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慮再三,將雷契爾叫醒了,城堡里還有些吃得很少的人,也在一桶冷水的潑灑下醒了過來。
于是,他們立即騎馬一路追了過來。
想要出黑色大漠,這里是唯一的出路,不過,再往前,就是原始森林,以風白,冷逸天,權(quán)相宇的本事,應該能過得原始森林那關(guān)。
雷契爾萬萬沒想到,風白會和他們伙作一團,出賣他,這六年來,他那以信任他,甚至還答應分他三分一的財產(chǎn),他居然背叛他!
迪婭看到雷契爾,她嚇得兩腿發(fā)軟。
“他們?nèi)四兀俊崩灼鯛柲椭宰樱謫柫说蠇I一遍。
迪婭咬緊牙根,就算她死,她也不能出賣他們的行蹤,她深吸了口氣,抬頭瞪著雷契爾,“我不知道。”
雷契爾掏出手槍,對準迪婭的眉心,“你再不說實話,我就一槍崩了你!”
“你打死我,我還是三個字,不知道!”
雷契爾一連說了三個好,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住手!”
風白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雷契爾看到他,眼赤欲裂,對著迪婭眉的槍,對準風白。
“為什么?我一直將你當成我的好弟弟,那么信任你,你居然背叛我!”雷契爾額頭的青筋浮了出來,他聲音里帶著無法抑制的憤怒。
風白淡眼看著雷契爾,他不疾不徐的說,“因為,我想起一些以往的事情了。”他稍微停頓了下,繼續(xù)說,“雷大哥,我不算背叛你,我離開時,沒有做出傷害你們的事情,再說,這六年,我?guī)土四愣嗌伲阈睦锴宄H缃瘢乙氐阶约旱氖澜纾銢]有權(quán)力阻止!”
雷契爾也想過,像風白這么厲害的人,肯定背景不小,他也早知道有這天,六年的相處,情誼畢竟還是存在的,雷契爾冷哼一聲,“你可以走,留下冷逸天和夏雨桐,我和他們有仇。”
風白沒有吱聲,而是對迪婭招招手,迪婭趕緊跑到風白身邊,風白這才開口,“雷大哥,我既然帶他們離開,就沒有理由再將他們交到你手中。你和他們的恩怨,我也知道一些原因,單夢的死,是她自己造成的,你不能怪任何人。”
雷契爾當然知道單夢她是咎由自取,就因為她愛冷逸天,不愛他,這點上他就不能原諒冷逸天。
“不行,不將他和夏雨桐留下,你們一個也走不了。”雷契爾放狠話了。
風白神色未變,面對雷契爾以及他帶來的幾十名屬下,他絲毫都不畏懼,“這樣說來,我們之間避免不了有場交戰(zhàn)了?”
雷契爾皺了皺眉,他沒想到,風白竟然要跟他交火,都不肯交出夏雨桐和冷逸天。
“你們才認識幾天,值得嗎?”雷契爾瞇起眼,他眼里的兄弟情誼不在,而是散發(fā)著嗜血凜冽的冷芒。
風白微微揚唇,清冷的聲音里帶著堅定,“值得!”
他話音剛落,雷契爾就怒不可遏的朝他開槍,風白反應很快,他抱著迪婭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了那一槍。
聽到槍聲,權(quán)相宇和冷逸天迅速趕了過來,他們身上都帶著風白事先就準備好的槍。
風白看到他們,將迪婭扔到權(quán)相宇身上,“你們倆個,快帶著她逃,這里有我對付就行了。”
“不行,我不會走!”冷逸天和權(quán)相宇異口同聲。
“相宇,你先將她帶到安全地帶。”冷逸天看了眼權(quán)相宇懷中的迪婭。
權(quán)相宇點頭,“我速去速回,你們小心。”
雷契爾見他們配合得倒是默契,他怒火沖天的道,“從今以后,風白就不是你們的二當家,給我開槍,打死他們!”
風白從腰間抽出一條可伸縮的黑色鞭子,他往沙漠上一揮,一股疾風劃過,帶著咯人的沙礫,迅速阻擋了他們的視線,風白又接二連三的揚了幾鞭,就連馬兒也開始廝鳴。
“開槍,不要留活口!”雷契爾下命。
有人沖了出來,但還沒來及開槍,就被冷逸天和風白射死。
一時間,槍聲大作,硝煙彌漫。
莫少文嘴角勾起冰冷的笑,他槍槍都朝冷逸天的致命處打去。
冷逸天也不是吃素的,他看準莫少文的方向,朝他胸口打去,莫少文騎在馬上,身子連忙朝他仰,他剛躲過那一粒子彈,冷逸天另只手上的槍中的子彈也朝他射來。
莫少文的肩膀上,中了一槍。
風白號稱黑色大漠的神槍手,他射出去的子彈,全都彈無虛發(fā),而且是一彈致命。
單憑他們兩個人,就讓雷契爾帶來的屬下少了一大半。
權(quán)相宇將迪婭帶到洞穴后,就匆匆趕了過來。他們?nèi)吮晨恐常懦扇蠼切巍?
雷契爾剩下的屬下見他們又多了一人,都不敢再輕舉妄動,雷契爾額頭上的青筋不斷直跳,他冷冷的看著他們?nèi)耍凵窈薏坏脤⑺麄兯槭f段。
冷逸天將槍對準雷契爾,他等這個機會,已經(jīng)等得時間夠久了。
“雷契爾,你害死我父親,又威脅我爺爺跟著你販毒,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冷逸天冷聲說。
雷契爾不屑的冷哼,“你想殺我,恐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再說,要不是你爺爺貪財,也不會被我威脅!”
“我爺爺想要金盆洗手,是你不放過他,還讓我父親出了車禍,你真是個喪心病狂的人!”冷逸天正準備扣動扳機時,風白阻止了他的動作,“逸天,看在我的面子上,這次不要殺害雷契爾,他曾經(jīng)畢竟救過我!”
雷契爾哈哈大笑起來,他眼中閃著不屑與輕蔑,“就憑你們?nèi)齻,想要傷我,怕是沒有那么容易。”
風白跟在雷契爾身邊這么久,雷契爾的一舉一動,他都極為熟悉,看到雷契爾伸手摸向腰間,風白大喊一聲,“他腰間有炸彈。”話音剛落,一聲爆炸聲響起,冷逸天他們?nèi)诵液门艿眉皶r,不然這會兒就粉身碎骨了。
“風白,雷契爾壓根就不會領(lǐng)你的情!你現(xiàn)在不殺他,他會要了我們的命!”冷逸天冷冷的開口。
“我已經(jīng)給過他一次機會了。”風白淡淡的說,冷逸天扣響扳機,直接朝雷契爾射去,他的速度很快,雷契爾彎腰躲過了一槍,但接二連三的攻擊,是他無論如何也招架不住的。
再加上,有風白這個神槍手和權(quán)相宇做掩護,雷契爾的屬下,壓根就傷不到冷逸天。
雷契爾的肩胛上中了一槍,他見形勢不對,立即調(diào)頭,今晚要不是他也中了迷藥,到現(xiàn)在頭都還有些昏沉,他們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風白,你們逃不掉的,海域的碼頭我已經(jīng)封鎖了,你們只能往原始森林里逃,就算你們能躲過猛獸的攻擊,我也會派人一路追捕你們的!”雷契爾的聲音漸行漸遠。
莫少文見雷契爾都走了,他也不可能再不要命的應戰(zhàn),風白太厲害了,他居然將雷契爾帶來的下屬都打得差不多了,包括他之內(nèi),就只有十來個活命的了。
冷逸天見到莫少文要逃,他立即騎上一匹馬,朝莫少文追去。
權(quán)相宇和風白則是站在原地對付那僅剩的十來個人,他們相信冷逸天有那個能力對付莫少文。
莫少文見冷逸天朝他追來,他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他朝后開了幾槍,冷逸天都順利躲過了。
冷逸天瞇起幽深的黑眸,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莫少文,你以為,還能逃得掉嗎?”
莫少文受了傷,單打獨斗,他絕對不是冷逸天的對手,他不停的將皮鞭打在馬腹上,可無論他怎么讓馬兒加快速度,冷逸天都在后面窮追不舍。
莫少文槍里沒有子彈了,他知道,只要冷逸天一開槍,他就會徹底完蛋,他勒住韁繩,讓馬兒停了下來。
他跳下馬,和冷逸天面對面。
“今天你是不是一定要取我性命?”莫少文問,他的額頭上都出了一層冷汗。
冷逸天冷冷勾唇,他恨恨的看著莫少文,“我們的恩怨,是到了結(jié)的時候了!”
就在冷逸天準備開槍時,莫少文突然朝他跪了下來。
“逸天,我是對不起你,可我們身體里流著相同的血液,我是你大哥,就算我曾經(jīng)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也是被仇恨蒙敝了雙眼,求你再給我一條生路,我保證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冷逸天劍眉微皺,他目光深深的看著莫少文,似乎在判斷他話中的真假性。
莫少文跪著挪到冷逸天跟前,他抱住他的大腿,低聲祈求,“我以前是因為嫉妒你,羨慕你,才會做出那些傷害你的事情,我承認,很恨你的存在,若不是你,我就會是冷家的大少爺,我媽媽也不會死,我以往被仇恨蒙敝了雙眼,一步錯步步錯,我沒有回頭路可走,但我內(nèi)心并不是真正想你死的,逸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離開你的視線,永遠也不再回a市。”
“莫少文,我是看在你我有相同血液的份上”冷逸天話還沒說完,他便看到刀光一閃,盡管他及時躲開了,莫少文還是刺到了他的大腿上。
冷逸天怒不可遏的在他額頭上開了一槍,莫少文睜大瞳孔,他眼里帶著不甘心,半跪著的身子,慢慢趴了下來。
冷逸天情不自禁的紅了眼眶。
大腿上鮮血直流,他緩緩蹲下身子,將莫少文抱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