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公園的街道空蕩蕩的,只能偶爾看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走過。今天的天有些陰霾,抬頭看不見幾顆星星,漆黑得有些渾濁,令人喘不過氣來。
我坐在石頭長凳上抽著煙,夏日的夜風帶著燥熱,吹拂得整張臉都快要燙起來。柏雪陪在我旁邊坐著沒有說話,一只在玩著她的手指頭,樂此不彼的模樣。
“還不回去?”我抽完最后一口煙,吐出來問道。
柏雪搖了搖頭,情緒低落地納納說道:“回去也是我一個人,挺無聊的。在這里坐坐挺好,吹吹風,看看夜景!
“有什么夜景好看的!蔽也挥梢恍Γ劬s瞄了起來,四周除了醫院大樓亮著光,其他都是漆黑一片,偶爾的車輛會飛速而過一盞燈,也是極快地溜走。
“用心體會就可以看到美麗的夜景!卑匮┩铝送律囝^,敲可愛地說。
“說這話,通常不是流浪漢就是大詩人。”我嘲笑道,“那大詩人我就先回去了,你慢慢賞夜景吧。”
說完拿起旁邊的外套走人,柏雪沒有起身送我,而是看著我走遠了,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算是沒有聊天地坐著,也是挺不錯的,她偷偷地想。
不知道柏雪心里在想什么的我啟動車子回家,答應妻子會早點回來,我已經在醫院待了兩個多小時。現在已經是九點半,天氣不早了,還沒有洗漱,明天還要上班。
今天看到的一切,不由得令我感慨,夏夢怕是,再也不能回公司上班了。這樣意味著,我要老老實實地上班賺錢,再也做不了甩手掌柜。
因為許晨不可靠,肖湘湘也沒有夏夢那個能耐,柏雪又只是一個秘書,那么只有我自己一個人選了。
不清楚妻子跟肖湘湘倆個人在干嘛,我一到家,兩個人也沒有出來迎接。這樣也好,我不用去找借口說關于夏夢是事情。我想妻子識趣的話,也不會愚蠢地來問我這個問題。
果真,她見我回來并沒有問我情況怎么樣,反而興奮地粘著我,喊了聲老公。
我扯了扯襯衫領,將眼神瞄到她的身上,她已經洗好了澡,身上穿的是一件低胸蕾絲睡衣裙。露出白花花的一小半胸,我不客氣地伸手揉了揉,里面沒有穿胸罩。#@$&
“穿得這么性感,是想勾引我嗎?”我一把摟住她的腰,不老實地摸了起來。
她扭捏地扭了下身體,嬌羞地用粉拳敲了敲我的胸口,“討厭啦,湘湘還在呢!”
“還在你還勾引我!蔽腋┥碛H了下她光滑的額頭,訕訕地放開了她。若是肖湘湘出來看到我倆膩歪在一起的這一畫面,肯定精彩。
“我平時不都是這樣穿呀!逼拮余街,剛洗好澡的她看起來非常的秀氣可餐,勾得我身體一熱。不耐煩地撤開眼不去看她這幅模樣。
見到我快要動情,她也不敢再放肆地靠近我,要是把我的火給勾起來,那么熄火的人肯定是她自己。平時的話她樂得見我這樣,但現在不行,有肖湘湘在。%&(&
“那老公委屈你今晚去書房睡覺了,明天我補嘗你。”說完拋了個媚眼就跑路,留下我一個人在客廳里獨自凌亂。
我瞄了一眼襠口的位置,看來得去一趟廁所了。
在我順帶洗了一趟澡出來時,臥室的門被關得緊緊的。當初裝修的時候弄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我硬是在門口聽不到兩個人的說話聲。
之前公司剛起步的時候特別忙,下班后還要在書房里工作,有時候忙到半夜妻子都睡著了。那時候為了不半夜三更嚇醒睡著的妻子,就在書房里安了一張床。后來有時候跟妻子吵架,也偶爾分房來到書房睡。
想起,有次妻子趁我半夜睡覺敲門溜進來,還好我睡得不沉,要不然就被她霸王硬上弓了。最后被我反撲為主,弄得她嬌喘連連,什么不要臉的話都說了個遍,興奮得不行。第二天妻子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這讓我自豪了很久。若不是我技術好,持久力長,也不會把妻子治服得服服帖帖。
想到這就不免想到妻子到底有沒有真正地背叛我,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受。我就像是個被玩弄于指掌中的玩偶,被玩得團團轉一樣。
書房挺大的,有一個兩米高的書架,就放在電腦桌右邊的墻壁上,如果書離得近,還能夠伸手就可以拿到。
但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在書房里看書了,書柜上密密麻麻的放了各種系列的書籍,還有些時尚雜志類的,一看就是妻子整理放上去的。
反正現在也還早睡不著,就趁著這點空閑看看書也是不錯的。以前窮的時候,又沒錢又忙,反而有時間看書,F在不忙了,卻反而將書給丟了,這讓我不由地想起了上學的時候。只要有空閑,就會跟著妻子兩個人待在圖書館里看書。一看就可以看一天,連飯都可以忘記吃。
現在想想,那還真是個純真的年代,我們都純真的好不做作,憑著心的想法,做著相互喜歡的事情,F在是,無論怎么樣,都回不去當時的那個場景了。真的挺緬懷。
我感慨完,眼神便對著書柜一行行地掃射過去,就在書柜的第三行里,看到了一本非常突兀的淡黃色書。這本書放在書柜里比別的書短了一截,上面空蕩蕩地露出一個大空間。我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伸手從里面抽了出來。
這不是一本書,而是一本日記。
日記本的封面是光滑的硬紙板,中間涂鴉似的畫著一個動漫形狀的七彩鹿,四周是水粉的櫻花粉色大朵鮮花,看不出是什么品種。這畫畫得挺抽象的,我看了許久才看出來的。
在書房里,怎么會有一本日記呢?家里只有我跟妻子兩個人,這本日記無疑就是妻子的。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有寫日記的習慣。
日記看起來已經不新,具體已經有多長的時間沒有看出來,但從四角有些浮皺可以看得出來被人多次地翻看過。
這本日記是妻子的,按理說我不應該看才對,可是心里就好似有條毛毛蟲在爬,弄得我心癢癢的。
我翻開第一頁,什么話都沒有寫,只畫了個笑臉。妻子的繪畫技術還是依舊很爛,這笑臉畫得眼睛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