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冷思雅懷孕,她肯定會回擊過去。
“你要是將我傷害過你的事,告訴逸天哥哥,小心我趴了你的皮!”冷思雅小聲在夏雨桐耳邊警告。
夏雨桐唇色泛白,她看著眼神里閃過惶恐的冷思雅,眼眸微微瞇起,“你簡直沒得救了!”接二連三的做出害人性命的事,卻沒有絲毫的悔改,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抑或者說,冷家的人,都是沒有血性的?
冷逸天轉過身,看到她們倆個大眼瞪小眼,眉眼間掠過不悅,“夏雨桐,你想死是不是?”
夏雨桐打了個顫栗,她連忙朝冷逸天跑去。
關上門后,冷逸天對夏雨桐說,“你幫我將子彈挑出來!”
夏雨桐傻眼了,她瞪著冷逸天,結巴的問,“你說什么?我、我幫你挑子彈?”老天,她又不是醫生。
“現在不能去醫院,估計私人診所,都不能去。”冷逸天冷冷的說。
夏雨桐立即明白過來,“是姜守財在派人追捕我們嗎?”
“恩,所以,你替我包扎后,我們明天一早就坐飛機回國。”
夏雨桐想到這件事與冷思雅脫不了干系,她覺得有必要讓冷逸天得知真相,“我剛回來時,披頭散發,思雅她以為我是鬼魂,回來找她索命,她親口承認,是她和姜守財聯合起來的害的我!”
冷逸天聞言后,頓時怒火沖,他站起身,朝外走去,“我去問她!”
冷思雅正在房里跟姜守財打電話,她不知事情的嚴重性,一昧的抱怨,“我說姜爺,你不是說已經弄死夏雨桐了嗎?為什么她會回來?什么?我們現在在哪里”
冷思雅話還沒有說完,房門突然被人用力踢開,看著逆光而站的高大身影,冷思雅嚇了一大跳,她趕緊掛斷了電話。
“逸天哥哥,你怎么來了?”冷思雅心虛的看著冷逸天。
冷逸天箭步走到冷思雅跟前,一把搶過她的手機,“你剛剛在跟姜守財打電話?”
冷思雅迷惑,逸天哥哥怎么知道姜爺的名字?難道夏雨桐將一切都知告了逸天哥哥?
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但還是強行鎮定,“逸天哥哥,你別聽夏雨桐胡說,我都不知道姜守財是誰?”
冷逸天的黑眸里散發出陰鷙的光芒,他撥通冷思雅剛剛打過的電話號碼,才響一聲,姜守財就說道,“你們住在哪里?你快點告訴我,我好將她再抓過來”
“請問是姜守財先生嗎?”冷逸天沉聲問。
姜守財聽到是個男人聲音,他粗暴的咒罵了一句,“娘的,是老子,你就是上次在飛機上差點扭斷我手腕的男人吧?”
冷逸天掐斷手機,并且迅速關機。
他看著臉色慘白如紙的冷思雅,幽眸微瞇,“你現在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冷思雅沒料到事情會發展這一步,她撲通一聲,跪在冷逸天跟前,聲淚俱下,“逸天哥哥,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要害夏雨桐的,我剛剛打電話,就是想質問姜守財,他為什么要那么對待夏雨桐?我”
冷逸天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他冷聲打斷冷思雅,“你還要胡編亂造到什么時候?思雅,我一直疼你寵你,可你怎么就這般的恃寵而驕,辦事不知分寸!你先是將林舒推下樓,害她成為了植物人,我在之后,為你的行為付出了多大代價,你知道么?現在又你加害于夏雨桐,她本身就被我折磨得夠慘了,你為什么還要踩上一腳?”
冷思雅聽到冷逸天居然為夏雨桐說話,她痛苦的嚎啕大哭,“嗚嗚,逸天哥哥,你還口口聲聲說疼愛我,你也不想想,我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你居然對我兇吼,我到底做錯什么了?我就不是不想你的注意力,被別的女人牽引,有她們在,你就只會將我當成妹妹,我不甘心啊!”
他看著思想已經完全扭曲的冷思雅,無力的嘆了口氣,蹲下身子,他將她扶了起來,“你好好休養,這筆帳,等你生完孩子后我再和你算!”他將她的手機拿走,沉步走了出去。
冷思雅憤怒的將房里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都摔成了碎片。
冷逸天回到臥室時,夏雨桐已經洗完澡出來,她穿著一條碎花連衣裙,整個人瘦弱得好似風一吹就會倒,嬌柔、單薄,臉頰上沒有一絲肉,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膚色似乎帶著病態的蒼白,先前在紅星他沒有好好打量過來,現在仔細一看,居然讓他胸口生出疼痛。
他走到她身邊,想要摸摸她的發絲,才發現自己的兩只手,都沾滿了鮮血。
“我要怎么幫你挑出子彈?”他的目光太過炙熱,她不自在的垂下如蝶翅般的長睫。
“對不起。”他低低的說道。
她如同被雷劈中了一樣,倏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惡魔居然還會跟她道歉?唇邊不禁掠過一絲嘲諷,“我沒有怪任何人,是我自己的命不好。”
冷逸天本來想要心平氣和的對她,可她居然不領情,幽眸中騰起慍怒,“夏雨桐,你不要得寸進尺。”
夏雨桐抿了抿唇,看著他還在冒血的傷口,微皺了下眉,“如果不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去睡了。”
冷逸天見她真轉身朝軟榻走去,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他冷冷喝道,“夏雨桐,你也不看看我是為了誰,才受的傷?”
夏雨桐垂在身側的小手緊捏成拳,她聽到他這么說,這些天所受的委屈與折磨,一并涌上心頭,爆發成語言,“對,你是為了我而受的傷,可是我是遭誰陷害的你不知道嗎?當初冷思雅將林舒推下樓,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現在我被人抓進夜總會,差點失了清白,還和死尸關在一起,這些都過去了,我就不再說了,就像剛才我也被保鏢追殺,我無處可躲時,藏進臟臭無比的垃圾筒,你知道那種滋味嗎?生不如死啊!”
冷逸天看著邊說,眼淚邊往下淌的夏雨桐,他僵如石雕,好半響,才幽幽開口,“幫我挑子彈吧!”
夏雨桐將眼淚擦干后,拿出小藥箱,她用酒精將刀和鉗子消毒后,對他說道,“沒有麻藥,要不讓傭人出去買吧?”
冷逸天搖頭,“姜守財知道我受傷了,所以他派人,在藥店,醫院門口把守。”
“那我們明天怎么回國呢?他肯定也派人在機場守著。”
“我已經讓秦炔派人過來了!”他淡淡的回道。
夏雨桐不敢怠慢,她戴上口罩后,按照冷逸天交待她的步驟,先交他受傷的傷口劃開,用鉗子將里面的子彈挑了出來,然后小心翼翼的替他縫上線,再綁上紗布。
整個過程,她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而他,卻沒有吭一聲,若不是他額頭上的冷汗,她會認為,他是銅墻鐵壁,都不知道痛苦。
她拿來紙巾,心細如發的為他擦去汗水。
他雙目緊閉,似乎疼痛苦還在身體里蔓延,她靜靜看著他,現在才發覺,他憔悴了好多,臉龐的輪廓,因為削瘦而更加顯得棱角分明,眼眶下覆著淡淡的青影
是為了找她嗎?所以,才會削瘦、憔悴?
剛有這種想法,她又立馬搖了下頭,他是冷酷無情、殘暴血腥的魔鬼,他才不會擔心她呢?今天去紅星夜總會,也只不過是一種巧合。
“我下去跟你熬點粥。”夏雨桐說完,就下樓去了。
在經過冷思雅的房間時,她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覺得冷思雅是該受點教訓了,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狠毒的心腸,與冷逸天簡直同出一轍!
傭人都去休息了,不過冰箱里的食材都很齊全。
先將小米用冷水浸泡半個小時,在這個過程中,她將瘦肉切成了細絲,小米泡好后,她開始用大火煮,然后再慢慢轉小火。
陣陣香氣飄了出來,她用勺子攪了攪,米粒飽滿,酥稠,放上幾滴油后,她端著鍋子轉身,在看到倚在廚房門口的高大身影后,她嚇了一大跳。
鍋里的粥滲了出來,手背上立即通紅一片。
“怎么那么不小心,趕緊將鍋放下來!”冷逸天來到夏雨桐身邊,將她受傷的手背放到冷水下沖了沖,接著又樓上提小藥箱,為她涂上的消腫藥膏。
“你怎么站在廚房門口,都不吭一聲的?”她微微有些抱怨。
冷逸天剛剛還略顯柔和的神情,立即又變得冷若冰霜,“你都和死人呆過,我這個大活人,有什么可怕的?”
夏雨桐腦海里又情不自禁的浮現密室里的一幕,她立即尖叫一聲,捂著腦袋,痛苦的跑上樓。
冷逸天卻好心情的拿碗盛粥。
黏稠而香滑,比五星級酒店褒的粥,還要好吃。
夏雨桐下來時,冷逸天基本上已經吃完了整鍋粥,她慍怒不已,“你怎么都不跟我留一碗?”她的目光,緊盯著他還剩半碗的粥上面。
冷逸天不緩不慢的勺了一口,咽下去后,還一副陶醉的神情,“味道真不錯。”那樣子,純粹是在意引誘刺激她。
夏雨桐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旁,她搶過粥碗,狼吞虎咽起來。
她就像難民一樣,三兩下,就將半碗粥吃盡了。
完了她還不滿足,舌尖輕輕在嘴唇上舔了一圈。
冷逸天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喉嚨,他幽深的眸子,變得暗沉,如平靜大海里的旋渦,帶著深不可測,夏雨桐意識到不對勁時,他俊美的臉龐,已經湊到了她跟前。
“你、你受傷了,你難道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