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的雷聲將金怡從夢中驚醒。
她起身摸到手機，看著時間顯示清晨三點。
走廊里傳來咣咣的撞擊聲，許是哪個窗子沒關嚴。
金怡披上外套出門關窗。
看到劉箐辦公室的燈光還在亮著。
她走過去輕輕敲門。
“劉姐，還沒睡呀�！�
劉箐是典型的夜貓，喜歡晚上干活，白天睡覺。
“你們不是接觸了一個人口失蹤的案子嘛，我就想到了幾年前的一份檔案�！�
劉箐說著，像扇子一樣扇了扇手里的資料，金怡走過去，朦朧的燈光下，她看不清檔案上的文字。
“幾年前，也是失蹤案嗎？”
金怡說著翻開資料，上面記載的失蹤者全為女性，但是身份職業卻不相同。
可以說，除了女性這一點外，其他并無共同點。
大致看了一眼這個案子的記載以后，金怡回到房間睡覺。
朦朧中眼前浮現了那幾張照片，她的心里不禁疑問：“她們的皮哪去了？”
……
雷聲將嬰孩驚醒，孩子母親輕輕拍打他的被子安慰，孩子父親剛想拉開臺燈，被母親制止。
嬰兒父母相視一笑，他們的雙眼在黑夜中閃閃發亮。
垂直于他們的房間，幾十米的地下。
沒人能想到在幽暗的地下藏著另一個世界。
男人的臉泛出油光，他看著躺在案板上的女子說道：“還不夠完美，不夠完美�！�
說著，為她輕輕涂抹護膚油。
他們的頭上是一盞手術燈。
很不協調的，在另一邊的棚頂，是中世紀款水晶燈。
每一顆水晶球，折射著此地的燈光，將屋里撒滿了鉆石般的光芒。
水晶燈下，是一個個已經熄滅的燈箱，燈箱所在的展覽柜內，鮮艷的色彩勾勒出抽象的浮世繪。
一幅幅精美的畫卷站成一排，男人像站在商場的櫥窗前一般，靜靜地觀賞。
……
清晨的辦公室里傳來陣陣忙碌的腳步聲。
“這倒霉的天，沒完沒了了。”
周志在辦公室的門口甩著雨傘，細小的水珠甩到了剛要經過的郝立國的身上。
“瞧著點老周，別一天天跟瞎似的，年齡這么大的人了，還用我說你嘛�！�
郝立國說罷，周志撇了撇嘴。
路過橋金源和金怡的辦公桌前時，郝立國向他們二人說道：“要是以后老周這樣欺負你們，直接一句話懟回去。”
金怡抿著嘴一笑，橋金源忍不住問道：“感覺好幾天沒看到國哥了�！�
“前幾天請假了。”
“家里有事？”橋金源看向郝立國。
“沒有，哥們的事。
對了，你們應該認識吧！
他在市局，多數時候幫你們楊隊長辦事，叫李佳。”
提到李佳，金怡恍然大悟。
“小李？他怎么了？”
“他跟女朋友吵架了，以前他們兩個也沒太發生過這種事，所以這次吵架后，女朋友好幾天都沒搭理他。
這女孩嘛，你們也知道，電話不接，短信不回的，他心里就挺郁悶。
說什么不相信人家心里會這么絕，前幾天就帶我們去女生的老家找一找。
說是沒準耍脾氣回老家了，結果我們去他老家，老家人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打電話問她哥哥，她哥也不清楚。
李佳覺得寧夕這回是鐵了心的想和他分手了�！�
郝立國一邊說著，一邊用紙巾擦掉皮夾克上的水珠。
“聽國哥這么說，就是現在沒有人知道寧夕在哪里對嗎？”
金怡蹙起眉頭，好似想到些什么。
“怎么，你認識她嗎？”
“我們之前見到過幾回，她和好朋友一起來給我們送的錦旗，小李聯系過她朋友劉瑩瑩嗎？”
“如果小李認識劉瑩瑩的話，應該聯系過吧。
畢竟聽小李說她身邊都找遍了，但是這次她鐵了心不想告訴大家自己在哪�！�
郝立國說著，一頭霧水地看向金怡，不明白她為什么對寧夕這么感興趣。
“你認識她？你們很熟嗎？”郝立國忍不住問到。
“我們算是認識，但不是很熟。不過國哥，你不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嗎。
寧夕以前是這么任性的人嗎？因為戀愛不開心就玩消失？”
聽到金怡這句話，郝立國似乎感覺有什么不對。
他皺起眉，咬了下下唇，指著金怡說道：“嗷……我明白了。
靠！我們幾個心可真大，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現在給小李打電話，我們問問情況�！�
……
幾人趕到市局的時候，龜裂般的烏云縫隙中漏出幾縷陽光。
“這雨天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郝立國抹了把身上的雨水說道。
“看天氣預報說，這周末晴天，也不知道到時候什么樣。”
橋金源說著，仰頭望天。
打開小會議室門的時候，看到在桌子旁的小李。
小李故作淡定地打招呼道：“你們幾個來了！”
他的眼眶深陷，眼球上布滿血絲。
金怡走到小李身前，小李有點尷尬，不斷用手摸頭。
“小李，你和寧夕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嗎？”
“我們以前吵過架，但是離家出走玩消失，這是她第一次。”
“你們以前吵架的時候，她有沒有過這種跡象，說是要離開或者怎樣？”
“沒有從來沒這樣過，不過，這次我倆吵架的時候她說了。
她說要是實在不行，兩人分開一段時間，靜一靜。
我覺得可能是她想需要空間吧。
我想和她解釋一些事，我通過朋友聯系不到他，幾乎找遍了我們身邊的所有人。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是真的不想見我呢，還是連這些朋友都沒告訴�！�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沒人知道寧夕在哪，或者是沒有人告訴你寧夕在哪對嗎？”
金怡凝視小李的雙眼。
小李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
金怡掏出手機，“我和劉瑩瑩聯系一下。”
……
一上午的時間，幾人幾乎聯系了寧夕身旁的所有人，給寧晨打完電話以后，眾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寧晨在電話里反復強調，寧夕不是那種喜歡一走了之消失不見的任性女孩。
……
“小夕這是去哪了呢？不應該呀�！�
“說的就是，我也感覺事情不太對勁。
我現在去一趟城西分局，哎，好不容易趕上個休息日，又不能陪你了�！�
“去看一眼吧，我倆這沒事兒的，看完了放心�！�
寧晨和妻子吻別，開車前往西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