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離開醉龍湖,直接回了云唐鑒寶樓。
這個時候,自己可不能在外面瞎逛。劉瀚那里,絕對會不擇手段的針對自己!
回到了云唐鑒寶樓,白蘇早就在頂樓等著蘇牧。
看到蘇牧走進來,她盈盈起身道:“蘇公子,云主走的時候,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說著,白蘇打開一個玉盒。
里面,則是一個骷髏頭,和旁邊疊整齊的兩張人皮。
“云主說,你或許需要問點什么東西!
此刻,那盒子中的骷髏頭,在看到蘇牧后,嘴巴不停的開合,仿佛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沒有皮肉,聲帶不存在,無法出聲音。
蘇牧看到那骷髏頭,眼神一瞇,抬頭笑道:“多謝白姐姐了,這個東西……來的正是時候!
白蘇聞言,素手輕輕掩面,“咯咯”一笑道:“如此最好,奴家先出去一會兒,今天晚上,偏殿給公子收拾出了房間。當然,蘇公子若是不喜歡一個人睡,奴家的臥房,就在隔壁!
白蘇說著,眉眼含波,撩人心魄,也不待蘇牧答話,就笑著掩門而去。
“妖精!
他搖頭一笑,別看白蘇這般勾引。若是自己真的過去,這家伙說不定比自己還慌亂。這白姑娘,看起來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其實,內里還青澀的很。
蘇牧瞥了一眼房門,看向了盒子中的骷髏頭。
“看來你和那南宮羅榭……也是敵對的!
蘇牧淡淡開口,取來旁邊的人皮,慢慢貼合在了骷髏頭上。在人皮接觸到骷髏之后,整張人皮如同活過來一般,水一般的劃過了整個骷髏,覆蓋了上去。
兩三個呼吸間,慘然的白色骷髏,就已經化為了一張明艷不可方物的美人臉。
“快!快去白骨洞!”
那白骨精頭顱復原的一瞬間,就焦急的開口,朝著蘇牧說道。
只是蘇牧并不著急,淡淡道:“為什么?”
“那南宮羅榭……他將自己改造成了靈媒!很可能想要干涉主上的降臨!”
“主上?”
蘇牧眼神一閃,道:“那是誰?”
此刻,著白骨精已經顧不得隱瞞了:“主上乃是大靖國師座下妖神師,乃是朱厭大妖。如今正準備借助火鬼重生!但是那南宮羅榭卻背叛了主上,他想要干涉主上重生!”
“那關我何事?”
“你……你若是能出手相助,主上必有厚報!”
蘇牧聞言呲笑:“你認為,我會信?”
那白骨精聞言,亮晶晶的杏眼中緋色閃動,一絲緋紅魂力飄散而出。
“這是我的本源魂力,若是捏碎,我即刻身死道消!”
蘇牧伸手接過。
人死魄散,三魂為鬼。
這白骨精交出的,乃是元神、陰神、陽神中的陽神一魂。
元神是根本,陽神是意志,陰神則是鬼魂控制肉體的關鍵。
元神破滅,天地間再無此人。
陽神破滅,意識消散,成為行尸走肉。
陰神破滅,此生只能是孤魂,無法轉世,無法借體重生。
這陽神一旦捏碎,她即刻神智全無,和死了沒什么區別。
蘇牧眼神一閃,這是將生死送到了自己手上!
“還有!”
那白骨精又道:“那南宮羅榭化為了靈媒,身體已經再不可逆的毀滅!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夜,他現在絕對虛弱無比,哪怕是通靈之術,都無法施展!你若是去,必然能擊殺他!”
聽了這話,蘇牧眼神一亮!
南宮羅榭……現在沒有反抗之力?
他想到了那巫具。
那雙面
青蛇的威力如何,他并不知道,但是從當時劫靈老祖的介紹中,他知道,這巫具掉落之難,簡直比大海撈針都要困難的多!
物以稀為貴,巫具,每一個都是無價之寶!
更何況,還是于兒神的巫具?
任何一個種族,敢在自己族群的名字中加上“神”字,都是當代的巔峰!
上古中古好用“神”為名。
但是中古詭異滅絕之后,世間再無神名,只有仙路。
“我可以去,但是我還要那南宮羅榭修行的通靈之術!
在當時丹師會中,蘇牧已經知道了,南宮羅榭的通靈之術,是跟著這兩個白骨精學習的。
“沒問題,只要你去,《飼魂·御神經》雙手奉上!
那白骨精幾乎沒有猶豫,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蘇牧此刻也不墨跡,當即將那白骨精剩下的美人頭裝進了燈籠,提著就朝外走去。
他和云唐鑒寶樓的人打了個招呼,立刻就從鑒寶樓中牽了一頭紅寶石馬,穿上一襲長袍,直奔城外!
奔馬疾馳,但是想要趕到落月峰,也要接近兩個時辰。
“說說,你們到底是在做什么。”
蘇牧一般騎馬趕路,一般提起燈籠問道。
自己和那南宮羅榭結仇,是從那一個大蛇種胚胎開始。
但是真正和南宮羅榭產生無法避免的矛盾,是因為那個火鬼。
那美人頭顱眼神帶著焦急之色,道:“主上在大靖敗亡,流落此地的時候,就知道,大靖覆滅在所難免。它們這些國師的嫡系,必然是會和帝族一眼,被巫九帝國徹底滅絕的!
“所以主人通過一系列手段,安排了這次跨越了四百多年的重生。”
這件事,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更何況,此刻南宮羅榭正打算破壞主上的降臨,自己還需要蘇牧幫助,提前說清楚更好。所以關于朱厭重生的事情,她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牧。
“也就是說,你殺了南宮羅榭的家人,又逼迫他變成你們施展通靈之術,召喚上古朱厭的工具?”
蘇牧面帶嘲諷,道:“但是你們沒想到,這個人,你們根本控制不住!
那白骨精無言以對。
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南宮羅榭,本來就是無關緊要的人物。
他只不過是運氣不好,得到了大靖玉璽,第一個打開了秘境。
又恰好是天賦不錯的神師,這才被兩個白骨精捉住,改造肉體,好來適應那通靈之術。
而改造肉體需要同源血肉。
南宮羅榭沒有兄弟姐妹,父母也已經去世。
于是兩個白骨精,將他妻女抓來。
將他的女兒,活生生的切碎,作為材料縫補在了南宮羅榭的身上。
蘇牧眼神冰冷,淡淡道:“若我是他,我會讓你們求死不能。”
那白骨精神色卻不變。
“主上千年之前,救我姐妹,開啟靈智。讓我們從一介尸骸,一步步走到了不化骨的境界。我們活著,一切都是主上給的。主上巔峰之時,乃是申公廖大國師嫡系,我們姐妹生活的如同公主一般。而大靖落寞之后,我姐妹自然舍身相報。不就是為主子殺人嗎?”
“除了這個,我們還能干什么?”
“這幾百年來,這種事情我姐妹,做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屠城之事也亦做過。公子以為,我們姐妹所行,都是錯的?”
蘇牧眼神微微閃動,卻沉默不語。
人心復雜,妖鬼亦然。
但是真的有錯嗎?
或者……
就如自己大爺爺所說,這天地之間,本就沒有無辜之人。
白骨精的一席話,讓蘇牧思緒起迭,一路無語。
再抬頭,光線陰沉,天邊黃昏如血。
滿山孤墳遍布,一山花開如雪。
落月峰白骨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