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
醫生沒好氣的開口,護士這才拿了一塊白布走到慕青晚身邊,還沒動,手上的白布就被人扯走了。
“我來吧。”
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耳邊響起,。o.士一怔,抬頭就看見站在身旁的江淮安,臉一紅,忙低下頭后退了兩步,站到了一旁。
醫生雖然皺眉,卻沒阻止。
江淮安伸手去扯慕青晚的內.褲,動作小心翼翼,看到她大.腿上包裹著的紗布,眸色再度沉了一分,心里說不出的疼。
慕青晚閉著眼睛,側著身子躺著,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因為疼痛,氣息依然有些亂。
江淮安盯著她的臉看了一瞬,見她因為疼痛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皺了皺眉頭,問:“要不要給你打止痛針?”
“不用。”
慕青晚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可她還沒矯情到換個藥都需要打止疼針的地步。
醫生哼了一聲,“現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江淮安緊繃著唇角,沒有說話。
原來江淮安也有被人嗆的一天!
慕青晚好笑出聲,江淮安臉色黑了黑,這女人!
他想著,伸手便在慕青晚臉上掐了一把。
“唔!”
慕青晚低呼。
這一幕發生的猝不及防,醫生的臉頓時黑了下去。這女人,你老公都這么對你了,你就不能自愛點?
“都什么時候了,還胡鬧!”
被訓斥,江淮安的手頓時收了回來,臉色不好別過頭,不再看慕青晚。
慕青晚也不好在笑,閉著眼睛不笑也不動。
上完藥之后,江淮安去給付錢拿藥,又被醫生叫住訓了一頓,說了些注意事項后,這才走回來。
慕青晚斜倚著墻,站在病室的門口,她微微閉著眼睛,神情恬靜淡然,安靜的像是快不像是記憶中那個愛笑愛瘋的女孩。
他走過去,在她面前淡淡道:“回家吧!
“嗯!蹦角嗤磉@才睜開眼睛,自是略僵硬的往前走。
江淮安皺了皺眉,想要抱著她走,又怕碰到傷扣弄疼她。便放慢了腳步跟她并排。
兩個人上了車,江淮安開車回了臨海公寓。
車子停下后,江淮安從駕駛座出來,還沒來得及走過來,慕青晚已經打開車門下來。
江淮安面色沉了沉,轉身上了臺階。
“你等一下!
“嗯?”
慕青晚愣怔,抬頭去看的時候,江淮安已經快步走到了門口打開了燈,這才開門,又打開了玄關的燈,這才疾步走出來。
慕青晚心下一沉。
原來江淮安剛剛讓她等在這里,就是為了先去開燈么?
“啊……”
慕青晚還在愣神,身子就已經騰空。身體在下意識的緊張下,不自覺伸手抱住了江淮安的脖子。
脖頸處傳來溫涼感的剎那,江淮安整個人猛地一僵,過了好幾秒才微微回神。
卻是看也不敢看懷里面色緋紅的慕青晚,抬腳便上了臺階。
而慕青晚,因為莫名的害羞,整個人緊張的,直到進了公寓才想起來反抗掙扎。
可還沒得及,江淮安就已經抱著她進了二樓的臥室。
“你先等一下,我去給你拿拖鞋!
話落,江淮安轉身出了門。
望著他出去的背影,慕青晚嘴.巴張了張,卻是沒發出聲音來。
不多時,江淮安果然拿了拖鞋回來。他沒有將鞋子遞給慕青晚,而是默不作聲的蹲下身。
見狀,慕青晚瞬間明白了他想做什么,連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我自己來就行。”
“你彎腰,傷口會疼!
江淮安抬眸,星辰般的眸子依舊好看迷.人。
說話的語調雖然帶著冷漠疏離,可慕青晚的心跳還是跳漏了一拍。
她有些愣神,江淮安伸手掰開她的手指,半蹲在地上給她換了鞋子。
慕青晚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他,她才發現,原來江淮安一直穿著拖鞋。
也才猛然想起,她回來的時候,其實江淮安就一直穿著居家服,還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可后來……
她就只記得他抱著她強行塞進車里去了醫院,別的事情似乎全然不記得。
而此時,她看見他蹲在自己跟前為自己換鞋子,又起身離開,再到他端回一盆冷熱剛好的洗腳水,將她雙腳放進去的時候,她那混沌似得大腦,這才清醒了一點兒。
“我可以自己來。”
她抬腳,可還沒離開水面,就被他寬大的手掌摁住。
“你就不能老實點?”他抬頭瞪了她一眼。
慕青晚立刻閉了嘴。
沒出息的別過臉。
江淮安繼續低著頭給她洗腳,他的動作很僵硬,卻很溫柔。
但說起來,這卻不是江淮安第一次給慕青晚洗腳。
卻也是為數不多的之一。
記得以前還很小的時候,十幾歲的光景。她總是喜歡在下雨的時候,光著腳在跑在草地上。
那時候,她也很喜歡在下雨的時候喊他,喊他陪著自己一起跑在草地里。
可是他每次都是溫柔明媚的沖著自己一笑,說“才不要!”
然后,一本正經的坐在窗戶邊看書。
似乎那時候江淮安很喜歡坐在窗戶邊,也很喜歡看書。
那時候他的房間在二樓,而她總是和江伶在一樓的草地上玩。
后來有一次,不知道誰在草地里扔了東西,她的腳被刺破,就沒出息的哭。
那時候,兩家的大人都不在家,最大的孩子是江淮安。他就把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端了水認真的給她洗腳,一邊洗一邊說她是笨蛋小豬。
時間似乎過得很快,過去的事情卻很久遠,可莫名地……慕青晚對這件事情就是記得很清楚。
她清楚的記得,那時候爸爸很忙,不怎么在家。她總是窩在江家。
那天上了藥之后,她耍賴讓江淮安抱自己去了他的房間。
他坐在窗戶邊看書。
她就躺在他床上肆意妄為。
年少的心總是簡單,她拼命的想要多呼吸一點兒他的氣息,他卻是坐在窗口無奈的笑。
但是那時候他笑容里有寵溺,她看的清楚。
可時隔幾年,她再回來,在面對他。卻是看不懂了。
現在的江淮安,就像是一個雕刻娃娃,除了他皺眉,她再也看不懂他別的情緒。
慕青晚伸手摁了下額頭,隱約有些頭痛。
江淮安拿了擦腳布將她的腳擦干,又將洗腳水到了,這才問她:“你是直接睡,還是去擦一擦?”
慕青晚搖了搖頭,“我想睡了。”
“嗯!
話落,江淮安轉身,拿了睡衣走回來。
慕青晚愣了下,皺眉。
“你能先出去嗎?”
江淮安太陽穴的青筋猛地突突了一下。
“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沒看過?”
他說著,攔腰將慕青晚抱著站在了床上,二話不說便去幫慕青晚換衣服。
“我……我自己來!
慕青晚忙按住他的手。慌亂的說話都快結巴了。
江淮安松了手,皺眉。
“脫了衣服去洗澡,你身上都要酸了。”
“你才酸了!”
慕青晚大聲反駁,可話落又想起來自己逛了一天,又出了汗,確實是要酸了。
她抿了抿唇,一邊慢吞吞地脫衣服,一邊道:“我自己會去洗!
“嗯!
江淮安點頭,再不說話。
慕青晚的衣服脫到一般,見江淮安站在床邊不動,不由得紅了臉。
“你就不能出去?”
“不能!”
“……你!”
江淮安眉心緊了緊,忽然冷笑。
“慕青晚,你當初在酒店說自己出來賣的時候,不是聽理直氣壯的?現在知道害羞了?”
“我……”慕青晚氣的倒抽一口冷氣。
看著江淮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越發覺得欠扁。
“我愿意,你管得著嗎?”
“我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你說我管得著嗎?”江淮安神色漠然,看不出什么情緒。
慕青晚有點不高興,臉色不大好看。
“現在是了?你抱著趙蓮兒口口聲聲說著要我負責的時候?跟聞小姐在辦公室耳機死磨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來你是我丈夫?”
她雙腿盤坐在床上,昂著頭不服氣的瞪著江淮安。
“所以,你現在是吃醋了嗎?”江淮安微微瞇著眼睛,抬腳踩在床上,帶著幾分輕佻魅惑勾起了慕青晚的下巴。
心下微微一緊,慕青晚“啪'”地邊拍掉了江淮安的手。
“吃醋,你想得美!”
她說著,抬腳下了床,抱著睡衣就要走。
可腳步才剛一著地,手臂就被人扯住,隨即,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隨即便是一個帶著幾分清涼感的吻。
江淮安身上熟悉的味道,混合著自己浴室里洗發水和沐浴乳的香氣。
慕青晚眨了眨眼,忽然有點眩暈。
不知道是不是怕傷了她,江淮安的吻由淺而深,幾乎是要將她拆吞入復,可手上的動作卻是溫柔的厲害。
似乎是怕碰到她的傷口,他手上的動作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慕青晚有點恍惚,她睫毛顫了顫,閉上了眼睛。
江淮安抱著她,抱得很緊,緊的就像是一松開就會失去。
他害怕失去。
這幾天他沒有見到她,身邊沒有她的時候,他想她想的幾乎快要瘋掉。
可現在人在他面前,可他卻不能隨心所欲,他要顧及她身上的傷。
隨著吻的加深,江淮安身上的溫度也一點點升高,心中的渴求幾乎滿的快要溢出來的時候,他才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