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歌話落之后，空氣有三秒鐘的死寂。

然后楊經理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鼓了掌。

林曦很快就跟著鼓了起來，很用力，看著陸輕歌的時候，臉上是真心祝福的笑容。

其他人這才跟著鼓掌，零零落落的聲音聽起來也是很尬。

陸輕歌微微抿唇，她知道，他們不真心。

但……那又如何呢？

她除了努力把這個職位應該做的工作做到無可挑剔，也不能把每個人的腦子都裝一個服從她安排的電子裝置。

楊經理剛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銷售部的討論聲就響了起來。

“你們猜，新來的主管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們部門除了經理都是女的，主管估計也是女的吧？”

“那不一定，也許是個帥哥呢！”

……

陸輕歌對這些討論也不在意，她很快就開始工作了。

也許是她今天升職了，所以整間辦公室的氣氛都很微妙，而剛下班不到三分鐘，整個部門就只剩下陸輕歌和林曦了。

陸輕歌收拾了下，瞥眼看向林曦：“林曦，走吧？”

“好啊，這就走。”

兩個人一起出了辦公室，在電梯里的時候，陸輕歌沒忍住還是問了林曦：“林曦，你覺得我升職當主管是不是很不應該？”

“沒有啊，我覺得你挺適合的。”

陸輕歌覺得安慰，不免又追問了句：“為什么？”

林曦認認真真地想了下，開口道：“辦公室里，你是做事最勤勤懇懇的人，而且你從來不八卦，至于其他人……孟嬌熱衷于穿衣打扮，上班逛淘寶的時間比你工作的時間都長；沈素素太沒有主見了，趙玲很努力，但是心思太重，而且為人比較自私……”

聽著她這么說，陸輕歌笑了，又問她：“那你呢？”

“我？我還不如他們呢，我八卦達人。”林曦說著，還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陸輕歌看著她點點頭：“你的確很八卦……”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看著林曦挑了挑眉，又補充道：“但是做事也認真，只不過事事追求完美，所以工作效率低了點。”

聽到陸輕歌夸她，林曦眉眼都笑彎了，還不忘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嗯，你很有識人之智。”

兩個人笑呵呵地出了厲氏，最后分道揚鑣。

……

陸輕歌剛和林曦分開沒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厲憬珩打的，她有些狐疑，但還是接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厲先生。”

男人嗓音疏離：“在哪？”

“我在公司外面等公交車，準備回去。”

“停車場外面等我。”

“可是……”

陸輕歌本來想說怕別人看見她上他的車，但是兩個字剛出口，男人就把電話給掛了。

最后她只好乖乖聽話，去了停車場出口。

為了不被人看出來，她還從包里翻出口罩帶上，然后又把白色羽絨服的帽子也扣到了腦袋上。

看到男人的車子開出來時，陸輕歌左右瞅了一眼之后，才做賊一樣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