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瓊說了事之后便走了,為了防止別人發(fā)現(xiàn),他是從后門走的。
云綢在趙瓊走后就趕往了后院,寸心正在和教養(yǎng)嬤嬤聊天。云綢匆匆而來,對教養(yǎng)嬤嬤行了一禮后才道,“我來晚了,剛剛是有人過來給我送了一封信,耽擱了點時間。”
嬤嬤很警惕道,“云姑娘現(xiàn)在可是秀女,一些不必要的聯(lián)系姑娘還是斷了為好。我知道你還擔(dān)著云家的責(zé)任,但是我知道,不代表皇上知道,如果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云姑娘有嘴也說不清了。”
云綢連忙道,“嬤嬤誤會了,云家的事情我已經(jīng)托付出去了。是我堂妹給我的信,想必嬤嬤也聽說了,前段時間我的堂妹,也就是大房的三姑娘一家被人謀財害命致死,還用一把火將整個屋子都燒了。”
嬤嬤皺起眉頭,此事她也是知道的,主要還是因為死的那兩人,一人是云緞,這不足道,可另一人來歷卻不簡單。
“姑娘是說,云三姑娘遇害前給你寫了一封信?”嬤嬤看著云綢問道。
“是。”云綢哀傷道,“我與她素來不和,沒想到她居然還給我寫過信。”
“那信中內(nèi)容姑娘可方便說?”
怕云綢懷疑,嬤嬤又道,“這件事我自然也是聽說過的,聽說死的那個男人曾經(jīng)是大皇子的親衛(wèi)。這件事雖然不大,可到底死了貴人的人,姑娘如果知道什么隱情,最好還是跟我說說,我也好跟你分析分析,該往上報的還是要報。”
云綢點了點頭,道,“其實也沒什么,嬤嬤也知道我曾是云家家主,小手段還是有點的。我這個堂妹雖然素來與我不和,沒少在我手下吃苦頭,但是她了解我,同為云家人,我是最是護(hù)短的。她寫信就是想讓我去幫她,讓她脫離苦海?”
“幫她?”嬤嬤問道,“她過得不好?”
云綢失望的搖頭,“我那妹妹自小心高氣傲,原本她也是許了人家的,但是不知為何,我伯父非要逼著她另嫁他人。我也是從信中得知,我這妹妹嫁過去前幾日還不錯,丈夫待她也極好。只是后來她遵循父命,多問了一些關(guān)于他以前的事,那男人便對她起了疑心,動不動就拳打腳踢,再也沒有了溫存。”
“嬤嬤也知道,我剛從豫州過來。想必是我那妹妹就等著我過來將信給我,向我求救的,卻沒想到,信還沒給我,人先沒了。”
說著,云綢眼睛微紅,連忙道,“失態(tài)了,嬤嬤稍等,我去整一整妝。”
嬤嬤只管愣著想云綢說的這些事的關(guān)節(jié),沒注意到云綢已經(jīng)走了。
等她醒過神來,發(fā)現(xiàn)此事似乎真的不那么簡單,也不管云綢今日有沒有受她的教導(dǎo),同甄氏告了假直奔皇宮。
教養(yǎng)嬤嬤每日都去皇宮回告秀女們的教養(yǎng)情況,這也是很正常的。在外人看來,教養(yǎng)嬤嬤做的并沒有不妥。
皇宮,月芷宮。
二皇子同貴妃一同聽著教養(yǎng)嬤嬤的回話。
貴妃容顏嬌美,一身紫紅色的宮裝,慵懶的斜靠在榻上,二皇子乖巧的為她捶著腿。
貴妃道,“要不是你來報,本宮都忘了,云家和柳家還是姻親呢。”
二皇子補充道,“柳家和周家也是姻親,兩年前皇兄受傷的事的事,我們也在查,很明顯那個云耀庭也在查。”
貴妃嗤笑道,“他查可不是為了他自己,恐怕是為了周顯。我可聽說周顯的這位新姨娘有手段的很,這門親事就是她替自己的妹妹給定的。”
二皇子道,“母妃還關(guān)心這些呢?”
貴妃嘆道,“怎么能不關(guān)心呢?周顯雖然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可這么多年,本宮早就知道他是個老狐貍,這突然蹦出來個姨娘,還寵愛有加,這么大動作,有心人可都知道。只不過,本宮一直以為他是支持老大的,如此看來,似乎不是。”
“是啊,若是真的是老大一黨的,周顯不會不知道那件事。”二皇子拍了拍手,“這件事倒是真有趣,周顯送了一個毫不起眼但是命格極好的秀女進(jìn)宮,又讓人探查老大的事。母妃,您說,他是不是想要另立山頭啊?”
“就憑那個土包子?”貴妃噗嗤一聲就笑了,“她能活到最后都是個問題。”
二皇子卻認(rèn)真道,“母妃可別忘了,還有一個云綢呢。這個女子可不簡單,我的人探查到,云綢在豫州時,她選秀的名字就報上去了,動手腳的人正是周顯。當(dāng)時她可只是一個舉人之女,并不在選秀資格之內(nèi),雖說可以借著她伯父的名參選,但是這樣就必須要經(jīng)過當(dāng)?shù)氐牟蛇x才能有資格進(jìn)入備選,可據(jù)我調(diào)查,她并沒有去參加當(dāng)?shù)夭蛇x,她的名字直接就備在了備選名單里,而當(dāng)時確選名單少一個人。就在云若庭中榜后,她的名字進(jìn)了確選名單。”
貴妃斂了笑容,“你的意思是,周顯故弄玄虛,故意弄了個云綢來,出其不意的幫周文珍?”
“從春日宴上來看,確實如此。”教養(yǎng)嬤嬤道。
貴妃冷笑道,“周顯,好大的野心啊。嵐兒,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這兩個丫頭給我踢出去,尤其是那個云綢,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在商場混的風(fēng)生水起,本宮可不想要這樣一個對手。”
“母妃放心,孩兒早就準(zhǔn)備好了。”
而此時的周顯,也早已經(jīng)得到了韓家傳來的消息,二皇子在查云綢的事,并且已經(jīng)知道他動的手腳了,并且將他參了一本。
周顯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二皇子會將目光放在了云綢身上。畢竟,云綢是云家人,云耀庭也是云家人,一般人都會認(rèn)為,她借著云耀庭的勢也可以參加選修的,按道理來說,不會有人去追查她是怎么入選的。
再說,商女參加選秀的例子比比皆是,一般都是被人忽略的所在,為什么她就這么招眼了?
可是二皇子卻不知道抽了什么風(fēng),居然將此事查了個底朝天,直接告到了皇帝面前,說他徇私枉法,仗勢弄權(quán),插手選秀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