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轎車,緩緩地往前駛去。
一片巨大的草坪,展露在天際,環形仿如城堡般的白色建筑,亮在藍天白云下,巨型的倆座雕龍白玉噴泉,仰天直吐生命之水,正中央的白巖氣勢大道,直通向城堡輝煌氣派正門,雙向趟開,可以看到內里奢華建筑……
車窗輕地搖下。
唐妙雨穿著白色的荷葉領無袖襯衣,淡綠色的百折長裙,束起高高的馬尾,趿著白色的平跟鞋,坐在副駕駛座后位,伸頭看向窗外,風兒飄飄之間,看到蔣家竟如此輝煌,她緩地流露驚訝神色,雖然她知道莊家聽聞在英國,也是城堡建筑,但畢竟沒有親眼目睹環球創始人的家,而且莊昊然一直住在總統套房,在英國的私人公寓,也不過是精致,溫暖……
車暫停在草坪前。
司機轉過頭來看向唐妙雨,說:“唐小姐,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通傳了管家,他會馬上和蔣總裁通報這件事,您就站在這里等等,一會兒會有傭人接待你。我要先把車開出去,蔣家向來不準外車進入花園。”
“好……”唐妙雨只得微笑應著,然后手抱著文件,推門走下車,站在這廣闊的草坪之間,抬起頭遙看蔣家大宅,這樣看過去,更顯輝煌。
“吼!!”前方竄來一個生靈。
唐妙雨抱著文件轉過身,居然看到OSCAR,這威武得如同將軍的金毛大狗,從廣闊的草坪中,愉快地飛撲過來,她驚喜地一笑,即刻蹲下身,迎著飛跑而來的OSCAR,手輕抱著它的身體,掃撫它身上柔順的金毛,開心地輕叫:“OSCAR,我們好久不見了,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他肯定是想你的……”前方傳來了一句話。
唐妙雨輕撫著OSCAR的脖子,轉過頭,看到蔣天星身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站在草坪中,臉正流露深情,微笑地看向自己,她也緩地起身,看向這個用生命為自己擋去一劫的人,輕地一笑。
甜甜的風,在蔚藍的天空滑過,白云朵朵,變著各種可愛的形狀。
蔣天星領著唐妙雨沿著蔣家的白巖大道,直接走進蔣家大宅。
唐妙雨在踏進蔣家大宅的一瞬間,剎時震驚了,她一直以為蘇瑞奇的家,就已經奢華至極,可是沒有想到亞洲霸主的蔣家,竟是這般輝煌,歐式大廳正中央,擺展著巨幅地毯,天花壓下九百九十九盞水晶燈,旁邊白色的縷花圍欄,圍起了一個貼墻的飛鷹流水噴泉,渡金邊條沙發,擺于地毯正中央,前方便是宮廷級別的壁爐,用純黑縷花圍住,二層的十二座白色羅浮宮般的縷花拱門,折射出強烈的金黃燈光,無數身著黑色制服的傭人,在拱形門內,手捧托盤來回穿梭……
蔣天星站在奢華沙發旁,微笑地看向唐妙雨。
唐妙雨依舊震憾地置身于這一環境中,感覺設計師一定心中裝有磅礴的氣勢,要不是,那里來的這般輝煌氣派的建筑,她個個拱門地瀏覽,這才發現,拱門之間縷花的效果圖案樣樣不同,卻又十分巧妙地聯系在一起,她的雙眼再閃爍間,已經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她一怔。
葉蔓儀身著黑色無袖襯衣,黑色的闊腿褲,手扶著拱門前的白色圍欄,臉冷冷地腑視而下,看向唐妙雨……
唐妙雨的臉瞬間漲紅,心臟間揪緊在一起,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蔣天星心疼地看向唐妙雨這般緊張,便輕聲地說:“媽,你不要這樣,嚇著妙雨了。”
葉蔓儀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經過了數座拱門,來至正中央的渡金樓梯上,踏著紅毯緩步而下,才淡聲地說:“怎么有時間過來?前段時間,派人去請,都不肯紆尊降貴。”
唐妙雨嚇得心臟再一緊,連忙向著葉蔓儀的身影,微地彎腰,抱歉地說:“對不起,董事長夫人,我……我前段時間,被老師關起來,一直在訓練,也在加強嗅覺的康復,所以……”
“我能理解!”葉蔓儀淡淡地看向唐妙雨,雙眼在她的身上輕地流轉,發現她數天沒見,還是身形單薄,不過倒有幾分氣質,為了兒子,便只得皺眉說:“你怎么這么瘦啊?平時不吃飯嗎?”
唐妙雨的雙眼重地一閃,即刻抓緊文件,氣喘喘地說:“呃,吃飯……吃得也不少……可就是……”
蔣天星溫柔地看向唐妙雨,越看越愛,越看心越動,臉上不自覺地蕩漾著幾分笑容……
“過來是有什么事?”葉蔓儀看著兒子這般表情,沒有辦法,便問。
“過幾天,我們酒店有個品嘗會,老師叫我提文件過來,請總裁簽字……”唐妙雨輕聲地說。
蔣天星聽了,臉色才稍愣,因為在家里休息了這么長一段時間,才想起品嘗會要舉行。
“帶妙雨去后花園吧,免得她坐在這里,看到董事長又緊張得說不出話來。”葉蔓儀轉過身,吩咐管家說:“管家,將我給雪兒從昨晚燉到今天的血燕窩糖水,捧過來,再把百年人參輾碎了,給她做些糕點吧。”
“是……”老管家聽了,立即領著傭人,轉身離開。
“夫人,您不用客氣,我簽完字,馬上就走。”唐妙雨迅速地說。
“來了,就來了,坐會吧。”葉蔓儀話說完,人已經冷冷地轉身離開,走出了庭院。
蔣天星看著母親的背影,微微一笑,才對著妙雨說:“你不用害怕我媽,她其實人不錯,偶爾還提起你,說欣賞你對工作的熱誠。”
唐妙雨沉默地站在一旁,只得苦笑。
“走吧,到后花園。”蔣天星話說完,就領著唐妙雨走上樓梯,在中層的時候,再相對走下,竟然就是蔣家后花園,針對前庭的輝煌,后花園竟然是九曲橋綿延而去,荷塘才露尖尖角,數只雕塑鮮鶴停在圍欄邊上,栩栩如生……一陣陣清風,撲臉而來……
唐妙雨聞著這荷塘的味道,心情不禁舒緩下來,流露微笑。
“你的嗅覺恢復得怎樣?”蔣天星領著唐妙雨微笑地來到九曲橋頂部的一個拱起的露臺中央,歐式的餐臺,燈火,還有渡金的餐具,擺展得十分奢華精致,倆張歐式的座椅,分展在倆邊,擺放著倆個縷花的靠枕,傭人已經分批地捧著托盤,從另一九曲橋而來,在桌上擺上精致的點心,還有玉壺盛著的玫瑰花茶……
“坐……”蔣天星微笑地來到座位前,為唐妙雨拉開餐椅。
唐妙雨沒法,只得沉默地走過去,說了聲謝謝,就坐了下來。
蔣天星也坐在對面,管家這個時候也迅速到來,為他程上一杯百年人參茶,才尊敬地說:“少爺,夫人吩咐,希望您不要坐的時間太長,這不利于身體康復。”
“嗯……”蔣天星輕應。
唐妙雨抬起頭,看向蔣天星,擔心地問:“您好點了嗎?”
蔣天星優雅地坐在位置,微笑地抬起頭,看向唐妙雨說:“好點了,謝謝關心。”
唐妙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色好些了,想起了那天他為自己被車撞的時候,身體砰然地砸落,嘴角溢血,眼神凄然,她的心就一陣陣害怕與難過,微地低下頭,輕喘息了一口氣。
蔣天星的雙眼流轉間,看向唐妙雨這表情,輕地一笑,說:“來,把文件給我看看。”
唐妙雨聽了,即刻為他送上自己的文件。
蔣天星打開來一看,便笑了起來說:“你今次主辦品嘗會?”
“嗯……”唐妙雨點頭。
蔣天星抬起頭來看向她,笑說:“有信心嗎?”
唐妙雨聽了,微地一笑,說:“沒有,但是我會努力的,您可別不簽這文件啊……支持我一下,拜托。”
蔣天星笑了,再安靜地瀏覽一下這文件的內容,過濾一下葡萄酒的品種,才又問:“昊然簽了沒有?”
“沒有……”唐妙雨的雙眼流轉,只得幽幽地說:“老師說,他去找總裁,我來找您簽。”
蔣天星緩地抬起頭,疑惑地看向唐妙雨,說:“你們倆個有什么事嗎?”
唐妙雨傾刻抬起頭,看著他說:“沒有啊……”
蔣天星深看了唐妙雨一眼,便也沒有想太多,再微笑腑頭看了一下文件,猶豫間……
“呃……不會是有什么問題吧?我會努力的,您相信我。老師說,我今天找您簽不回來,我要受罰的。”唐妙雨是真的有點緊張。
蔣天星緩地抬起頭來看了唐妙雨一眼,才笑起來說:“維塔斯很聰明。”
“什么?”唐妙雨不解地問。
“上面有個款項,分給小酒莊,有點多,那是因為他對酒體要求太高,一向董事會不批,但是他讓你來找我,我是拒絕不了你啊……”蔣天星笑起來,接過了傭人打開絨盒遞過來的鋼筆,在文件上方瀟灑地簽了蔣天星三個大字,外一橫,再搭上日期,這是她的習慣,總是打印文件時,忘記日期……
唐妙雨松了口氣。
蔣天星邊看著她,邊遞向文件,才緩地笑了,說:“這么緊張?”
“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唐妙雨輕聲地說完話,才接過了文件。
“…………”蔣天星沉默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問:“這段時間……怎么都不過來一下?真有這么忙?”
那天,倆人深深擁抱過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唐妙雨坐在位置上,想了想,雖然知道殘忍,卻還是咬牙地伸手進包包里,拿出一個絨盒子,放在桌子上,輕地推向前方,柔聲地說:“這戒指……很抱歉,我不能收……我知道那天,你這樣做,也是為了想讓如沫小姐死心……我配合你幾天……”
蔣天星收起臉色,雙眸流露淡然心疼地看著她。
唐妙雨緩地抬起頭,看向蔣天星微笑地說:“請相信我,我拒絕你,真的不是因為你不好,只是有些事,過去就是過去了。有時候,決心形成的那一瞬間,好像沒有辦法改變了。”
蔣天星繼續沉默地看著她。
唐妙雨也看向他,微笑地說:“你這么帥,將來一定會有更美好的女孩,陪在你身邊。”
“我只要你。”蔣天星肯定地說這句話。
“…………”唐妙雨有些無奈地看向他,微笑地說:“曾經我死了也要愛,今天,命運還不是處決了我的感情?”
“我沒有想過要你過去的感情……我要你現在的,我給你的,也是我現在的……我向你求婚,是因為我要重新追求你,你把戒指還給我,和不還給我,就算扇我一個耳光,也是無補于事的。”蔣天星下定這個決心。
“那如果在未來,我有喜歡的人呢?”唐妙雨發現自己有些成熟了,有點冷靜地處理這個問題。
“…………”蔣天星不說話。
唐妙雨看向他笑說:“你還是自私了。”
蔣天星卻笑起來,說:“我不作聲,是因為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要幸福的話,我是會祝福你的,可是現在這一刻,只要你還是單身,允許我追求你可以吧?我喜歡你也不行?你會不會太霸道了”
“…………”唐妙雨真的是無奈地苦笑了。
蔣天星溫柔微笑地看向唐妙雨,柔聲地說:“放松一點。我又不是柴狼,頂多下輩子,當OSCAR,陪在你身邊。”
唐妙雨忍不住笑了,卻還是推著戒指,再往前說:“您收著吧。我真不能要。”
蔣天星卻伸出手,推著那戒指向唐妙雨,才說:“留著,未來你肯定會戴上。”
“蔣天星……”唐妙雨再要推著戒指,還給他……
蔣天星卻瞬間抓緊她的小手,雙眸閃爍熱烈地看向她,說:“妙雨……”
唐妙雨無奈地抬起頭,剛要說話時……
“真的是好恩愛啊……”一個聲音,透著一點冷傳來。
倆人同時轉過頭,居然看到莊昊然人已經冷冷地站在九曲橋的那邊,盯緊這一方。
唐妙雨一愣。
莊昊然卻雙眸緊凝,站在一旁,淡中透著幾分奈與憤然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