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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江北淵言念 > 第896章 番外言念追夫記(1)
“情人長相守,青絲到白頭。”

言念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眼前是泛著歲月香氣的紙張,夢里的影像穿透了時光,模糊了十多年的歲月。

一張俊逸出塵的臉,清冷孤峭的氣質……

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她面前,像是一株勁竹,虛晃的輪廓,在陽光下看不清楚五官。

“言念……”

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然后言念就醒了,入目的是徐況杰那張臉。

“江北淵呢?江北淵怎么樣呢?”

她實在是太困了,不小心打了一會兒盹,就想著打五分鐘而已,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徐況杰抿了抿嘴角,神情異樣。

言念頓時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到底怎么了?”

“唉……”

徐況杰拍了拍腦門,隨而鄭重其事:

“你最好,做好一點心理準備。”

……

普通病房。

房間里有淡淡消毒水的氣息。

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188的個頭,此刻正佇立在窗邊,他背對著門口,姿態清冷干凈,落日的余暉落在他的頭頂,綻開了一團不真實的金光。

“江北淵……”

聽到聲音的男人,緩緩地轉身過來。

依然是那雙深邃的眸。

但是,眸底沒有了半分的溫柔和情意。

言念捂著嘴巴哭了出來。

她不是哭江北淵的失憶。

她是哭,多么可笑,自己偏偏在他轉身過來的這一刻,想起了之前的全部記憶。

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氣質干凈卓絕,清透得如同山澗徐徐流淌的泉水。

但,他對她沒有柔情,沒有感情,沒有愛情。

就是這樣一種眼神,清清冷冷的,三分疏離七分漠,穿透了時光的閘墻,一下子回到了當年十八歲的江霆。

而她,是當年十二歲的言念。

“你是?”

江北淵一挑眉,淡淡問道。

“我叫言念。”

言念不哭了,用力吸了吸鼻子,沖他揚起大大的笑笑。

“言念君子的言念,我媽以前說,我長大是要嫁君子的。”

“……”

他平靜地注視著她。

半晌后,薄唇抿直,眸光清冽如最純的酒。

“很抱歉,我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就行了,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公,我們是夫妻。”

言念走到江北淵身旁,握住了他的手。

“老公我們回家了,這次換我追你,好不好?”

“……”

后者皺著眉頭拂開她的手,朝一旁退了半步,眼底閃過一分轉瞬即逝的厭惡。

言念不惱。

“沒事,慢慢來,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

是了。

江北淵的手術非常成功。

內囊的血塊已經被完全清除干凈,而且不會留下任何后遺癥。

但,美中不足就是他喪失了全部的記憶。

包括對言念的。

這次,是真的失憶了。

不知怎的,失憶后的江北淵非常抗拒醫院這種地方,第二天下午就讓徐況杰趕緊給他去辦出院手續。

“你失憶了也知道使喚我哈!”徐況杰哼哧道。

江北淵對他的調侃表示不理解。

“你不是說你是我朋友嗎?”

“哦,早知道一開始,我說我是你爺爺!”

江北淵眸色一沉,“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

徐況杰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你、你恢復記憶了???”

“沒有,下意識就想這么說。”

徐況杰:“……”

江北淵:“所以你干嘛這么怕這句話?”

徐況杰:“沒事,我有孟子恐懼癥,以后這句話您老別說了,我現在去給您辦出院手續!”

說完麻溜去辦事了。

言念在江北淵的病房,給他收拾衣服和日用品,將他的東西都放在一個手提袋里面。

言念看了他一眼:“既然要出院,那就回家住吧,兒子想你了。”

“恩。”

江北淵淡淡說著,從言念手里接過手提袋。

“我自己拿就好,謝謝。”

謝謝???

言念心里跟吃了苦瓜似的,又苦又酸。

看他深邃的桃花眸,無波無瀾,一點感情都沒有,再也不是原來那個看她的時候,眼底藏著寵溺和溫柔的江北淵了。

慢慢來吧,當年的他會愛上她,現在肯定也會愛上的。

言念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

……

家里的江清池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聽徐況杰說了一點江北淵的事情。

徐況杰只告訴他,你爸爸做了一個小手術,一不小心失憶了,別的沒多說。

“爸爸,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江清池歪著小腦袋,打量著爸爸的臉。

許是眼前這張小臉同自己的模樣相似,父子連心的微妙感,讓江北淵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江清池軟軟的小臉。

看到江北淵唇邊泛起的漣漪,江清池傻乎乎地樂了。

“爸爸你是演戲的對吧,你認識我,對不對?”

“……”

江北淵茫然搖頭,神情無辜,然后又捏了一下江清池的小臉蛋。

小孩子,很可愛,皮膚很好。

一旁的言念吃醋極了。

她也想讓江北淵捏她的臉!

可是現在的江北淵,她碰他手一下都不肯,更別提捏臉了!

“你渴了吧,喝點水。”

言念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江北淵。

江北淵淡淡頷首接過。

“謝謝。”

“我的天吶爸爸!”

小家伙夸張地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

“爸爸你竟然對媽媽說謝謝,你怎么能對媽媽這么客氣呢?”

“不然我該說什么?”江北淵難得無措。

“這還用我教你嘛,當然是要說,謝謝媳婦兒,老婆好乖,我愛念念這種話啦!”

言念在旁彎了水潤潤的眉眼。

臭小子,心里還是有她這個媽的!

江北淵卻是尷尬地看向言念。

“抱歉。”

“沒事。”

懂他的意思,言念故作自然地笑了笑。

“小孩子童言無忌你別當真,慢慢來吧!”

“嗯。”

江北淵抱著兒子去兒子的房間。

他失憶了,可是同之前相比,更親孩子了。

言念目送著一老一少的身影,眼睛發酸。

酸夠了,去喂玉立的三個孩子,然后去廚房做晚飯。

……

江清池的房間。

小家伙屁顛屁顛拿了一瓶黃桃燕麥的酸奶,遞給江北淵。

江北淵搖了搖頭,撫摸著兒子軟軟的頭發。

“你喝吧,我不喜歡。”

“怎么會不喜歡呢,這不是爸爸的最愛嘛?”

“我以前喜歡喝這個嗎?”

“對啊對啊,爸爸可是酸奶控,媽媽還說爸爸是酸奶味的呢!”

“……”

實在受不了小孩子軟軟粑粑的眼神,江北淵解開,剛要喝,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爸爸,喝酸奶之前要舔蓋的啊。”小家伙在旁提醒。

江北淵舔了舔蓋。

心臟忽然痛了一下。

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痛,一瞬間的,疼痛感轉瞬即逝。

他喝了兩口酸奶,味道還不錯,挺好喝。

可是,也不能算是最愛,他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喜歡這種孩子喜歡的東西。

“爸爸真的失憶了嘛,不記得我和媽媽了嗎?”

“嗯。”

江北淵點點頭,手里捏著酸奶瓶,骨節分明,被陽光一照,手指幾乎呈現透明色。

“那爸爸要趕緊想起來啊,不然媽媽懷著小寶寶,媽媽會傷心的,媽媽很不容易的!”

“你媽媽她,懷孕了嗎?”

“對呀!媽媽沒有告訴你嗎?”

“……”

江北淵搖頭。

言念只說家里有個兒子在等著他。

她現在不顯懷,平日里穿寬松的衣服,她不說懷孕,所以看不出來。

“哎呀,我的好爸爸,媽媽肚子里可是有兩個寶寶的呢,爸爸要照顧好我們一家四口呢!”

“嗯,知道了。”

竟然還懷了雙胞胎,江北淵覺得心里怪怪的,說不上來。

“這才是我的好爸爸!”

江清池抱住了江北淵。

……

吃過晚飯,言念洗過碗回到臥室,同手里拿著一床被子、一個枕頭的江北淵對上眼了。

江北淵:“你懷孕了嗎?”

“兒子告訴你的?”

“恩。多長時間了?”

“快四個月了。”言念耐著性子說。

江北淵點下頭,“我想暫時和清池一起睡。”

言念心里難受極了,不過還是說好。

她知道,江北淵骨子里的一些東西是不會隨著記憶改變的。

就比如,他不會和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同床共枕!

他的感情潔癖很重,無論是當年的江霆,還是現在的江北淵,都一樣!

言念忍著難受去浴室洗了澡,一個人躺在床上。

偌大的床,空曠的氣息,只有窗外皎潔的月光相伴。

言念朝右側臥,盯著地上的月華出神……

她跟他鬧離婚的那半個月,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這般,每晚伴著孤獨和寂寞入睡!

那個悶騷的男人,心里的苦從不表現出來,凡事都咽在喉嚨深處,現在好了,本末倒置了。

換她受苦了!

這就是她任性鬧離婚的報應吧!

“爸爸!”

小清池洗過澡,鉆到自己的被窩里。

江北淵嗯了一聲,他靠在床頭在看徐況杰給他發的文件。

上面都是一些公司資本操作的重點。

江北淵看得很快,一目十行,他覺得很簡單,看一遍就記住了。

不過東西太多太雜了,他要看上一段時間才行。

徐況杰告訴他,他已經不明原因地從醫院辭職了。

對于醫生的那塊記憶,他是空白的,甚至看見醫生手里的手術刀,很是膽怵。

他很難想象自己之前竟然做過醫生,因為他不喜歡呆在醫院,嗅著難聞的消毒水的味道,腦子里會浮現出幾個血肉模糊的場景。

一個死人,一條死狗。

還有鮮血淋漓的一只手。

被腦子里紅色的畫面驚到,江北淵打了個寒顫,正好這時小家伙湊了過來。

“爸爸你在看工作嗎?”

“嗯。”

“爸爸是要回爺爺的公司工作嗎?”

“嗯,應該是。”

“那爸爸不做醫生了呀,爸爸不是說救死扶傷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嗎?”

“我,不是很喜歡醫院。”

“哦哦。”

江清池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爸爸沒事的,你可能是因為在醫院住院過,所以不喜歡醫院啦。”

“嗯。”

“可是爸爸,我洗澡之前去看了媽媽一眼,媽媽已經睡著了,不過是哭著睡著的,媽媽的臉上還有眼淚。”

聞言,江北淵目光有一瞬的停滯。

緊跟著,又繼續沉著地瀏覽手里的文件。

“爸爸你要不還是和媽媽一起睡吧,媽媽很想你的呀,媽媽最喜歡靠著爸爸睡覺了呀!”

“嗯。”

江北淵嘴上應得干脆,奈何行動上并沒有表示。

小家伙急得揪了揪頭發。

“爸爸你不愛媽媽了嘛,以前媽媽哭的時候,你都心疼得不要不要的,爸爸說最見不得媽媽哭了,為什么爸爸現在這么冷淡嘛!”

“是嗎,我過去有那么矯情嗎。”

江北淵心不在焉的。

“雖然我不知道矯情是什么意思,不過爸爸,以前吃完晚飯你都不會工作了,都會去陪媽媽,現在都九點啦!”

“你媽媽不是睡著了嗎,所以不需要我陪了。”

江北淵說完不看文件了,拍了拍江清池的腦袋,同他一起躺了下來。

“好了,睡覺吧,明天早上不是還要去幼兒園?”

“唔,好。”

小家伙閉上了眼睛,可是睡不著。

雖然爸爸身上的味道香香的,跟他是同款牛奶沐浴露,很好聞。

但——

他不想看到這么冷酷的爸爸,也不想看到傷心難受的媽媽!

他可是家里的小小頂梁柱呀,是爸爸媽媽的守護天使。

不行不行,他這個小腦袋瓜可要好好想想辦法……

……

翌日,江北淵七點就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醒這么早,就像是一直固定的生物鐘,不許他賴床。

江清池還在憨憨大睡,江北淵捏了捏兒子的小臉,下了床,去臥室拿衣服。

他站在臥室門口敲了敲門,紳士風度維持得很好。

言念說“進來。”

言念已經洗漱好了,正站在床頭扎頭發。

松松垮垮的一個高馬尾,伴隨著抬手的動作,露出來的一截手腕修長白皙,此刻就這么逆著陽光,言念微微仰著頭。

從江北淵這個角度,看到她細膩精致的脖頸,還有小巧通透的耳朵。

他就這么看著她,有些出神,心里面很平靜。

不。

是寧靜。

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陽光暖融融的剛剛好,言念瞄了一眼門口的男人,“你干嘛呢?”

江北淵回神,尷尬咳嗽兩聲,沒再盯著她的脖子看。

“我,來拿衣服。”

“哦,那你先幫我從浴室拿個粉色的頭繩吧,我扎個頭發。”

“嗯。”

他隨手拿了一個粉紅色蝴蝶結的,站在她身旁遞給她。

“你幫我扎吧!我好久沒扎了,我怕扎不好。”

“……”

不就是直接套上的嗎,為什么會扎不好。

江北淵走到言念身后,輕輕勾住她的頭發,用頭繩束縛好。

“兩圈就行嗎?”

“嗯,三圈太緊了。”

言念說著轉過身來,沖他笑了笑。

明眸皓齒,唇齒間芬芳的氣息都噴灑在他臉上。

她清澈的眼睛,毫無雜質,跟江清池的很像,江北淵又咳嗽兩聲,別開眼去。

“你頭發挺長。”

“是嗎,你想我留短發嗎?”

“隨你,不過這樣還行。”

“還行是什么意思?好看不好看?”

“……”

江北淵沒有回答言念,從衣櫥里拿了要換的衣服,淡定地出去換衣服了。

注視著他的背影,言念勉強勾了勾嘴角。

要是放在以前,估計現在早就把她壓床上了……

……

吃早飯的時候,江清池一直在房間里面磨嘰。

言念叫了他好幾遍,小家伙踢跶著拖鞋,“蹭蹭蹭”從房間跑出來,手里拿著一張白紙。

“爸爸,你還記得你寫過這個嘛?”

白色的圖畫紙中間,是江北淵蒼勁有力的字跡:

這是那次江清池哭著去找江北淵的時候,讓江北淵寫的保證書,右下角還有江北淵的手印。

上面“言念”兩個字,被他寫的格外認真用心,弧線收稍處,可見一縷柔情。

江北淵薄唇抿了抿。

他要是連自己的字跡都認不出來,那就是傻子了。

言念在旁瞄著這份保證書,心頭動容,望著這個男人,企圖他能說點什么。

江北淵對著江清池搖了搖頭。

他很難想象,這么肉麻的話,他竟然寫得出來。

江清池癟了癟小嘴,“爸爸,你再好好想想嘛……”

“吃飯吧,別吵你爸爸了。”

言念把煎蛋放到小家伙面前,讓他吃。

江北淵終于看了言念一眼。

后者臉色平靜地坐到餐桌前,低斂著眉睫,還是一副柔順的模樣,可是眼角眉梢有幾分失落流露出來。

“那個,我——很抱歉。”

“沒事兒,我沒那么脆弱。”

言念抬眼同他對視。

“你之前常說的一句話,來日方長,我們的時間還很多,我等你。”

一定要等你再次愛上我。

……

晚上徐況杰來了,是來找江北淵的。

言念在檢查江清池的作業,沒看徐況杰。

“江北淵在書房,你過去找他就行。”

看她這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徐況杰知道江北淵肯定還沒恢復記憶,不然氣氛就不會這么低落了。

書房很寬敞,很明亮,很干凈。

江北淵穿著黑色的睡衣,身前扣子解開兩顆,鎖骨精致,他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目光專注翻閱著手里的文件。

徐況杰叫了一聲“老江!”,踱步走了過去,坐在江北淵對面。

“怎么樣,商場上資本操作的東西,你還能撿得起來吧?”

“恩。”

江北淵把鼻梁上的眼鏡摘掉了,衣袖半卷,揉了揉太陽穴。

徐況杰端詳著他,發現他即便是失憶了,可是骨子里的慵懶和矜貴之氣,還是沒變。

像是現在這樣,話不多,散散慢慢的,長睫翕動,有股子撩人的病嬌態。

“我想明天就去公司看看,熟悉一下流程。”

“哦哦,行啊,隨你,反正是你家的公司!”

徐況杰回過神來道。

“話說,一個多星期了,你一點記憶都沒想起來嗎?”

“你指哪方面?”

“當然是私生活上啊,你和言念之間的經歷……沒想起來嗎?”

“我們經歷很多么。”江北淵不以為意。

“廢話!你,從18歲就喜歡她,今年33了,你倆三個孩子都快有了,你們中間差點離婚三次,不過好在都沒離成。

還有,你連公司都改成江念集團了,就因為她名字里有個念!

還有還有,江氏最大的連鎖飯店名字都是‘iss’,還有你的車牌號,都是25,都跟言念有關。”

靜靜聽完徐況杰的話,江北淵長眉一擰。

“我之前,那么愛她嗎?”

“是啊,愛得不要不要的,簡直就是你的心頭寶,別人要是敢碰一下,或者多看兩眼,后果不堪設想。”

“是嗎。”

江北淵淡淡說著,繼續看手里的數據。

見他這般冷漠,徐況杰作為兄弟,點到為止。

感情的事情要靠自己慢慢來,說多了不好,反倒會讓江北淵反感。

于是乎剩下的時間,徐況杰都在同江北淵說工作的事情。

對于商業操作,江北淵思路清晰嚴謹,徐況杰不得不吐槽一句,上帝太不公平了,讓江北淵失憶了,還給他一副好腦子,拉仇恨吶!

……

客廳,言念的手機響了。

是張帆打來的電話,說上次江北淵辭職辭得快,只帶走了休息室的東西,還有他會診室的東西沒帶。

“老江辦公桌上的東西,我全都放到一個紙箱里面了,現在放你們小區門口了,你有空的話可以來拿一下,沒空的話明天拿也行。”

“好,我現在過去拿,謝謝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老江恢復記憶之后,你可得幫我美言兩句啊,上次騙你他得腦瘤的事兒,別讓他記恨著我!”

“好的。”言念笑了笑。

記得高中那會兒,他們那幾個兄弟,都怕江霆。

都多少年了啊,還害怕他呢。

去把江北淵的箱子搬了回來,里面的東西很雜亂,言念尋思著讓江北淵自己收拾,雖然,他應該想不起來了。

目光瞄到一份病歷表。

奇怪。

江北淵都做了血塊手術了,怎么還有病例呢?

言念打開瞧了瞧。

下一秒,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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