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
真是年代變了啊,現在的小探員一個個都這么狂了嗎?”鄒偉瞇著眼看向金怡。
“鄒老板,先聲明,我沒和你狂,人和人之間的尊重是相互的。我從進來開始,您的語氣、神態和動作沒有一樣是尊重我的。”金怡淡笑。
“去你……
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問問你?”
鄒偉明顯喝大了,罵罵咧咧看向金怡。
“鄒老板,你母親可是位教師啊,教師的兒子四十多歲了就這修養嗎?”金怡依舊不卑不亢。
屋里有幾個人面上掛不住了,開始勸鄒偉,“拉倒吧,一新人,沒意思。”
鄒偉好像被折了面子,嘟嘟囔囔罵罵咧咧坐下了。
隨后喊到周志,“你!你過來!你看看你!狗屁不是,連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
周志以為金怡耍小女生脾氣,心里火大,側身又給了金怡一杵子,金怡肩膀吃痛,回身伸腿將周志絆倒,他跪在地上。
她抓著周志的頭發,惡狠狠地說到:“怪不得楊隊說你狗,我看你不止狗,更鱉!”
說著轉身踹開包房的門走出,現在要是有一個人敢攔,她就敢打,方才的一切已經是她忍耐的極限。
正想著,屋后房間里追出來一人,“老妹兒,別走啊,有話好好嘮,你啥意思,你組長還在屋里呢!你自己走不管他了啊?”
金怡聽到挑釁聲,捏了捏手指骨節,回眸一笑,“來了哥!有事咱關門嘮。”說著,進屋關上了門。
金怡回身,輕輕一笑。
師父說過,當你自己面對一群人的時候要跑,跑不了的時候。
有什么,砸什么。
拿什么,扔什么。
見什么,捶什么。
手碰到的可砸,腳遇到的要躲。
躲不過的借力而閃,閃不掉的見山開山。
后有人抱,踩腳尖,踩完腳尖轉身膝頂襠。
動作可以不美,套路一定要活。取勝是關鍵。
屋里乒乓作響,哀嚎連連,辱罵聲喊叫聲不絕于耳。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人打開門跑了出去。
當一屋十多個人呼啦啦被帶進市局的時候,楊樂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
金怡抬頭,看向楊樂,眼眶微潤,“楊隊,他們恐嚇我,我不聽他們還打我!”
楊樂聽到后回身,對身后的張局說道:“張局你看看,她一個女探員。
那邊是一群老爺們,多畜牲能對一名女探員干這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得得得,我知道了,你快帶她去醫務室,再叫幾個衛生員過來……”張局向里側的男人們走去。
楊樂拉起金怡,向醫務室走去,進屋衛生員小姜看到楊樂一笑,“楊隊。”
隨后看到金怡,驚大了嘴,“哎呀,這怎么女探員傷成了這樣……”
金怡當時怕日后解釋不清,特意挨了一瓶子,結果她沒想到瓶子這么硬,她腦袋頓時生疼,感覺一直在流血。
到了這兒才發現,頭上有一道一寸多長的三角口子,血流了她半個身子。
縫針的時候沒有麻藥,反正她已經疼麻了。
楊樂坐在一旁,看著閉著眼的金怡,臉上有幾處淤青,滿臉血污……
沒一會兒,文凝和橋金源趕了過來。
見到金怡的時候她正閉著眼休息,滿臉滿身的血,文凝頓時嚎啕大哭。
“哪群王八蛋干的啊?還是人嗎?怎么能下得去手……”
一時間,城西分局里全是人,鄒偉和飯桌上的人被集中關了起來,周志被鎖在隔間。
詢問他們的是一名城西分局的女隊員小王,當她看到金怡滿身是血頓時血壓飆升,扯著嗓子跟屋里的人喊道,“再說,看你們再胡說我撕爛你們的嘴!
你們看看,一群肥大扁胖快入土的臭老爺們,圍毆一弱女子,你們還是人嗎?”
他們中有幾個受傷嚴重的被送了醫院。
張局聽說有鄒偉,趕了過來,一直都在跟進,但他始終沒聽明白是怎么個情況。
辦事警員和他又說了一遍,他還是沒懂,“不是啊,小林,你說是他們這群男人欺凌女探員是嗎?”
“是啊。”小林確定地點了下頭。
“那,那幾個受傷拉走的咋回事啊?”張局懵圈,難道他們自己人打起來了?
“那幾個啊,可能是混亂的時候傷到的吧,畢竟秘案局人家探員總得反抗幾下,不能在那干挨打,你說是吧。”小林希望這種解釋能說的通。
醫務室只能進行緊急處理,這種情況金怡還需要到醫院打傷風針,楊樂等人隨后送金怡去了醫院。
一路上,金怡望著沉靜的夜空,心里有舒暢也有委屈。
“橋,周志經常干這么坑人的事嗎?怪不得楊隊上次那么火爆。”
金怡輕輕一笑,現在她感覺無論自己怎么動,頭上都很痛。
文凝給她找了頂寬松的帽子,受傷部位的頭發被剪去,人現在看上去比較狼狽。
“他啊,他那人一直就那樣。用大家的話來說,就是大也沒個大樣。
只要他和別人出門,肯定是別人花錢,那都不用尋思。
還有啊,要是像我們這樣的探員和他出去,那就得是他的小跟班,小跑腿,他和許公主都有指使人的特權,誰讓人家是組長啊。”橋金源無奈地看向金怡。
“自以為了不起,按理來講,我家楊隊還是他們的領導呢。
楊隊從市級上看,比他們高一級好吧,也沒那個德行啊。”文凝撇了撇嘴。
“那不一樣,你家楊隊是實打實憑能力干上來的,我們家那幾個是溜須拍馬來的。
不過許組長倒是有點實力,也破過不少案子,周志完全就是靠年頭,走關系了。”橋金源說罷,嘆了口氣。
“由此可看你們局的風氣有多臭!”楊樂回道。
金怡聽罷,沒有吭聲,畢竟自己也是走關系進來的,說到底,她也理虧,不過是別人不知道罷了。
她想局里像她這樣的人應該不少吧,至少劉箐也不一般,不知道她和誰是什么關系。
……
周局這邊。
“虢醫生,大晚上把你折騰過來,真是不好意思。”周局拉了拉毛毯,眼角微揚,魚尾紋更深了幾分。
“您以后要是感到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別不好意思,也別自己亂找地方看了。
畢竟別的地方咱不知根底,你看上次去醫院打的針,回來反倒嚴重了。”虢醫生說著,將藥給周局分好。
“麻煩了。”老江說著,送虢醫生到門口。
“江叔,你以后也別不好意思,周局要是有什么情況,記得及時告訴我。”虢醫生微笑道。
“知道了,麻煩了。”老江微笑點頭示意。
虢醫生回到車上,撥通劉箐的電話,“看完了,開了藥,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