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輕歌上車開始，厲憬珩就皺眉盯著她——

捂得嚴嚴實實，羽絨服帽子周圍那些點綴的毛徹底擋住了陸輕歌那張臉。

這樣的視覺效果，襯得她整個人嬌小了許多，看起來甚至有點……萌。

過了十幾秒的時候車還沒開出去，陸輕歌才把向外打量的眼神收了回來，轉臉看著男人，抬手撥開帽子一點去看他。

厲憬珩及時收了視線。

女人提醒道：“你快走呀……”

他擰眉問她：“你在看誰？”

“誰也沒看到，都是空氣，我們趕緊走吧，下班高峰期，你擋著別人路了。”

男人這才把車子駛了出去。

陸輕歌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如釋重負般靠在了車子的座椅上。

厲憬珩提醒她：“安全帶系上。”

“哦……好。”她都給忘了。

系好安全帶，車子也匯入車流，陸輕歌這才把帽子和口罩都摘了。

厲憬珩開著車，突然問了句：“外面有那么冷？”

她脫出而出：“還好。”

話音剛落，才覺得自己說漏嘴了。

果然，他又問：“那你裹那么嚴干什么？”

“額……外面是很冷，但是車里暖和，所以我忘了冷的感覺了。”

她說完，偷偷打量著男人的神色。

厲憬珩一張臉緊繃著，也沒再說話。

車內突然安靜了下來，陸輕歌的視線從男人的臉上轉移到車載音響處，她伸手點開，某個電臺正放著一首歌——

當世界不知不覺地變了，有時候我喜歡以前的我，做的夢雖然遠遠的，想象是一種快樂……

張韶涵的《不想懂得》。

音樂聲響起的時候，厲憬珩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也沒有要求她關上什么的。

直到，遇上紅燈，男人轉臉，打量著靠在座椅上，眼神空洞，神思游離的女人。

她整個人好像隨著音樂沉浸到了某種情緒里，連車停了都毫無知覺。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伸了出去，點了下，音樂就停了。

陸輕歌這才側頭去看他，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她隨即就躲開了，垂著眸子，有些失落。

男人瞇眸，突然問了句：“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她接話很快。

他語氣里透著幾分不悅：“沒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陸輕歌有些不懂，他生個什么氣？

最后女人撇撇嘴，有些哀怨地看著他，嗓音軟了下來，像是自言自語般：“你管我那么寬干什么，就算有什么不想告訴你不行嗎？”

“不想告訴我，你想告訴誰？”說這話的時候，厲憬珩是目視前方的，眼神略微復雜了幾分。

陸輕歌，“……”

告訴誰也不告訴你！

她沒接他的話，也把視線收了回來，看著紅綠燈變化，最后定格成綠色，開口道：“綠燈了，走吧。”

厲憬珩眼里侵染了幾分怒火，突然就將車子駛了出去。

陸輕歌有些猝不及防，再加上慣性，整個人身體前傾之后又被狠狠地撞在了靠背上。

此時她腦子里只活躍了四個字——蓄意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