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麻煩了!”
筱雪攔住從車上下來的人,緊緊盯著他。
羅邈蹙蹙眉,慢慢將視線對準(zhǔn)她,“你的事不是一向可以自已處理得很好嗎?”
知道他還在記恨孩子的事,筱雪跟上他的腳步,解釋道,“這次我是真的遇到麻煩了,羅邈,你一定要幫我!”
羅邈繼續(xù)走到電梯前,按下上行鍵,電梯門開啟,筱雪也跟著進(jìn)去,“我惹到了一個很麻煩的人。”她沉吟片刻,說,“是個通緝犯。”
羅邈倏爾轉(zhuǎn)過身,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瘋了嗎?這種人你也能招惹?”他是說什么也不會相信筱雪是無辜的受害者!
筱雪斂下目光,期期艾艾道,“我只是找他幫我做點事,當(dāng)初以為他只是普通的混混。沒想到,他手上沾了人命……警方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查到他的。”
羅邈實在是聽得心煩,更重要的是,他認(rèn)為筱雪是真的無藥可救了。
電梯門開啟,他大步出去,筱雪不死心,一直追了上去,“羅邈,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要幫我!”
突然,羅邈的腳步停下。
“孩子?”他的口吻中滿滿都是嘲諷,看著筱雪的眼神也滿是寒意,“你有考慮過孩子嗎?或者我該問,你有沒有當(dāng)他是你的骨肉?”
“羅邈,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呢?或許在你眼里,我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可是,他畢竟是我兒子,我怎么會不在乎他?我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他的將來啊!”
“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已!”
羅邈的聲音大了許多,筱雪忙安撫他,壓低了聲音說:“我知道我有些做法做讓你誤會,我稍后會向你解釋的!但是現(xiàn)在你一定要幫我,那個人可是放了狠話,如果我不按他的要求做,他就……他就會把手伸向我的家人!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唯一的親人就是你們兩個,我怕……”
羅邈咬著牙,冷冷看她,“親人?”
“好!就算你不當(dāng)我是你妻子,那兒子呢?我的心心呢?”
羅邈將牙咬得更緊,卻是沒說話。
“羅邈,你一定要幫我!”筱雪緊緊抓住他的手,雙眼充滿企求。
有人走近,向羅邈打招呼:“羅導(dǎo),上面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您了。”
羅邈抿抿唇,將自已的手抽出來,“我馬上到。”
他不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我會把那個人的資料發(fā)給你!”
羅邈背對著她,臉色更難看了。
這個女人好像吃定了自已的嘴臉,簡直令他作嘔!可是,他卻做不到無動于衷!
該死!
走進(jìn)他的工作室,較之前要大了許多,除了他的兩個朋友歡子跟馬六,還有幾張新面孔。
羅邈示意會議稍候,然后把馬六跟歡子叫進(jìn)了辦公室。
“什么?那個女人是不是瘋了?”歡子難以置信道:“她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滿足的?為什么還要招惹那些人?”
馬六也皺眉道:“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手上沾過人命的,就不在意再多幾條,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他們說的這些,羅邈又豈會不知道?他點了根煙,煩躁道:“筱雪怎樣與我無關(guān),但是孩子畢竟無辜,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有危險。”
歡子跟馬六兩人相互對視,馬六猶豫著說:“你有沒有想過,把孩子要回來?”
歡子也道:“是啊,不管怎么說那也是你兒子,卻她當(dāng)作斂財工具,這也太氣人了!現(xiàn)在孩子還小,等他再長大些,想認(rèn)回他就難了。”
兩個人是羅邈的死黨,羅邈的事也都沒瞞著他們,剛聽說筱雪其實并沒有流產(chǎn),而是生下孩子后送進(jìn)了赫連家,兩人氣得只想罵街!
這特么的有這么當(dāng)媽的嗎?
羅邈也冷靜許多,瞇起眼睛緩緩道:“兒子是我的,我不會再讓她繼續(xù)利用了。”
兩人一拍巴掌:“這才對嘛!把孩子要回來,你爸媽肯定也能開心死!”
羅邈將煙按熄在煙灰缸,“可是現(xiàn)在要怎么解決那個叫‘東哥’的人?”
馬六猶豫著問:“你這次真要幫那個女人嗎?”
歡子接道:“不然怎樣?不管怎么說也是孩子的親媽,還能真的任她自生自滅?”
馬六嘆口氣:“唉,就是這事讓人挺不爽的!”
羅邈什么也沒說,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還是那座破敗的食雜店,光頭坐在躺椅上曬太陽,八條在里面忙進(jìn)忙出。出來看到他愜意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想也沒想抬腳就踢了下他的椅子,“喂,你能不能幫把手啊?天天坐在這跟大爺似的!”
光頭騰地就從椅子上跳起來,二話不說一拳就掄了過去:“媽的!你敢命令老子?”
八條被他打了個猝不及防,手里端著的一箱面全都掉到地上,他又一屁股坐了上去壓個粉碎。
八條也怒了,“媽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大家現(xiàn)在都在同一條船上,誰的手上也不干凈!能活下來也都是他媽的憑本事,老子憑什么說不得你?”
“哈!跟我講本事?來啊,讓你爺爺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來就來!”
八條擼起袖子就要往前沖,光頭抬腿就是一腳,直接踹上他胸口,八條身子單薄,被他這么一踹,直接就滾到坡下差點摔到馬路上!
八條這回是真的火了,大吼一聲就沖過去——
“都他媽的給我消停點!”
東哥披著一件舊外套,站在雜貨鋪門口,瞪著兩人:“這么能打怎么不去搶銀行?媽的!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還窩里橫!是不是都活得不耐煩了?”
兩個人氣得瞪著對方喘著粗氣,眼神都是恨不得殺死對方,可東哥的話又不敢不聽。
東哥看一眼地上被坐爛的箱子,“這是誰弄的?”
不等光頭說話,八條就跳起來罵道:“我在那干活,他坐在這曬太陽,我讓他搭把手,他就過來找我!”
東哥陰鷙的目光慢慢調(diào)向光頭,“他說的是真的嗎?”
光頭昂著頭,不屑道:“以前不都是這小子負(fù)責(zé)咱們的吃喝拉撒嘛?他做這些不是應(yīng)該的?”
東哥倏地一拳就打到光頭的臉上,又重又狠的拳頭,直打得光頭眼冒金星,口鼻噴血。
東哥揉了揉手腕,不緊不慢道:“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大家都是拴一頭的螞蚱,無論誰出了事都是一鍋端!想當(dāng)大爺?shù)模献拥谝粋蹦了他!”
光頭用手指蹭去嘴角的血,眼神陰沉地瞪著對面的男人。
“怎么,不服?”東哥冷笑,把衣服甩到一邊,“來,給我瞧瞧你的本事!”
光頭將腮幫子咬得緊緊的,半晌繃著聲音說:“不敢。”
東哥嗤笑一聲,勾勾手指,八條眼疾手快,把他的外套撿起來再撣掉上面的灰塵,然后殷勤地披在他肩上,“東哥,你快進(jìn)去休息吧,這交給我就行!”
“嗯。”
東哥看著八條點點頭,又調(diào)頭去看光頭,“要是有誰再敢對你指手畫腳,你就來告訴我。”
“是!”八條那個得意啊!待東哥進(jìn)去后,就趾高氣昂地瞥著光頭,“還不快把東西都收拾了?難道還要等你八爺爺動手嗎?”
光頭狠狠瞪著他,八條眼睛瞪得比他還要大:“瞪什么瞪?剛才東哥的話沒聽到嗎?”
光頭的牙都快要咬碎了,拳頭緊了又緊,最后還是僵硬地走過去,蹲下身子慢慢收拾。
八條得意得不行,一屁股坐到光頭之前坐的躺椅上,“哎呀,讓你八爺爺來享受享受吧!”
光頭咬牙切齒,心里暗暗發(fā)誓,早晚要把這個混蛋剁碎了喂狗!
雜貨鋪內(nèi)的小隔間,是三個人睡覺的地方,如今成了東哥一個人的房間。
屋里的坑上堆著幾張破棉被,角落里蜷縮著一個女人,雙腳都被鐵鏈鎖著。
東哥披著衣服進(jìn)了屋,朝坑上的女人看一眼。
女人見他進(jìn)來,嚇得身子在發(fā)抖,凌亂的頭發(fā)當(dāng)住臉頰,拼命地想要把自已縮進(jìn)被子里,可東哥顯然不想放過她,獰笑著抓住她的腳用力拽過來!
“啊——”
女人發(fā)出尖叫,雙手又拍又打,“別碰我!別碰我!”
屋外,八條聽到叫聲,瞇著眼睛朝門內(nèi)看一眼,狎笑著惡狠狠地說,“他娘的,老子早晚也要睡上她!”
屋內(nèi),東哥將女人拽過來直接壓到身下,雙手急切的亂抓亂捏,“告訴你!老子手上可沾了人命!你要是乖乖的,老子還能留你一條小命!否則……呵呵,多你一條也不多!”
還在掙扎的人倏地僵住身子,東哥趁機抵開她的腿……
聽到屋內(nèi)壓抑著的痛苦的聲音,八條直冒火,嘴里罵著什么。
這時,在一邊干活的光頭不緊不慢道:“你急有個屁用?哪次不是這樣,兄弟們一個個為他賣命,結(jié)果什么好處都沒撈到,人倒是一個接一個的沒了!”
八條瞪他一眼:“你再胡說,老子現(xiàn)在就去告訴東哥把你小子扔河里喂魚!”
光頭也不怕 ,繼續(xù)說:“這個女人是你綁來的,按理說,東哥玩夠了也應(yīng)該讓你嘗嘗鮮!結(jié)果呢?現(xiàn)在連碰都不讓你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