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七剛準備回話,身后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奶奶,您別這么動氣啊!”
唐季風穿著一身便裝,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向唐老夫人。
唐季風的出現(xiàn)讓在場的兩個女人一時之間都摸不著頭腦。
“奶奶,再怎么天大的事情也比不過你的身體要緊啊,來來來,先坐下坐下。”
說著,唐季風便扶著老夫人坐在了沙發(fā)上。
沈初七就靜靜地站在一旁,冷著臉看他們婆孫倆你一言我一語地拉扯著。
唐季風好不容易才把唐老夫人的心情安撫了下來,便讓仆人帶老夫人回房間休息休息。
唐家的大廳里,只剩下沈初七和唐季風兩個人了。
沈初七一聲沒吭掉頭就走。
“我送你回去吧。”
說著,唐季風便追了上去。
在凱迪拉克里,沈初七坐在副駕駛上,視線一直看著車窗外。
一路上,唐季風也只是不時用余光看看沈初七,兩個人相繼無言。
“姐,你怎么才回來?唐家的人沒有欺負你吧?”
沈小宇把門完全打開后,發(fā)現(xiàn)沈初七身后還跟著唐季風,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你來我們家干嘛?”
沈初七一聲不吭徑直走進房間,去看謙謙。
“看來你們姐弟倆不僅嘴皮子功夫一樣,連不知恩圖報的態(tài)度都一樣哈!
說著,唐季風便單手插褲袋繞過沈小宇,走進了沈初七的家。
“喂!誰讓你進來的。”
沈小宇沖著唐季風的背影喊道。
“行啦,你們姐弟倆就別自作多情了,我就是來看看孩子的,沒沖著你們倆。”
說著,唐季風便徑直走進了沈初七的房間。
“唐季風,你到底想干嘛?”
沈初七終于在唐季風面前吐出了一句話。
“我剛剛不是說了嘛,來看看孩子。”
說著,唐季風便開始用手指逗躺在嬰兒床上的謙謙。
謙謙被唐季風的“手指魔法”逗得咿咿呀呀地笑著。
沈初七站在一旁竟也看的入迷了。
“謙謙已經(jīng)睡了!
直到唐季風站起來對沈初七說了句話,沈初七才把視線從嬰兒床挪了回來。
“?嗯!
唐季風看到沈初七有些懵逼的樣子,沒忍住抿嘴笑了笑。
沈初七立馬管理好表情,冷淡地說:“好了,孩子你也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嗯?我沒聽錯吧,你剛剛這是問句?”
沈初七微皺著眉,歪著頭看著唐季風。
過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唐季風的話是什么意思。
“哈哈,看來我們大律師有了孩子之后,脾氣是越來越好了啊!
沈初七被唐季風說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些許紅暈。
“你趕緊走吧,你已經(jīng)打擾到我休息了!
唐季風笑著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爽快地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沈初七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雙手抱著枕頭,眼神有點渙散地看著茶幾上攤開的幾本食譜。
沈小宇關(guān)上門后,看到沈初七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便擔心姐姐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心事。
“姐,你在想什么呢?”
“啊?沒什么,可能是有點累了!
沈初七露出有些疲憊的笑容。
“姐,你別什么事情都自己壓在心底,我已經(jīng)有能力可以照顧你和謙謙了,如果心里有什么負擔可以跟我說的!
沈初七慈愛地輕撫了一下弟弟的頭。
“知道了,不過呢,我真的沒事,可能也有生孩子的原因吧,產(chǎn)后的情緒多少也會受影響!
“既然沒事,那就好。對了,明天月嫂就來了,到時候你可得好好坐月子了,你看看你剛回來就到處跑來跑去!
沈小宇就像哄孩子似的對沈初七說。
“知道啦,誒,我還真沒想到你對于孕婦的情況挺了解的。”
“當然啦,我可是在知道你懷了謙謙之后就開始查閱相關(guān)的資料了,按照懷胎十月的日子計算下來,現(xiàn)在我也算是個半仙了!
沈初七被沈小宇的話逗得哈哈大笑。
沈小宇笑著點點頭,正準備起來去廚房準備午餐,沈初七的手機就開始叫了起來。
“是唐靳言。”
沈小宇把手機遞給了沈初七。
“喂”
“七七,奶奶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沒有啊,奶奶能對我怎么樣!
沈初七已經(jīng)習(xí)慣了報喜不報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就好,你現(xiàn)在下來吧,我?guī)闳ヒ娔棠,我們(nèi)ジf清楚,免得她老人家老是來找你麻煩。”
“我好吧!
沈初七掛了電話后,輕聲嘆了口氣。
“怎么啦姐?”
“看來今天我還真是和唐家的老夫人杠上了!
沈小宇頓時就知道唐靳言在電話里跟沈初七說了什么。
“那小宇,謙謙就拜托你啦!
“嗯嗯,放心吧姐,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沈初七淡然地點點頭。
“我煮好午飯等你回來。”
唐靳言開著陸虎載著沈初七飛奔在馬路上,不到一刻鐘就到了唐家。
唐老夫人剛從房間里走出來,唐靳言和沈初七剛好走到大廳。
“奶奶!
唐老夫人看到唐靳言和沈初七一起出現(xiàn)在家里,心里的怒火又漫了上來。
“你還敢過來?”
唐老夫人憤怒地指著沈初七喊道。
唐靳言抓著唐老夫人的雙手跪在她面前說:“奶奶,我對七七的感情是真的,一直都是我喜歡著七七,我對七七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包括一起照顧那個不是我的孩子!
“你是不是傻啦?我們唐家就你和季風兩個血脈,你怎么能去替別人家養(yǎng)孩子!我看你是真的糊涂了!”
唐老夫人仿佛在用整個身體喊出了這番話,整個人都在顫抖。
“奶奶,我很清楚我現(xiàn)在在干什么。我只是在勇敢地直面我內(nèi)心的感情而已。”
唐老夫人越聽就越覺得唐靳言不爭氣。
“來人!家法伺候!”
唐老夫人的一聲怒吼把候在大廳里的仆人們都嚇了一跳。
“家法伺候!”
唐老夫人又怒吼了一句。
唐靳言根本不顧唐老夫人的怒吼,堅持跪在她面前訴說著自己的心聲。
沈初七覺得唐老夫人應(yīng)該不至于到真的動手打自己的孫子。
和在大廳里忙的那些仆人相比,沈初七顯得就像一個站在圈子外看戲的觀眾,而且還是一個不被劇情所動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