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條好女色,這是兄弟們都知道的。他賺的錢也都花在了女人身上,所以到現在都是身無分文,這也是兄弟們最瞧不起他的地方。
別的事也就忍了,女人是萬萬不能忍的!
聽著屋里的叫聲,再加上光頭的煽風點火,八條的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憋的。
看他那樣子,光頭冷笑一聲:“咱們拼著命賺來的錢,他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分走最大那頭,女人還得被他一人獨占……”
“媽的,別說了!”
八條撿起一塊磚頭朝他扔過去,不曾想扔到了旁邊的水壺,發出“咣當”一聲響,驚動了屋里的人。
“想死啊!”東哥在里面罵罵咧咧的,“你們誰害得老子不行,老子就讓你們斷子絕孫!”
八條趕緊對著里間的人道歉,“東、東哥……是我不小心……”
可是扭臉,臉色就變得越發陰沉。
光頭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翹。
祝小婉無力地躺在坑上,身上衣服凌亂,臉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整個人像似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八條躡手躡腳地走進來,看到這副畫面,登時激動到不行,踢掉鞋子竄上坑就要扒下褲子!
“可真是急死我了!”八條趴到她身上胡亂地又拱又親。
祝小婉的淚水都快要流干了,好像一條死魚,睜著空洞無神的雙眼,任身上的人為所欲為。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猛踹一腳,嚇得她身上的人打了個寒戰。
下一秒,八條就被人給踢了下去!
“媽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東哥按住赤條條的男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八條雙手抱住頭,發出殺豬的叫聲:“東哥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東哥下手不輕,一邊打一邊罵。
男人在對待女人這個問題上,一向都有著與生俱來的獨占欲,哪怕只是身下玩物,那也得是他不想要了、厭棄了才會輪到別人!
最后,八條被直接踹出了屋子,狼狽地趴在門外地上。
光頭坐在一邊,不屑地瞥了瞥他。
八條好半天才爬起來,顧不上疼,呲牙咧嘴地提上褲子,對著屋里啐了一口血水!
聽著屋里再次響起的女人的痛苦叫聲,光頭漫不經心道:“我說什么來著?玩命的事都是我們在做,可好事就從來輪不到咱們!誰讓你不信邪,偏要去惹他呢!”
“惹他又怎么樣?”八條受了辱,快要被怒氣給點燃,“憑什么老子弄來的女人不能上?”
“就憑你是馬仔,是小弟。”
光頭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身子一歪,扭過頭去睡午覺。
八條咬著牙憤憤不平,“沒有誰可以一直當小弟……”
“小婉!”
吳添丁猛地驚醒,這才發現剛才只是做一場惡夢。
他抹抹額上的冷汗,說什么也睡著了,翻身下床套上衣褲就出門,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凌晨,就開始漫無目的地找人,去過她曾去過的地方,任何一處都不放過!心里總是抱著小小的幻想,沒準,她會在下一個地方出現……
深夜,雜貨鋪內響起鼾聲。
睡在屋外的兩人,摸黑爬起來,悄悄推開門走進里屋……
祝小婉累極了,這幾天受到的非人折磨,令她幾近崩潰,再加上沒有好好吃東西,體力差到極致!夜里迷迷糊糊地聽到些聲響,像在打架,連身下的土坑都跟著晃動似的。
她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卻怎樣也睜不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只聽到一聲慘叫之后,一切又都安靜下來。
八條跌坐在地上,濺到臉上的血來不及擦掉,整個人就像傻掉似的,看著光頭扔掉手里的斧頭,抬手抹抹額上的汗,冷著臉扭頭,“把這里收拾干凈。”
八條茫然地抬起頭,下一秒來不及多想就稀里糊涂地點頭應下。
光頭直接上了坑,倒頭就睡。
八條緩了老半天,才顫顫巍巍地爬起來,看一眼地上的尸體,他忙調開目光,哆嗦著過去拖動尸體,身子都在發抖。
馬路對面,停著一輛破舊的白色面包車。
從窗戶探出來的攝像頭,將八條從推門出來后的一系列動作全都拍了個正著。
直至將尸體扛起來塞進屋外的水缸里,八條才松了口氣。
“東哥,冤有頭債有主,這可不能怪我啊!”八條一陣碎碎念,最后閉著眼睛將蓋子蓋上,眼不見不凈。
就在他要轉身的工夫,被人倏地按在了地上,同時嘴巴也被緊緊捂住。
“唔——”八條嚇壞了,這是哪路人?是警察嗎?
他被按在地上,費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三個黑影從門內進入,腳下輕到不發出一點聲響,接著,屋內傳來幾聲打斗,接著就是一記悶吭,隨即有重物掉到地上……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幾秒!
八條驚呆了,同時他也明白了,這是遇到行家了啊!
片刻后,八條跟光頭兩個人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扔在地上,兩人嘴里都塞著布團,八條是一副認命的模樣,光頭則始終瞪著眼睛憤恨地瞪著幾人。
尚九將一件衣服蓋在祝小婉身上,看到她失神的樣子,眉頭緊緊擰起,抬起頭又看一眼站在門口的聶隱。
聶隱也是繃著臉,一言不發地走過去,對著兩個人狠狠一腳踢過去!
“唔——”
八條拼命地避開,使勁吐出嘴里的東西,對著兩人就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這些都是東哥干的,跟我們沒關系!我們就是他手底下的馬仔,小弟!不聽他的誰也話不成啊!”
“呵呵……”尚九輕笑一聲,走過來蹲下了身子,“跟你們沒關系?好啊,跟警察說吧!順便解釋一下,你們的老大這會怎么又睡在水缸里了!”
“不要!不要!”八條臉色慘白,再狠狠瞪著光頭,“是他!都是他!”
相較他瘋狗一樣的亂咬人,光頭倒更像個狠人,梗著脖子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瞪著幾人,沒有半點求饒的意思。
看著他,尚九一笑,“倒是條漢子,只是你這身骨氣沒用正途啊。”
景湯走進來,看到后低聲道:“外面有另一伙人,不知是不是同伙。”
聶隱蹙眉,轉身出去了,景湯也跟上他。
尚九再去看一眼祝小婉,對于她的背景也是早就清楚了的,但那不代表她就該承受這些折磨與苦楚。
“待會……我們會送你去警局。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們也會尊重你的意見。”
不管怎么說,她是梅園的新管家,她若出了事赫連家也難辭其咎。所以,他們會最大限度地為她提供保護。
“不用。”
祝小婉沙啞著開口,目光直直地望著地面,像要將那里灼出一個洞。
尚九看她,難免也是動了惻隱之心,“有什么我能幫你的嗎?”
祝小婉的身子微微動了下,許久才搖頭:“沒有了……”
所有的希望都在這幾天破滅了,還有什么好求的呢?
很快,聶隱走進來。
尚九忙問:“哪路人?”
“Z少。”
“咦?怎么是他?”尚九覺得奇怪,他很少管這些閑事的。
“剛才已經交涉過了,對方回去了。”
倒在地上的兩人聽到“Z少”的大名,也都愣了。那位可是像他們這樣的小嘍羅根本連面對都不敢的人物!再加上眼前這幾位,他們都是打哪來的妖魔鬼怪啊?
八條垂頭喪氣地趴在地上,知道這回是惹到了不該惹的,現在沒別的奢望,只求他們能說到做到把他們交給警察!否則,落到這兩拔任何一方手里,估計也都是生不如死啊!
當晚,市局一片忙碌……
祝小婉躺在醫院里,面色慘白得讓人心疼。
赫連崇業站在床邊心疼地看著她,想要去握住她的手,猶豫了下又縮回手。
“她……她有沒有……”
知道他想問什么,聶隱看一眼尚九,后者表示無奈,為什么這么難面對的問題都要讓他來回答呢?
他清下喉嚨,“施暴者已經被他手底下的人黑吃黑給打死了,也算是惡有惡報。”
他沒有直接回答,算是委婉承認了。
赫連崇業心痛地閉上了眼睛,“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呢?”
聶隱沒心情留在這里聽他傷春悲秋,又看一眼尚九,后者會意,“赫連先生,人我們已經救回來了,另外兩名匪徒也已經交給了警察。我們要回去跟城哥復命了。”
赫連崇業幽幽嘆息一聲,揮了揮手,“謝謝。”
“您客氣了。”
兩人離開病房后,尚九就忍不住道:“七哥,你猜他會不會拋棄她?”
聶隱瞥瞥他:“這是他的事。”
“哎喲,隨便猜一猜嘛!別這么無聊嘛!”
聶隱收回視線,聲音極淡:“就算他不想拋棄,這個女人也會離開的。”
想到剛找到祝小婉時她的眼神,尚九也輕嘆口氣,不無唏噓道:“這姑娘也是命途多舛。”
再繼續八卦下去也是對人家的不尊敬,尚九索性閉上嘴巴,只字不提。
夜已深,一陣刺耳的電話驟響。
筱雪接起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