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你要出門啊,還想找你一起去看燈呢?”橋金源看著換上外套的金怡驚訝。
“我約人了,不打擾你和楚老師的二人世界啦!”金怡說著,從臺階上跑下。
“金姐……”橋金源剛想好信,問問她約的是誰,結果金怡幾個箭步沖了出去,他只好悻悻,“你慢著點啊。”
上了出租車,看著窗外的風景,出了秘案局區域,街道變得熱鬧起來,櫥窗里掛滿彩燈,道路兩旁是五顏六色的小雪人。
越向廣場的方向駛進,道路越擁擠。
距廣場還有兩個街區的時候,已經無法前進,所有的車都堵在道上,大家倒是沒有鳴笛,不過這進退兩難的處境讓人著實著急。
金怡向廣場的方向望去,車子如長龍一般,道上的人密密麻麻。
金怡無奈,只有從此處下車走過去。
人這么多,她很怕帽子被擠掉,畢竟頭上沒有拆線。
文凝得知她要出門,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吹到風,帽子也送來好幾個。
金怡帶了兩層帽子,一層是帽衫上的,另一個套在外面。路上行人匆匆,她幾次險些被撞倒,別人都是隨著人流慢慢前進,唯獨她,撥開人流,急速向前。
尤沐和她約在廣場前的雕塑下見面。
這幾天她的心情不錯,案子已經交接完畢,也是這幾日她才知道鄒偉找她的目的,因為她是案子的直接負責人,所以關于鄒飛然的證詞,鄒偉想動動手腳。
這些事當然不能任由他的想法,誰都想逃避責任,但是該他承擔的,一點都少不了他。
金怡也明白為什么許韻妮不愛跟這個案子,太得罪人,那幾個孩子的家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這幾日總有人給局里來電話,旁敲側擊要見案子負責人。
他們什么目的,不用說都知道。
金怡進了廣場之內,才發現自己還是想的不足,廣場里的人比她想象的要多的多。
幾乎是人擠人的狀態,還好相約的雕塑處地勢比較高。
她走過去,站在最頂層的臺階上向下看,尤沐應該會從停車場的方向過來,她想在他出來的時候就能瞧見他。
剛才上臺階的時候有人撞了金怡一下,她沒在意,將帽子帶好后到了指定地點等尤沐。
她站在高處,看到尤沐的身影,正隨著一群人向自己的方向走來,她激動的想要大喊。
忽然,身后有人拉了她一把,她回身還沒看清是誰,便被狠狠踹了一腳,一個跟頭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人群變得嘈雜……又變得安靜……身上好像很疼……
金怡望著灰蒙蒙的天和圍過來一圈的人,漸漸閉上了眼……
……
“三月走過柳絮散落戀人們匆匆……”
男人憂傷充滿磁性的嗓音從音箱里傳來。
“楊隊,你這歌聽得也太應景了吧,再說,你知道金怡姐有男朋友又不是一兩天了,不至于一直這么悶悶不樂吧。”
文凝說著,側頭瞄了眼楊樂。
“我哪有一直悶悶不樂了,就是這一個月過的也太快了。”楊樂吐了口煙,看向右側窗外。
“想看就去看看唄,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都去好幾回了。”
“我去過了。”
楊樂說完,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憂傷的男音伴著旋律在車內回蕩。
“翻閱昨日,仍有溫度,蒙塵的心事;恍恍惚惚,已經隔世;遺憾無法說,驚覺心一縮……”
……
金怡胸部受到重擊,折斷了三根肋骨,肋骨折斷壓傷肺部,做了十多天的肺部引流,共引出了4000ML血水。
引流之后CT顯示肺部下還有積血,將近一個月的時候,情況有所好轉。
可以自行進食,不過稍快一點就會咳嗽不斷,藥物加上臥床導致她身形消瘦,臉色異常蒼白。
她睡覺的時候偶爾會被噩夢驚醒,還好有尤沐和佳琪比較細致地照顧。
小東回來過幾次,秘案局的同事們探望過幾次。
文凝、橋金源經常來,倒是楊樂,反而不怎么來了,有時來了也不進屋,站在門口看一眼就離開了。
周局和老江在一個晚上偷偷來了一回,坐了一小會兒后離開。
魯娜和劉箐偶爾會來。
有時大家也好奇,金怡沒有父母么?得到的結論是出國了,還沒回來呢。
出事的第二天楊樂和文凝調出了監控,查到在廣場上襲擊金怡的人,原來是鄒偉的手下,文凝和楊樂當天下午就將人拘捕。
誰都沒想到鄒偉還有這么一手。
秘案局不同意任何形式的和解,要求市局人必須從重處理。
周志因為之前一事,再加上這件事,成了眾矢之的,大家都很瞧不起他,和鄒偉這種人走的近的,能是什么好人。
劉佳琪向楊樂、橋金源透露鄒偉可能有非法集資的嫌疑,他們申請著力調查鄒偉。
已是三月,天開始回暖,金怡看向窗外,對面樓的房檐化凍,“啪嗒啪嗒”向下滴水,早上的時候水滴結成冰凌,中午的時候再化開。
周局叮囑金怡千萬好好休息,誰都不會急著催她上班,只有她自己心里覺得諷刺,沒人催是因為沒那么需要罷了。
“我已經躺了一個月了。”金怡嗓音嘶啞。
“喝水還是喝果汁?”尤沐將她臉旁的頭發捋開。
“水吧。”
現在好歹能簡單行動,最起碼生活勉強可以自理。
人在生病的時候,真是尊嚴隱私全無,金怡常會想到剛進醫院那會兒,不能起床,大小便都需要在床上解決。
現在好歹人算是完全蘇醒。
醫生說這個月是纖維骨痂形成的階段,要注意修養,一到四個月是骨性骨痂形成的時候。
所以她現在這種情況,最快也得四個月才會愈合。想要恢復至之前的狀態,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
也就是,她在這一年之內,無法再仗著自己能打體格好而接比較危險的任務了。
雖然之前也沒什么危險的任務,鄒偉的事是場意外,但是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格斗資本沒了,她的心里說不出的苦澀。
金怡現在身體無力,睡覺的時候胸悶氣短,稍稍側身或者起身就會異常疼痛。
她不是個嬌氣的人,更不喜歡別人照顧,此時的她感覺自己是別人的拖累。
她多次要求尤沐和劉佳琪不用再照顧自己,可尤沐幾乎天天在身邊,而佳琪也是下了班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