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鐸載著安然來到了西餐廳,一路上安然心里亂糟糟的。
不是已經決定放手了嗎?為什么每當她做出決定的時候,老天都會跟她開上一個讓她始料不及的玩笑?
由此,安然總結了一條經驗,酒果然不是個好東西,酒能亂性誠不欺她,因此,她這輩子決不再輕易的觸碰酒這個可怕的東西。
唐鐸要安然點餐,安然禮貌的推脫了,最后還是唐鐸很是紳士的為安然點餐。唐鐸要了瓶紅酒,安然說什么也不肯喝。她的矜持反而對唐鐸產生了更大的誘惑。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席間,唐鐸話里話外總是將話題往男人與女人方面拉,安然都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安然的聰慧,有些令唐鐸抓狂,久經風月場的他也會有失利的一天。
于是,唐鐸直截了當的問:“你們最近還好嗎?”
安然答:“還行。”
唐鐸說:“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的。”
安然答:“我知道,但我舍不得。”
唐鐸說:“你舍不得,別人未必會同樣的舍不得。”
安然說:“唐大哥,你不是要給我不過生日嗎?怎么竟挑人家不開心的說?”
“……”聰明的安然又一次將話題帶了過去,反倒是令唐鐸啞口無言。
“都是我不好,我自罰一杯,”唐鐸喝了杯紅酒,道:“再次祝你生日快樂!”
安然道:“謝謝!”
吃過了午餐,安然與唐鐸從西餐廳出來,唐鐸道:“看你過生日,我連個禮物都沒有為你準備,說說看想要什么,我送給你?”
安然道:“不用了,唐大哥,你請我吃飯就很好了。”
唐鐸道:“那怎么行,你要是不說,那我可自作主張了。”
此時,唐鐸與安然肩并肩的前行,男人目光柔和的看著女人,女人一臉的羞澀,不知道的還當是一對剛剛初戀的男女并肩而行。
安然不是傻子,從他們坐在西餐廳里,她便感覺到了唐鐸目光中繾綣著的柔柔情意,使本來就心煩意亂的她,更加的不安。
因此,安然只能小心著措詞,回避著他的話題。
此時,唐鐸又提出要送她禮物,這讓安然更加的忐忑,聰慧的她看了看四周,道:“好啊,讓我想想……”
街對面正好有一家鮮花店,安然指著那里道:“唐大哥,你送我一束花好不好?”
聞言,唐鐸立刻喜上眉梢,道:“好啊。”
玫瑰花是愛情的象征,果然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它。
到了街對面,唐鐸還未開口,安然便搶先他一步對鮮花店的老板說道:“我要一束黃玫瑰,”轉而,她又對唐鐸道:“唐大哥,你送我一束黃玫瑰好不好?”
唐鐸不假思索的答道:“行。”
花店老板道:“這位小姐,你確定要黃玫瑰?”
安然答:“是啊。”說著便自顧自的從花叢里抱了一大束的黃玫瑰出來。
唐鐸見安然懷抱著一大束黃玫瑰喜不自勝的樣子,心下里很是納悶的問道:“你為什么這么喜歡黃玫瑰啊?”
在唐鐸的印象里,他給女孩子買過的玫瑰花都是紅色的。
安然只笑了笑,并未回答他的疑問,便一轉身走出了鮮花店。
花店老板見安然走了,好心的與唐鐸說道:“這位先生,我看你是在追這女孩是吧?”
唐鐸不好意思的笑著點了點頭。
花店老板道:“追這女孩有些棘手是不是?”
唐鐸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花店老板道:“從她要的花看出來的,紅玫瑰代表愛情;黃玫瑰代表友情。”
聞言,唐鐸愣了下,安然這丫頭果然不一般,連拒絕人都這樣的不露聲色。
再度回到唐鐸的吉普車里,安然放松了不少。相反的,唐鐸卻顯得有些緊張,有些失落。
想他一個久經風月場的情感高手,這一次一敗涂地,最可笑的是他連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對方給扼殺在了搖籃里。
安然也不想這樣,但她知道如‘我已經結婚’這樣搪塞唐鐸的話有多么的無力,她那個搖搖欲墜的婚姻,任誰都看得出來,更何況是天天與何家文、任可盈在一起共事的唐鐸。
她不想傷害他,唐鐸對她的幫助很大,每次都是在她最無助,最困難的時候,他向她伸出援手,就因為這樣拒絕他的話她就更加的難以啟齒,因此這樣是最好的辦法。
雖然變相的被拒絕了,但由此唐鐸對安然的看法也產生了很大的改觀,她雖然長了一張與杜依依極為相似的容顏,但她與杜依依卻一點也不一樣,安然比依依更加的聰明。
唐鐸不知道為什么安然在何家文與任可盈三人之間顯得如此失利,但他能夠感覺得到,安然沒有爭取,甚至還有些被動,如果這個丫頭真要奮起一搏的話,任可盈未必是她的對手。
安然這個丫頭很聰明,同時她也很有主見,最主要的是她有一顆善良的心,這樣的她只會讓唐鐸更加的喜歡而已。
何家文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家的時候,安然早已經回來多時了。
一進門,安然并沒有出來迎接他,因為她還在與他賭氣。
骨子里安然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今天何家文要她去給他送文件,安然沒有任何的意見,誰讓她愛他。可何家文讓任可盈在大門口堵截她,卻超出了安然的底線,安然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安然還記得,那一次她高高興興的去他的公司找他,結果讓她顏面丟盡,那成了安然不可觸及的痛。這一次何家文又故伎重演,安然的心底拔涼拔涼的,她對這段婚姻徹底的失去了信心。
想要擺脫她也用不著這樣吧。
見不到安然,何家文卻在自家的客廳里見到了一大束黃玫瑰,那玫瑰花開得正旺,被安然精心的插在花瓶里。
見到玫瑰花,何家文更是怒火中燒,他誠心誠意的想要與她修好,她不領情便罷了,竟然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別人走了,走了便走了,還正大光明的搬出來跟他挑釁,何家文越發的不知道安然在想些什么了。
何家文正在憋火,恰巧看到哼唱著小曲的安然從廚房里出來,見到她心情如此的好,再看看客廳里擺放著的那束玫瑰花,何家文的心里瞬間涼涼的。他深刻的記著,曾經唐鐸醉酒的時候說過的話,他說他想帶走安然。
安然做好了晚餐,從廚房里出來,嘴里還哼唱著小曲,并不是她的心有多大,只是她認為再怎么不痛快,這日子還是要過的。
見到何家文,安然并沒有像每次看到他一樣的熱情或者友好,而是低沉著聲音說道:“回來了,晚飯已經做好了。”
安然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幽怨,幾分尷尬,而在何家文聽來安然的潛臺詞似是再說,你還回來做什么?
于是,何家文心想,我又不是你心里的什么人,我就不該回來。
心里這樣想純粹是出于嫉妒,因此想歸想,那也只不過是片刻的氣憤,冷靜下來何家文更加的想要知道安然與唐鐸到底是真是假。
“客廳里的玫瑰花挺好看的。”何家文有意無意的問道。
“嗯,唐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安然實話實說道。
安然的大實話,一下子便將何家文壓抑已久的憤怒全部給點燃了。
何家文責問道:“你怎么會跟他在一起?”
安然反問道:“我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
聞言,何家文被安然給噎了一下,他深知唐鐸是個紈绔子弟,對待感情更是不羈,尤其是他知道杜依依的事情。
于是他既是出于嫉妒,同時又是出于好心,只是說話的語氣帶著不容反駁的肅穆道:“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你最好離唐鐸遠點,他過去有個叫杜依依的女朋友,跟你長得很像,后來就是因為那小子犯渾,杜依依便離開他了,但他的心里永遠只有一個杜依依,所以他不可能真心的喜歡你,你在他那里就是個替身,受傷害的早晚還是你。”
何家文說話的方式很不妥,他只想急于表達他對這件事的看法,卻不想他的話有多么的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