺實在太令人迷醉，以至于根本無暇去思考其他。

二哥，也是喜歡著她的吧！她在心里美美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