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落下之后，宋時才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兩秒鐘之后，男人意味不明地道：“再說。”

陸輕歌微微抿唇，臉上是得體溫和的笑意，她起身，朝宋時伸出了手：“宋先生，抱歉。”

宋時站了起來，象征性地和她握了下手：“商場上向來如此，陸總不用覺得抱歉。”

厲憬珩看著兩人互動，盯著陸輕歌，眸低情緒不明。

拒絕了SONG之后，陸輕歌顯示看了厲憬珩一眼，然后又把視線落在了聶詩音身上：“昨天和TOP總部的溝通，我們決定簽下聶氏和厲氏的代理權，并且在美國進行全方位的推廣貴公司參加投標的產品，聶董，厲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語罷，她先和聶詩音握了手。

聶詩音看著她：“歌兒，謝謝你。”

陸輕歌對著她笑了笑：“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緊接著，她轉臉看向厲憬珩，男人已經主動朝她伸出了手，她微笑著握了上去。

握手的時候，厲憬珩深邃的目光對上她的視線，眸低泛著薄薄的笑意：“陸總，我不會讓你失望。”

陸輕歌，“……”

她唇角微動了下，然后不動聲色個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

簽約儀式進行的時候，宋時已經率先一步離開了會所。

Brody看著他離開，和陸輕歌打過招呼后跟了上去。

會所門口，Brody開口叫住了宋時：“哥——”

已經走到車旁的男人身形微頓，他轉過臉，看著Brody：“有事兒？”

Brody抬腳走到了他身邊：“哥，這次合作落定之后，我會向美國總部申請調回去，應該很快就走了。”

宋時臉上沒什么表情：“嗯。”

只有一個字，落定之后，男人躬身上了車。

Brody站在原地，就那么看著車子駛了出去。

他皺著眉，輕吐一口氣。

……

宋時直接回了SONG。

宋振海今天來了公司，他似乎剛從樓上下來，經過SONG大廳的時候，看見宋時從外面回來。

宋振海盯著宋時的眼神冷厲涼薄。

甚至……他在宋時身邊站定的時候，還不屑地輕嗤了一聲。

宋時對此并沒有什么反應。

或者……已經習慣了，連反應都免疫了。

他看著宋振海，恭敬地開口：“父親。”

“TOP的合作，失敗了？”

宋時薄唇落下一個字：“是。”

沒有解釋，沒有借口。

回應他的，是中年男人口齒清晰落下的兩個字：“廢物。”

宋時不為所動，他臉上，真的是三百六十度沒有一個地方能反射出自己哪怕一點點的內心。

大概比這更難聽的話，他都聽過了。

但讓人意外的是——

不遠處突然跑過來一個女孩兒，她擋在了宋時身前，看著宋振海的眉目里沒有一點畏懼，反而帶著一種骨子里的傲氣，女人揚了揚眉：“這位先生，你說誰是廢物？”

宋時看著突然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孩兒，眉頭蹙了起來。

宋振海面色不悅：“你是誰？”

“我是宋時的追求者，我喜歡他，不準你罵他。”

宋時，“……”

他維持著蹙眉的表情，沒有更多的動作，或者言語。

而那女孩兒這會兒盯著宋振海看了兩眼，突然抬手指向了他：“我見過你，你上次去公司找過我哥，不過那天我哥不在公司，你白跑了一趟。”

宋振海皺眉，片刻之后盯著她道：“你哥？”

“江承御啊！”

男人語氣緩和，微微瞇眸打量著面前的女孩兒：“你是……江先生的妹妹？”

女孩兒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沒錯，他是我親哥哥，看起來不像嗎？”

宋振海盯著她看了會兒，又看了一眼宋時，神色有些復雜，最后什么都沒說，直接轉身離開了SONG。

江竹珊這才轉身，看著宋時：“宋先生，剛才那個男人罵你是……罵你那么難聽，你怎么都不為所動啊？”

“你想讓我怎么樣？”

女孩兒轉了轉眼珠：“既然他罵你，你應該還回去啊。”

“不是調查過我，你不知道他是誰？”

“我說了只是了解，我沒有調查那么多，他是誰啊？”

宋時態度漠然：“我父親。”

江竹珊，“……”

他……父親啊？

她聽她哥說過，宋先生和自己的父親不和，但沒想到，不和到話沒說幾句就直接開罵的地步。

女孩兒輕嘆一口氣，再回神的時候，宋時已經不見了。

江竹珊微愣，掃了大廳一圈，最后發現男人朝電梯的方向走去了。

她跟著宋時上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女孩兒對著男人道：“宋先生，你如果不喜歡你那個父親的話，我可以和我哥說不要見他，不讓他們來往，這樣他求我哥的事情就泡湯了。”

聞言，宋時不免多看了江竹珊一眼。

女孩兒滿意地笑笑：“你終于正眼看我了。”

她歪頭，朝男人眨了眨眼：“有沒有發現我挺可愛的？要不要考慮喜歡我？”

宋時，“……”

他收了視線，淡聲問道：“我父親求江承御干什么？”

“好像是希望從我哥那里拿到一筆不小的投資吧，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你如果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

宋時又看向了她。

江竹珊笑道：“但你得請我吃頓飯。”

他干脆利索地落下兩個字：“成交。”

話音太快，女孩兒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三五秒之后，她才恍然大悟般，驚訝地看著男人，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宋先生，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答應和我一起吃飯了？”

宋時盯著她，喉間溢出一個字：“嗯。”

……

TOP和厲氏聶氏的簽約結束之后，聶詩音接到一個電話，直接離開了。

最后，陸輕歌和厲憬珩一起出的會所。

外面，在保時捷車里坐著等陸輕歌的Aaron看見她從會所出來，下了車，走到后座幫女人打開了車門。

女人抬腳往那個方向走去，上車之前，她隱隱感覺身后有兩道目光，索性直接轉過頭對上了厲憬珩的視線：“厲總，最近你有蘇小姐的消息嗎？”

“怎么了？”

陸輕歌挽唇，笑意溫和：“看在TOP和厲氏合作的份上，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說。”

“不管日后蘇小姐發生了什么，厲總你……都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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