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今天的風如此的冷，原來是有原因的。

它要告訴我，今天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我知道了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么信任可言。想起夏夢說的那句話，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我依然相信我妻子嗎。

我記得我愚蠢的答過，我相信她。

現在回想起來，這樣的話顯得真是可笑不是。妻子她根本就沒有相信過我，即使我乖乖地待在她的旁邊，溫柔地對她說，我愛你一輩子，我會陪你一輩子。

可有什么用呢。她還是不相信我呢。只有我傻傻的以為，妻子不會背叛我，知道妻子可能背叛我，就催眠自己，這只是自己的臆想，不是真的。

那現在的這一切能說明什么，我該去質問她嗎，她會給我答案嗎？

“顧先生你不要想太多，其實顧太太會這么做，可能也是不放心。從你以前的話中，我知道造成這個處境的，不止你妻子一個人的責任，那么你妻子懷疑你的話，也不是全無憑證。”方四清像個冷酷無情地審判官，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

“你在笑我嗎？笑我活該，如果我不出軌，就不會有這么多煩心的事對不對？但也許我妻子比我還先出軌也說不定，我可能頭頂已經綠油油一片了……”我笑得撕心裂肺，都快要宛如刀割了。

我捂住胸口，這就是心痛的感覺嗎？

一點都不好受呢。

“沒有要嘲笑顧先生的意思。”方四清依舊冷清的說道。

我這時候反而佩服他這種人了，不喜不怒的，真的不虧是做這行生意的料。我都快要氣炸又傷心欲絕，他還能夠如此冰冰冷冷跟雪峰一樣。

“還有別的嗎？”手里一沓資料太多，看得我眼花，再加上心情不暢，更加地看不下去。

方四清清楚地知道現在的我是什么狀況，也不賣關子，說出了個重磅消息。

“你在酒吧遇到莎莉的事情，不是巧遇，而是特意安排好的。”方四清推了下眼眶，語氣依舊冰冷，“張博志當天就在巴黎酒吧。本來我對他的行蹤是不予理會的，但是因為怕顧太太跟他有交集，就讓人留意了一下，只是沒有想到，沒找到兩個交集的證據，反而知道了這個消息。”

我心一頓，怪不得當初我覺得奇怪來著，莎莉只不過是見過我一面，還是因為姓張的玩換妻游戲才有的那一幕。都這么長時間了，還對我念念不忘，本以為會不會是自己魅力無極限的問題，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你知道姓張的這么做有什么目的沒有？”我問。心里有了隱隱地猜測。

“暫時不清楚，不過姓張的不是什么好鳥，他想要干的事情，一定有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方四清思考性地停頓了一下，眼神犀利地看向我，緩緩說道：“會不會是把柄？”

心里一沉，方四清的想法跟我的想法相差無幾，我心里也是這么想的，這不怪我將姓張的往齷齪的方向想，因為在我心里，他就是那樣不擇手段的人。

要不然我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回應呢。

“有這個可能。”我聲音低沉地說，“上次茂騰的事情，他一定懷恨在心，如果讓他抓到我跟他老婆上床的消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方四清的眼光愈發的陰冷，冷哼了一聲說：“怕的是不止這個。”

“怎么說？”我虛心地問。

“我是后面才知曉，顧太太的人當時也在場。你說如果讓顧太太抓到了把柄，你說后果會怎么樣？”方四清直白地將我最后的防線說了出來。

我想到，當初我為了要跟妻子離婚，說除了公司，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動公司。可如果妻子抓住了我出軌的證據，那么公司的股份肯定要被瓜分了去。

這么細思極恐的想法，讓我雞皮疙瘩直冒。姓張的會不會想的就是這個法子，讓我死也要死的難堪。

“好在你坐懷不亂，不至于中了人家的道。”方四清嗤笑。

我白了他一眼，已經無心做調侃的事情、現在我的心情更亂了，仿佛前面有個大洞在赤果果地等著我入套，令我不禁毛骨悚然。

“我那時候就隱隱覺得不對勁，不過也沒有多想。只是沒有想到，姓張的竟然如此惡毒，連這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說到底莎莉再爛貨，也是他的老婆不是。”我無力吐槽。

“莎莉本身就是交際花，在沒有嫁給對方的時候，緋聞男友就不少。在嫁給姓張的之后，有的緋聞對象也不少，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樣。”方四清嗤笑，給我倒了一杯清香的茶。

“現在主要的是，有什么應對的手段，這么被動，真讓人不爽。”我握緊拳頭，無心喝這杯在方四清看來品味極高的茶。

“有是有，不過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方四清冷清的聲音從桌子對面傳來。

這時候我才想起，我與方四清的關系說來有些復雜，說是雇主關系，又不止，說是朋友關系，又不像。似乎就卡在中間那段，不上不下的。

“雖然我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但是對付這種人還是有錢出。”我重重壓重口吻，“主要是你有什么辦法？”

“做我們這一行的，主要就是人脈關系，如果你想整恨一點的，那么就在各大IP上泄露姓張的消息，不過前提是抓到他的丑處。”此刻的方四清像個冷酷的劊子手，冰冷無情地說道，“這樣的話，他壓得下去倒還好，壓不下去的，可能就臭名遠揚了。”

我聽得打了個冷戰，覺得如果以后結束了跟方四清的雇主關系，一定不能得罪他，他這種人可是那種殺人不見血的。

“那……輕點的呢？”我有點小結巴地說道。

不是我膽子小，是現在的方四清氣勢特別強大。

我有點后知后覺地想，能夠開私家偵探社的，通常都不是小人物，更何況是他這種第一眼就讓人心里猶然生出后怕感覺的人。一定是個狠角色。

方四清：“簡單點的嗎……這個可多了，主要是你想怎么玩，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可以談。”

他說的輕描淡寫，我聽得觸目驚心。

雖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從來不干壞人做的事情。這種缺德事可是從來都沒有做過，還有報復這種。如今突然碰到，我腦子到現在都是有點懵。

說就這么輕易放過他是不行的，可是要怎么懲罰我心里還沒有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