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是那個夜。
莊靖宇獨自一人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深邃雙眸,凝視著遠處點點星空,想起唐妙雨坐在車廂內(nèi),邊落淚邊乖巧懂事地微笑,那堅恝的態(tài)度,那善解人意的溫柔,他心中重地感嘆了一下……志龍,你可知道,我有多希望妙雨真的能是我們莊家的兒媳婦,因為她真的是一個很懂事和乖巧的孩子,就像小時候那樣,常挨我坐著,用那稚嫩的小手,給我剝瓜子時,流露那俏皮可愛的甜甜笑容……雖然蔣老希望她能當蔣家的兒媳婦,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停止對這個孩子的欣賞……
泰賢站在一旁,看著莊靖宇,忍不住疑惑地說:“董事長,其實我看出來,您很喜歡唐小姐,如果是這樣,為什么要放棄……”
莊靖宇的雙眸重地一凝,身體升騰起一股強大的氣息,緩聲地說:“志龍作為環(huán)球曾經(jīng)的一對虎翼,助蔣家與我迎風破浪,創(chuàng)造了環(huán)球無數(shù)的奇跡,他睿智風范,做事謹慎,遠瞻性強,更是昊然小時候,最優(yōu)秀的導師,這樣的一個人物,從不會輕易地提出要求,當他提出,這個要求絕對不會是過份的,雖然不是百分百正確,卻一定是深思熟慮的,我太理解他了。”
“但是有些事,如果不說明,我們又怎么知道他的要求是正確的?”泰賢很心疼莊昊然。
莊靖宇的雙眸重地閃爍,才繼續(xù)說:“如果有些原因,是他一定不能說,那這個原因,或許才是最可怕的。”
泰賢不說話了。
莊靖宇也沉默了,只是站在落地窗前的一角,想起唐妙雨在夜里掉落的淚水,他的心中一疼,孩子,苦了你了……
砰!!
唐妙雨站在只抒發(fā)微亮光的臺燈前,眼睜睜地看著莊昊然為自己準備的拼圖框架,砰聲的碎裂了,那玻璃飛濺了一地,無數(shù)的拼圖模塊,松散了開來,跳到了房間的一些角落,她的雙眼含淚,雙手紅腫顫抖地垂落一旁,看著相框已經(jīng)破碎了的笑臉,想著它陪伴自己走過了婚禮,走過仇恨,走過劍橋,走過那點甜蜜,走過葡萄園……才發(fā)現(xiàn),這條路有這么這么的漫長了……
這個女孩,緩地蹲在那破碎了的框架前,凝視著那堆碎片,孤單地頭埋進膝蓋里,再不發(fā)一言……
臺燈繼續(xù)緩緩地傳送光芒。
一個孤單的影子,繼續(xù)蹲在那破碎了的拼圖中,安靜,好安靜地陪著……
隔天清晨!!
莊昊然一大早就去跑步,那個精神爽朗地洗了個澡,穿著白色的睡袍,頭發(fā)微濕瀝地站在超大的白色櫥衣間,環(huán)看著約有三米長的壁柜里,縱觀各顏色的襯衣,他一會兒走到暗紫色前,覺得矯情了,一會兒走到白色前,又覺得太簡單了,他重嘆了口氣,好煩惱……再想了一會兒,他揚臉一笑,伸出手從內(nèi)里拿出一件淡綠色的襯衣,再拿起遙控器,打開了別一櫥衣間壁柜,長五米的白色板塊,緩緩地打開,無數(shù)閃爍著尊貴氣息的西服,閃爍而出,他瞬間就抓下一套黑色直條紋西服,哼著小調(diào)走進進更衣室……
沒有多久,內(nèi)里就傳來了一陣陣換衣服的率率聲。
門,卡的一聲,打開了。
莊昊然,這個身高一九零的帥氣男子,穿著直條紋黑色定制西服,內(nèi)配著隨意親近的淡綠色襯衣,趟開著衣領,來到全身鏡前,邊整理西服與衣領,邊看向鏡中的帥臉,他自己都受不了地笑說:“太帥了!”
中央層的水晶架緩地打開,無數(shù)的領帶,領帶結(jié),純黃金領帶針,還有襟花全展在中央……
他雙眼閃爍地來到那水晶架前,環(huán)看著玻璃柜內(nèi)一系列的男士專用飾品,最后從某個淡綠色的盒子中,拿起一朵淡綠色的襟花,輕地揣進了西裝襟領前,再拿起了姐姐剛才從巴黎為自己定制的男士香水,一把抓過來往自己的左右臉頰噴了噴……然后再一次走到全身鏡前,看向那么風度翩翩,氣宇軒昂,混身誘發(fā)無比尊貴氣息的自己,他再一次那么滿意地笑了起來,搖搖頭說:“真的是太帥了!”
莊昊然瞬間轉(zhuǎn)過身,臉上洋溢不住笑意,想起昨天與唐妙雨的一切,從她在辦公室為自己系領帶,再到開會的時候,她偷瞄自己,和去海鮮市場,她的一種無奈的害羞,到接吻……每個回憶都跟金子似的那么珍貴,他又再非常幸福的地笑了,換著锃亮的皮鞋,那么瀟灑與急切地往外走……
今天早上陽光燦爛,晨曦都那么金黃明亮,酒店后花園的草兒正綠,相思花朵,片片粉紅,那露珠啊,顆顆滴下來,怎么看怎么可愛……
莊昊然沿路過來,與每位進環(huán)亞的員工都打招呼,甚至看到了正提著文件,準備上班的蕭桐,與她一起邊走進大堂,邊有些熱烈地問:“親愛的……覺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樣?”
蕭桐停下來,站在大堂中央,看著莊昊然這么身材挺撥,氣宇軒昂地站在面前,穿著的黑色西服,內(nèi)配淡綠色襯衣,時尚中見親切,很是風度翩翩,便笑說:“今天……今天……好像是多了點什么東西……”
“真的嗎?”莊昊然的臉上又攢不住笑意,上前一步,再雙眸閃亮地問:“哪里不一樣?”
蕭桐忍不住抬起頭,看向莊昊然笑起來說:“你的臉不一樣啊,祖宗!”
“啥?”莊昊然的臉色一收,奇怪地問:“啥意思?”
蕭桐故意咳咳倆下,才輕地攤開雙手,亮在莊昊然的面前,十足一個演講家地說:“今天這套西服,顯然又是我們莊姐姐為他心愛的弟弟,獨家定制的,這西服顯得你身形驕健,挺撥帥氣,尤其是直條紋的黑線,遠看閃爍,近看更是時尚,氣質(zhì)十分獨特,綠色的襯衣,搭配得太好了,時尚又親切,最適合戀愛的服飾!顯得你今天整個人好帥!比過去更帥!”
莊昊然的臉一仰,頓時感覺整個身體的勁都被提了起來,一下子伸出手,點著蕭桐,那個得意,那個澎湃地說:“你!!嫁妝無上限!”
“謝謝總裁!!”蕭桐忍不住笑地點頭,說:“可是,您……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老公?我要老公!不要嫁妝!我?guī)啄隂]有休假了,我想來頓愛情啥的!”
“好!!有薪假隨便批!”莊昊然現(xiàn)在興奮得你要將他的軍,他都愿意!
噗!蕭桐笑起來,與老大走進電梯,才有些古怪地看向他笑說:“我如果猜得不錯,今天這么開心,是因為小糖果一會兒要來述職吧?”
咳咳咳!!
莊昊然雙手插著褲袋,站在一旁,想起唐妙雨,雙眸情不自禁地溫柔,揚臉笑得那個得意……
“喲!嘖嘖嘖嘖嘖!”蕭桐看向他這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倆人一起走出電梯,莊昊然知道唐妙雨九點就要過來,現(xiàn)在還差倆分鐘,他快速地走向辦公室,邊走進去,邊看向蕭桐,熱烈地吩咐:“給我準備倆份精美的早點,我警告你啊,你親自送,敲門我應了再進來,那些不中用的東西,常有習慣不敲門就闖進來,當我未成年呢!”
“知道啦!”蕭桐笑著走進秘書室!!
莊昊然重喘了一口氣,才滿臉亢奮地走進辦公室,想脫掉西服再坐下來,但是又擔心不帥,可又有點熱,他傾刻間把辦公室的落地窗全給打開來,將唐妙雨過去做的風車,每個角落全給插上了,再那么熱情沖動地站在落地窗前,重喘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正常了,才那么壓抑情緒地走向辦公桌前,一坐下來,發(fā)現(xiàn)這個姿勢不對,那個姿勢不對,便覺得還是工作的時候,男人最帥,打開文件,眼睛實在又看得不清楚,正凌亂間……
敲門聲輕地響了起來。
莊昊然認出這不是蕭桐的敲門聲,他即刻有點緊張地喘了口氣,假裝看文件,叫了聲:“進來……”
門轟然打開。
維塔斯整個人冷著臉,手握著一份文件,走進辦公室,將一份新的品嘗會文件,扔到莊昊然的辦公桌上,說:“我這輩子,怎么就在中國收的這倆個學生,讓我煩呢?”
莊昊然一下子愣了地抬起頭,看向維塔斯,心微地一緊,問:“老……老師?怎么是你來?妙雨呢?”
“她到蔣總裁家中,請求簽名去了。”維塔斯無奈地說。
莊昊然瞬間站起來,雙眼一亮,不可思議地盯緊老師,叫:“到蔣總裁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