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歌之前沒有考慮過這么多。

或者說……一個TOP的合作，她知道對很多企業(yè)來說，都是錦上添花的存在，但是不知道選擇誰不選擇誰，中間還有這么大的厲害關(guān)系。

女人心里活動了一些東西，但是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她看著厲憬珩，挽唇而笑：“你要這么說的話，我還真得考慮考慮了。”

厲憬珩，“……”

他蹙眉：“你認(rèn)真的？”

她看著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

然后，陸輕歌看見厲總的臉色著實不怎么樣。

但……她說認(rèn)真考慮考慮，也沒說是考慮合作還是不合作啊。

……

晚上，陸宅。

飯后，陸輕歌在書房跟Brody語音通話溝通合作的問題，分析利弊之后，Brody的意見其實不明確，他的表達(dá)更趨向于尊重陸輕歌的決定。

其實不管選哪一家企業(yè)，TOP都是穩(wěn)賺不賠的。

唯一的區(qū)別，也就是合作之后利益大小的評估。

兩個人的通話結(jié)束之后，陸輕歌決定問問Teresa。

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下去了，美國那邊應(yīng)該是早上。

Teresa大概正吃早飯。

陸輕歌撥了她的號碼，Teresa剛接通，關(guān)切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歌兒，你終于給姑姑打電話了，在海城這段時間感覺怎么樣？都還順利嗎？”

“挺好的。”

“那就好，需要再安排人過去幫你嗎？”

她開口拒絕了：“不用了姑姑，有Brody就夠了。”

Teresa也沒堅持：“行吧。對了，你打給我是有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姑姑，跟TOP的合作的競標(biāo)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是現(xiàn)在我不知道要選哪一家企業(yè)，所以想打電話詢問一下您的建議。”

“好，你大概和我介紹下他們的情況。”

“好的。”

陸輕歌看著手邊的資料，很快就跟Teresa介紹了起來。

差不多三分鐘的時間，她介紹完了最后三家正在糾結(jié)的企業(yè)。

緊接著，Teresa語重心長的聲音響了起來：“歌兒，你可以換個角度考慮一下，這次的合作，其實就是我們TOP在和海城的企業(yè)簽獨家代理權(quán)，而海城企業(yè)最想的，是利用TOP在美國的資源和口碑，讓他們的產(chǎn)品打入美國市場，有誰說過，這個產(chǎn)品一定只能是特定的一種產(chǎn)品，或者是特定的某一家公司呢？只要你評估之后覺得他們合適，那么TOP可以出更多的資金去支持你的決定和選擇。”

陸輕歌瞳孔不自覺睜大了一份，她放在書桌上上的手指也蜷縮了起來：“我明白了姑姑，不會讓您失望的。”

“歌兒啊，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TOP完全有能力為你的決策買單。”

她抿唇：“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賺錢的嘛，總不能我剛接手一個重要的項目，就讓公司的發(fā)展走上下坡路，那就太可怕了。”

她話音落下后，那邊傳來的是Teresa的連連笑聲。

而后，陸輕歌道：“那姑姑你吃早飯吧，我也休息了。”

“晚安。”

電話掛斷了。

經(jīng)過Teresa的點通，陸輕歌已經(jīng)有了想法了，而且很清晰，但……又不免想起白天的時候，厲憬珩說的那些話。

她聯(lián)手SONG對付厲氏？！

女人舒了一口氣之后，拿著手機把自己的最終決定編輯信息之后發(fā)給了Brody。

那邊很快回了消息。

【Rachel，這個結(jié)果挺讓人意外的。】

……

另一棟房子里，陽臺上站著的男人看著陸宅書房的燈滅了，取下了口中的香煙，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邊夾著煙，一邊拿著手機翻陸輕歌的電話號碼。

第一遍打通的時候，直接被陸輕歌給掛了。

他輕笑，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過去。

【有正事。】

一分鐘后，厲憬珩又撥了一遍那個號碼，這會兒才終于被接起，女人的聲音清冷：“什么正事兒？”

可能因為剛抽了煙，他聲音有些沙啞：“你的決定做好了？”

她反問：“有問題嗎？”

“歌兒，我得提醒一下，你手里握著百分之五的厲氏股份，也算是厲氏的一個不小的股東，所以跟厲氏合作，對你也有好處，嗯？”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女人的一聲輕嗤：“厲總，你覺得我缺錢還是怎么？”

男人眉骨一跳：“聽你話里的意思，不打算跟厲氏合作？”

“明天你就知道了。”

接下來就是嘟嘟嘟的提示音。

厲憬珩，“……”

他抬眸看著對面的臥室燈光還亮著，就那么倚著欄桿，繼續(xù)抽自己尚未抽完的半支香煙。

男人盯著那邊，直到半個小時后室主臥的燈被關(guān)了，他才抬腳進(jìn)了臥室。

……

第二天。

高檔商務(wù)會所內(nèi)。

厲憬珩和聶詩音先到了。

SONG的人暫時還沒到。

厲憬珩坐在一旁抽煙，聶詩音時不時地朝著門口的方向瞥一眼。

直到……十分鐘之后，聶詩音發(fā)現(xiàn)宋時跟著TOP的Brody一起出現(xiàn)了。

厲憬珩聽到動靜的時候，也朝他們掃了一眼，瞥見兩個人一起出現(xiàn)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

聶詩音大概是不清楚兩個人的關(guān)系，有一瞬間的驚訝，不過她也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笑著個Brody打招呼：“Brody，陸總呢？”

Brody面色和善地開口：“應(yīng)該很快就到了。”

她點點頭。

兩分鐘左右，陸輕歌就過來了。

會所內(nèi)偌大的會議桌前，只有最前面的幾個位置坐著每個公司的代表人加一個助理。

厲憬珩的煙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按滅了。

陸輕歌對著他們微笑示意后，紅唇一張一合地開口了：“大家過來目的很明確，那我就直接說了。”

一句話落定之后，她的視線落在了宋時的身上。

他正襟危坐，臉上沒有太明顯的情緒，成熟穩(wěn)重，似乎沒有一點點的期待。

陸輕歌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宋先生，SONG的競標(biāo)方案讓人耳目一新，我們也很有誠意和貴公司合作，但是考慮到美國國人對中國游樂設(shè)備長期形成的認(rèn)知偏見，我們之間的合作恐怕要暫時擱置了。同時，因為近期已經(jīng)有部分的小型游樂設(shè)備陸續(xù)出口到美國，所以一年之后，TOP愿意重新考量和評估是否開始和SONG的合作，您覺得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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