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夏天,慕青晚穿的就不多,被滾燙的粥燙傷后,就疼的厲害,被她這么用力的蹭,一時間疼的皺起眉頭。
“夠了!”慕青晚揮手便甩開了趙蓮兒。皺著眉頭怒瞪著趙蓮兒。
“啊……”慕青晚不過隨手一甩,趙蓮兒便弱不禁風的倒在了地上,又剛好倒在了粥灑落的位置,手也按在了粥上。
她那淺色的裙子上,頓時沾滿了污漬。
“啊……我的手!”她驚呼一聲,蜷縮著坐在地心疼的捂著自己的手,開始哽咽起來。
江淮安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慕青晚黑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站在辦公桌前,雙手緊攥成拳,而趙蓮兒則滿身粥漬的跌倒在慕青晚的跟前,低聲啜泣,一邊哭,一邊顫.抖的開口。
聲音之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對……對不起,慕秘書,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生氣。”
因為慕青晚面對著江淮安,所以,江淮安看不見慕青晚左側的粥漬,也看不見慕青晚左邊后背的粥漬。
更看不見慕青晚身后,那沾了不少粥漬的轉椅。
他能看到的就只是趙蓮兒后背大片的粥漬,就只是趙蓮兒的狼狽和害怕。
江淮安瞳色猛地一沉,大步上前,怒瞪了慕青晚一眼。
“怎么回事?”
聽見江淮安的聲音,趙蓮兒如臨大赦的抬眸,在看見江淮安的那一瞬,眼中的淚不值錢的往下掉。
“淮……淮安。”
看著趙蓮兒滿身的狼藉,還有那滿臉的淚痕,以及發紅的眼眶,不用想江淮安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眸光一沉,彎腰將趙蓮兒抱起,抬眸看向慕青晚的眸子里迸發出冷厲的光。
“慕青晚,你是這么給人當秘書的嗎?”
“淮安,別怪她,是我,是我不小心。”
趙蓮兒在江淮安懷中哭泣,那眼淚大把大把落下的模樣很是讓人心疼。
“不關你的事!”江淮安低頭看了一眼趙蓮兒,語氣稍微緩和了一眼。
“可是……”趙蓮兒眼里包了一包淚,一副善良委屈的模樣。
見狀,慕青晚心下冷笑。
她就說;這趙蓮兒怎么就這么忙,忙到非要她幫忙把粥拿給江淮安,原來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嗎?
想到這里,慕青晚冷笑一聲,“我就是這么給人當秘書的,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慕青晚微微勾著唇角,毫不示弱的看著江淮安的眼睛。
江淮安瞳色微暗,臉色陰沉,死死地盯著慕青晚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她眼睛里看出什么來。
見他不說話,慕青晚眨了下眼睛,無所謂的一笑,“如果江總對我不滿意的話,大可以辭了我不是嗎?”
完全沒必要留在身邊膈應。
聞言,江淮安眉頭一皺,目光冷厲的射向慕青晚,就看見慕青晚臉上挑釁的笑容。
“辭了你?”江淮安聲音陰鷙。
慕青晚,你做這一切的目的,就為了離開我么?
“慕青晚,我勸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呵!那江總可不要后悔!”慕青晚勾唇一笑,無比挑釁。
見狀,江淮安臉色難看了一分,聲音低沉可怖:“慕青晚,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
話落,江淮安抱著趙蓮兒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趙蓮兒從江淮安懷中透過臉,看著站在原地的慕青晚,那原本沾滿了淚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勝利喜悅的光。
還以為江淮安的這個青梅竹馬有多厲害……呵呵,原來,也不過如此。
諸城才停了車進公司,結果才電梯才剛剛打開,就看見江淮安抱著一個女人大步流星的的走過來,頓時一愣。
等他們走進了,諸城這才看清楚,原來江淮安懷里抱著的是趙蓮兒。
“總裁,這是怎么了?”
瞥見趙蓮兒滿身的粥漬,還有滿臉的淚痕,諸城皺眉問道。
“可能是燙傷了,快送她去醫院!”
江淮安說著,便將趙蓮兒遞到了諸城的懷中,諸城一愣,頓時驚恐的看向江淮安。
“嗯?”見諸城不接,江淮安頓時皺眉,見狀,嚇的諸城一個激靈趕緊伸手接過。
“送她去醫院!我還有事!”
見江淮安轉身進了電梯,諸城大驚失色。
“總裁……”
可話音未落,電梯的門已經合上。
諸城臉色白了白,僵硬的看了一眼趙蓮兒。
老天,他從小到大,今天這還是劈天蓋地頭一回跟一個女人這么親密接觸。
關鍵,這還是總裁的女人!
諸城心里別說漣漪了,連半分想法都沒有,僅有的就是欲哭無淚,心底的悲傷簡直分分鐘逆流成河。
“趙,趙,趙小姐,我,我,我送你去醫院。”
因為抱了總裁的女人,諸城一時間緊張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見江淮安棄自己而去,趙蓮兒那兔子一般怯生生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怨恨的光。
在聽到諸城的話之后,便又恢復成受了驚嚇的小白兔模樣,聲音怯懦道:“不用了,送我回江家就好。”
“可是,總裁說……”諸城還要說什么,就被趙蓮兒出聲打斷。
“沒關系的,江家也是一樣的,而且,江家還有女傭,可以照看我。”
趙蓮兒說著,沖著諸城甜美一笑,那模樣甚是惹人憐惜。
諸城心下一顫,忙別過臉,對著自己道:諸城,別犯傻,這可是趙蓮兒,這可是總裁的女人,淡定,淡定。
……
看著江淮安抱著趙蓮兒離開的背影,慕青晚緊緊地攥了攥拳頭,由心底生出來的涼意開始一點一點的擴散,直至擴散到全身每一個角落。
先前被燙傷的地方,似乎已經感受不到疼痛。
她張了張嘴,忽然發現嘴角苦澀一片,就連視線也模糊的厲害。
慕青晚扯著嘴角苦笑。
慕青晚,你還真是傻的徹底。
你到底,在期許什么?明明都是注定了的,除了這些,哪里還有別的可能呢?
這么想著,慕青晚緩緩地閉上眼睛。
須臾,她睜開眼睛,抬腳朝著洗手間走去。
……
站在電梯里,江淮安的臉色陰鷙的厲害。
想起剛剛他看到的那一幕,江淮安的手便緊攥成拳。
慕青晚,你就這么想要離開我么?
為了離開我,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
江淮安腦海之中再度浮現起昨晚看到的粉色卡片。一想到那一句“loveyou”,江淮安的臉色便黑的能滴出水來。
慕青晚,你是等不了嗎?是因為慕氏已經拿到了注資,所以,你現在就要策劃著怎么離開了是嗎?
這么想著,江淮安猛地一圈打在了電梯的墻壁上,震得電梯猛地一顫,這才接著往上走。
好在這江氏的電梯質量好,質量差的話,說不定就被他這猛烈的一拳頭給震的掉下去了。
不多時,堅強的電梯在22樓停下,電梯門才一打開,江淮安帶著滿身修羅場從里面走出來。
隨著他大步踏在地上,似乎他每往前走一步,修羅場便擴大一步。
然而,當他走過轉角步入大廳的時候,卻并未看見慕青晚的身影。
江淮安的眸子沉了沉,四下里掃了一眼,瞥見慕青晚辦公桌下的一片污漬,臉上閃過一抹陰沉。
他一直都很討厭臟亂差的地方,所以,他的辦公室素來很干凈。
江淮安目光正要移開的時候,眼角余光忽然掃見了一個熟悉的物件。
他身子一怔,猛地回頭,就看見了慕青晚放在辦公桌下面空格里的粉色袋子。
是昨天的點心袋子?
江淮安眉頭一皺,眸中閃過一抹陰鷙,繼而抬腳踏著污漬走了過去。
……
進了洗手間,將門反鎖上,慕青晚先是洗了把臉,又擦干了手,這才撩開衣服,查看自己被燙傷的地方。
衣服下原本白皙的皮膚,被燙的紅腫一片,因為上衣是白襯衫的緣故,腰間的燙傷似乎嚴重一些,還起了幾個水泡。
慕青晚伸手碰了碰,頓時疼的倒抽一口涼氣。她連忙拿毛巾濕了水敷在燙傷的地方。
用一只手扶著,另一只手,撩開裙子,查看大.腿上的燙傷。
許是因為黑色的包臀裙比較厚實,所以,大.腿上只是紅了一些,微微有些腫,但并沒有腰上的嚴重。
慕青晚忍著疼,擰開水龍頭,將裙子扯開,這才咬著牙忍著疼往燙傷的地方潑涼水。
沖了好一會兒之后,疼痛感才不那么強烈。
慕青晚將毛巾濕了水之后,拿來擦身上的污漬,等擦干凈之后,又拿洗手間的吹風機將上衣吹干,裙子也吹干,又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
見鏡子里的自己儀表端莊,與平時看著一般無二,慕青晚這才松了口氣,打開洗手間的門往外走。
然而,她才剛走過拐角,就看見江淮安背對著自己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慕青晚心下一顫,頓時愣住了。
此時的江淮安,身子散發著地獄似得陰冷氣壓,慕青晚眉頭緊鎖,抿了抿唇。
然而,當她的目光下移,看見江淮安腳邊的粉色袋子,還有腳邊的碎的不成樣子的曲奇餅干和糕點時。
慕青晚心下所有的理智和隱忍,“砰”一下在瞬間灰飛煙滅,剩下的只有炯炯燃燒著的怒火。
慕青晚身子僵硬,一步一步的走到江淮安身后,她彎下腰,身體顫.抖的撿起了地上的粉色的袋子。
“江淮安,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