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是妻子收拾的,順帶著連那些外賣盒子都被整理綁好丟進垃圾桶。我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手機新聞都能夠聽到里面傳來噼里啪啦地響聲,還有夾雜著妻子跟肖湘湘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話聲。
對于她倆個人在交談什么我毫無感興趣,吃飯的時候兩個人說今晚要夜談,肖湘湘要在家里過夜。我什么話也沒有接,這不管我屁事,只要我要一個人去書房獨守空房,令我挺無奈惱火。搞得好像我才是那個被拋棄的外姓人。
承認自己在某些方面挺窩囊的,特別是如何對待女人這回事。說好堅定要離婚,結果還不是被妻子吃定了。真夠該死,我突兀獨自輕笑,里面藏著諸多的對自己的不屑鄙夷。
如果不是露出破綻,讓妻子抓到把柄,我才不會就這么罷休的繞過她這次。
倆人都識相地沒有提到那夜都發生了什么,我雖然沒有做到底,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現在責怪妻子也是心里在作祟。受不了妻子明目瞻膽地背叛我。
只希望她這次會改,就算是做什么對不起我的是,也要學會偷偷摸摸的不要被我發現得好。要不然,我是接受不了她再次背叛。
這時,手機微信突然收到一條新的消息。
是柏雪發來的。簡單的幾個字,夏夢醒過來了。
柏雪跟夏夢是好朋友,她能夠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發給我,看來是早知道我倆人的情況,只是沒有明說。
只要有點識趣的,都不會扯著喇叭說夏夢跟我有一腿。
夏夢夢醒過來真是萬幸,心里對她的那些愧疚也好了些,真想去醫院看她。我看下臥室的位置,妻子跟肖湘湘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廚房移到了臥室的位置。
我起身進臥室,就見到倆人挨在一起坐在床沿上聊天,見到我進來。妻子起身笑吟吟地摟住我的手,問:“你怎么進來了。”
“我來拿衣服。”我直徑忽略她的手打開櫥柜門,拿出一套整潔干凈的西裝服。
妻子見狀連忙問:“你要去哪里?”
“出去一趟,等下回來。”我特意隱瞞了要去見夏夢的事情,這次夏夢出了車禍,她是百分之百知道的,可是一次都沒有提起關于夏夢的事情。我也沒有提,索性就假裝沒有發生一樣,這時候如果說要去醫院看望她,不曉得她又會說什么尖酸刻薄的話來。
這么想我就有些反感地拉開她握著我手臂的手。
“你是要去見夏夢嗎?”妻子見到我面無表情,脫口而出就是這句話。
我帶著疑惑看向她,又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床邊不動聲色的肖湘湘。
肖湘湘察覺到我的目光里的疑惑,即使不情愿也溫和地說道:“我們也是剛得到柏雪的消息,說夏夢醒過來了。”
“既然你知道,那你要說什么?”我一聽有些來氣,感覺被耍了一樣的不舒服,原來不止我一個人知道夏夢醒來,還特意隱瞞不說出來,被妻子這么一問,感覺被啪啪地打臉。
“我……”這是我生氣的前兆,妻子嚇得連忙說,“老公我沒有想要干嘛,你要去的話,那別太晚。”
這話說得,著實令她憋屈得很,她心里想的是,阻止我不讓我去,可是我在氣頭上的話,會讓她難堪,在肖湘湘的面前。更甚的是,她突然找不到好的理由阻止我去醫院看望夏夢,只能學乖地輕描淡寫。
這模樣,還真是少見,只是現在的我沒有想太多,拿著衣服就出了臥室門,去書房換衣服了。
拿著鑰匙匆匆下樓開車,我想見到夏夢,誰也阻止不了。
到了醫院,和我在路上想象的有些出入。
我見到了上次碰面的吳管家,依舊繃著個臉,一副高高在上,傲嬌得不行的模樣。這次輪到柏雪在病房外等我。
在路上,我有發信息告訴她我要過來,她似乎有些憂心匆匆,見到我立馬奔跑了過來。
“老板,老板,你終于來了。”臉上是如負釋重的表情,還帶著一點小糾結,怪詫異得很。
“怎么回事?”這讓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不好的情況。
“唉,夏經理醒了。可是……”柏雪盡力地組織詞語,可是硬是沒有想到委婉一點的詞匯。她有些懊惱平時自己的不用功,口才到現在都沒有提高,怎么能夠在老板面前表現得更優秀呢。
見到她說不出來話,我也不勉強逼迫她,而是走到了吳管家面前,跟他打了聲招呼。
他象征性地點了下頭,還是一副傲嬌的模樣。
我是有骨氣的人,見他這愛理不理的模樣,是不會再舔著臉說什么客套話的。只是個管家罷了,還顯得自己身份有多高貴似的,我還是個老板呢。既然不說,我心里還是沒有多大看的起,畢竟我又沒有什么事需要求到他份上的。
繞過他,我敲開病房的門,就被一個不速之客襲到了臉上,是個白色枕頭。罪魁禍首就是披散著頭發,面目猙獰的夏夢。
我連忙關上門,重重地喘了口氣。這下子我明白為什么剛剛柏雪會欲言又止了。
心浮氣躁地揉了揉臉頰,柏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我面前,帶著哭腔說道:“老板你看到了對不對,夏經理命好苦,為什么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這種事情怎么會突然降落在她的身上。”
面對她說的話,我無語一對。妻子不阻止我來見夏夢,會不會也知道這樣的狀況。
有了疑惑,我就問出了口。
柏雪沒有隱瞞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不知道老板娘知不知道,但是肖湘湘是知道的,她問我夏經理情況怎么樣,這種事我也不好隱瞞什么,畢竟她是夏經理好朋友。”
沒錯,這件事怪不到誰的頭上,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
腦海里一直是夏夢剛剛披頭散發的模樣,那雙水汪汪的那眼睛一片渙散,沒有一點往日高冷充滿氣勢逼人的樣子。我為自己的臨陣退縮有些懊惱,剛剛我應該不顧她的反抗,好好地跟她對視一番。
她應該是需要我的安慰才對,這樣至少心里的委屈難受會得到好一點的發泄。寧愿看到她哭出來,也不想她憋在心里發泄不出來。
這么想,我站了起來理了理,沒有去看吳管家臉上是不是帶著嘲諷的意味。重新打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