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怡見到佳琪的時候她剛好給一個患者治療結束。
“是最近有什么新情況嗎?”
佳琪看向金怡,多日不見,她身體狀況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和尤沐的矛盾讓她看起來頗為憔悴。
“我哪有什么新情況,倒是你們,最近也沒和小東聯系,不知道他那邊關于鄒偉的情況查的怎么樣了。”
金怡嘟囔著,想起來最近沒小東的消息。
關于之前的事,她們大多數的時候都會見面說。
秘案局的探員們在入職以后手機等通訊設備就在監控之下,雖說平時沒人聽,但不代表你以后出現了什么情況沒人查。
從外面弄個手機倒不麻煩,不過平時經常和局里人在一起,那樣反而讓人好奇。
“對了,今天來找你是想問關于一個人的事,看看你這邊能不能打聽到認識她的。”
金怡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佳琪的辦公室。
佳琪的心理診療室坐落于本地高檔寫字樓內,一來比較好找,而來相對比較隱私,畢竟這座樓里商戶居多,客戶也好打晃子。
再一點,敢租用這么高房租的地方,說明在此工作的醫生具有一定的水平,不然會虧死。
“讓你好奇的人?和案子有關吧,你向來對別人不甚關心。”
“當然是和案子有關,不過不是咱們的案子,是局里最新的案子。
一頭霧水,有好幾個方向可以查,但是目前沒查出來什么。”
金怡看向內側的落地玻璃幕墻,寫字樓喜歡用落地的玻璃幕墻,她走到窗邊,想起了曼都酒店的窗景。
“叫什么名字,我給你打聽打聽。”
“沈婧,開了間‘銘聲音樂教室’,人長得很漂亮,是那種罕見的美,我感覺見過她的人應該都能有印象。”
金怡向樓下看去,樓下有個賣氣球的中年婦女,她手中拿了很多卡通氣球。
“好的,我這就和那幾個消息比較靈通的朋友們聯系下。你今天下午來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佳琪看向金怡。
“不全是吧,我的藥需要調整一下。”
金怡沒有回頭,仍舊望著窗外,看著她深深低著頭,佳琪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每當金怡受到刺激或者心情不佳的時候,她就會做很多傷害自己的事。
“你的病情嚴重了。”
佳琪走到金怡的身邊,盯著她低垂的雙眸問道,“實話回答我,金怡,要是沒有人攔著你,要是沒有舅舅的事阻擋你,你是不是很想從這樣的高樓跳下去?”
金怡聽到佳琪的話,坦然一笑,“最了解我的人始終是你,怎么辦?什么心思都能被你看透。”
“我覺得應該再給你進行一次電擊治療。”佳琪說著,走到現代感十足的白色辦公桌后面,按下按鈕,身后的書柜拉開,里面是一間封閉性很好的診療室。
“進來看看吧。”佳琪看向金怡。
“還沒嚴重到那種程度啦。”金怡笑笑,還是走了過去。
“要是抑郁癥治療像伏隔核射頻損毀術那樣快該多好。”佳琪說著,按下開關,書架緩緩合上。
金怡治療完畢后,佳琪也收到了消息。
“我找的是一個朋友,她認識的人和沈婧是初中的同學,但不是很熟。
她知道點關于沈婧的事,但不知道對你破案有沒有用。”
“我們明天能見下嗎?我想對沈婧盡量了解。”
“好啊,那我約下吧,她的地址和你家在同一個市哦,對了,你好像說過沈婧是你家那的。”
“對,我是上次回家掃墓途中經過的案發現場。”
金怡看向佳琪,她與佳琪相比寒酸太多,佳琪的工作環境,衣食住行,頗有品質,反觀自己,像個窮酸婦女。
“這樣吧,明天我和你過去見見她,省的你一人不方便,順便回老家那些地方看看。”佳琪說著,向金怡的方向靠了一靠。
“怎么,想了解我長大的環境啊?”金怡挑眉一笑。
“差不多吧,畢竟你是我們當中狀況最不好的。
我覺得,之所以你會有這么大的反應,主要是因為你看到了那些照片,而我們僅僅是聽說。”
佳琪說著,走到冰箱處接了兩杯水。
“誰知道眼中的印象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呢,我一定是從那以后才出了毛病的。”
“要這么說來,你這種情況跟PTSD還有點類似,我記得曾經有個案例。
有名女子在車禍現場,眼看著旁邊出事車輛內燒死了一對夫婦,從那以后她就得了嚴重的PTSD,經常痛苦,尖叫,做事沒法集中精力。”
佳琪說著,走到金怡跟前,將水杯遞給她。
“對了,這么說來,無良癥患者就不會得PTSD了,你說對不對?”金怡笑著看向佳琪。
“這個課題你有空可以回學校和老師研究研究。”佳琪說著,笑著放下水杯。
金怡端起水晶杯子,看了眼杯底,“是該去看看老師了。人和人間的差別多大?你的一個水杯能趕上我三個月收入了。”
“別說這寒酸話啊,我又不是自己買的,我哪舍得花這錢。
買完房子,還有這里租金,壓力山大。這些看起來高檔上得了臺面的東西都是別人送的。”
“有人送你昂貴的東西,說明你在人家心中的價值大。”金怡瞇著眼笑,看向精致高雅的佳琪。
“有時這也是一種壓力啊,家人對你送的這些,也不是白送的,都有所圖。
拿人的手短,說白了都能從自己身上找回來,欠了的遲早得還。”
劉佳琪說著,精致的琉璃甲叩響水晶杯,“叮叮”的聲音很悅耳。
佳琪說著,看向金怡,“你還在這酸我,當年你姑姑送你的禮物不比我們這些值錢多了啊?”
“我都好久沒去看他們了。”
提到奶奶家那邊的人,金怡的心里一顫,當年母親離婚以后和她講了很多父親的壞話,那時年幼的她真就不再和父親方聯系了。
怪也怪她那時候年齡太小,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能有什么判斷力,她那時真的以為是爸爸不要她和媽媽了。
后來長大了慢慢知道,是媽媽嫌棄爸爸不賺錢,和他離婚了。
但是當她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金怡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樣子,也不知道一個完整的家庭是什樣的生活。
聽說姑媽當年送她了一套臨湖的房子,不過被媽媽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