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在天心下惱火的厲害,皺著眉頭看向慕青晚。
“慕青晚,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币娖钤谔焐鷼,慕青晚心下一時也很猶豫。
她垂下眼眸,輕聲道:“在天,這衣服太貴重了,當初你為我解圍買了這衣服,但是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我不應該收下你這么貴重的禮物。所以,拿來還你,這衣服應該留給適合它的人!
“所以,這就是你把衣服送還給我的理由么?”祁在天臉色難看的厲害。
慕青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便只得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慕青晚,你非要跟我這么客套么?就為了一個江淮安,你現在就要跟我這么劃清界限么?”
祁在天的聲音夾帶著濃濃的怒氣,慕青晚眉頭緊皺。
的確,她現在對待祁在天確實是比以前客套生分了。
可……
慕青晚皺眉,抬頭看著祁在天,“在天,你被生氣,我沒有這個意思,也沒有要跟你劃清界限,我只是覺得,這衣服太貴了,我實在是沒辦法安心收下,我覺得如果你把它送給祁小姐的話,應該更好,況且,我也用不著這么貴重的晚禮服。所以……”
“所以,你把它還回來的意思,就是讓我把它送給別人是嗎?”
祁在天黑著一張臉,眸底是冷色和失望。
“慕青晚,你覺得送出去的衣服有收回來的道理嗎?還是你覺得送給一個女人的衣服可以收回來送給另外一個人?如果你是另外一個人,你能心悅的收下嗎?”
“還是說,你覺得你送給別的男人的東西可以隨意的收回來,再送給另外一個男人?”
祁在天的話一句一句,堵得慕青晚啞口無言。
慕青晚身子一僵,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的確,這種送出去的東西,怎么有收回來的道理?除非是……
除非是戀人分手,朋友絕交。
可……
即便不是,可送出去又收回來的東西,又哪里有再送給別人的道理?
除非是……
那下一個收了這衣服的人心里該是有多難過啊?
慕青晚忽然意識到自己考慮事情的不全面,她張了張嘴,忽然發現自己連措辭都找不到。
祁在天目光沉痛的看著慕青晚,好一會兒才開了口。
“你也不能做到,對吧?那么換位思考,慕青晚,你憑什么覺得靜雅就得收下你不要的東西?”
錐心之言,不過如此。
慕青晚臉色一白,心下猛地一震,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兩步。
是。e人憑什么就得手下她不要的東西?
見她這樣,祁在天眸中一閃而過的鄙夷,他語氣頓了頓,向前走了兩步,在于慕青晚擦肩而過的時候,冷冷開口:“我祁在天送給女人的東西,是不會收回來的,如果你不要,那就扔了好了!
話落,慕青晚只覺得身側有風吹過,再回神的時候,祁在天的身影已經走遠。
慕青晚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瞬,目光緩緩落在了禮服盒子上,抿了抿唇,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靜雅站祁氏大廈的三樓,居高臨下的看著祁在天和慕青晚的一舉一動。
從祁在天出門之后,她就做電梯來了三樓。
她遠遠地看著他們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雖然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是看得出來,祁在天和慕青晚發生了什么矛盾,祁在天很生氣。
這讓祁靜雅沉痛嫉妒的心情好了一些,可整個人卻還是嫉妒的厲害。
要知道,她在祁在天身邊二十多年,他從未碰過她,從未……
從未……
這兩個字就像是魔咒一般在她腦海之中來回打轉,使得祁靜雅煩躁的厲害,她死死的攥著裙子。
縱然是身上的衣服價格昂貴質量好,也被她攥的起了褶子。
終于,在她憤恨的目光之中,祁在天.怒氣沖沖的從慕青晚身邊走開了。
她注視著祁在天離開的方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她才移回目光去看慕青晚。
就瞧見慕青晚在昏暗的暮光之下,抱著一個諾大的盒子,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靜雅微微瞇起眼眸,盯著慕青晚看了一瞬,嘴角忽然上揚,她陰冷一笑,松開了被攥出褶子的裙子,轉身離開了窗前。
“慕青晚!”
慕青晚站在原地失神了片刻之后,便抱著盒子往車子走去。
可她才走到車前,就被銳利的女聲喊住。
慕青晚心下一沉,頓住腳步轉過身。就看見站在幾步開外的祁靜雅。
慕青晚眉頭一緊,聲音淡漠:“祁靜雅!
在慕青晚轉身的剎那,祁靜雅看見慕青晚臉上的傷疤,不禁吃了一驚。但很快的她就恢復了原本的神情。
之前祁靜雅在樓上,因為目光不好看不清楚慕青晚的臉,自然沒意識到她臉上有傷疤,但此時看到了,心下忽然有些幸災樂禍。
這叫什么?這叫報應!
明明相貌平平,卻霸著兩個杰出的男人。這不……遭報應了?
祁靜雅越想越覺得開心,勾笑著唇角走上前去。
“哎呦,慕青晚,你這臉是怎么了?該不會是虧心事做多了,被哪個女人用指甲抓的吧?”
慕青晚對上祁靜雅臉上挑釁的笑容,眸光不由得沉了一分。
這個祁靜雅,從來看她都不順眼。
這畫外之意,明擺著是在說她勾搭男人,這才被其他女人抓破了臉。
她這臉的確是因為女人傷的,但卻不是被人抓的。但……江伶弄傷自己臉的時候,言外之意似乎也在說她勾搭了江淮安。
看看,這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慕青晚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果然,她現在終于明白以前老師為什么一直說讀史可以明智了!
“你笑什么?”見慕青晚聽了自己的話,非但不生氣,還勾唇淺笑,祁靜雅心底的火氣便“蹭”的一下上來了。
說起來,她也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老人了,平時為人也算是精明?梢坏搅四角嗤磉@里,就特別容易暴露出本性,連掩飾都不記得。
這大概是因為慕青晚是她多年來放在心底仇恨的女人,在面對慕青晚的時候,滿心滿身的都是仇恨和怒火,哪里還有心情跟慕青晚逢場作戲?
“祁靜雅,你你覺得我是在笑什么?還是說,祁小姐你覺得我在這兒不能笑?”
慕青晚挑眉,祁靜雅前些年沒少自己自己使絆子,看見自己的時候,眼底的厭惡和痛恨也從不掩飾。
這倒也讓她省心了。
她祁靜雅直言不諱,毫不掩飾。那自己也不需要跟她裝什么面子上的和諧。
短暫的怒火中燒后,祁靜雅很快的清醒過來,她微微昂著腦袋,高傲的像是一只白天鵝。
“慕青晚,沒想到你都這幅狼狽樣了。說話的張狂勁兒還是絲毫沒改變,你知不知道,你這一點最是討人厭!
“是嗎?”
慕青晚哼笑一聲,“你不也是沒變?還是一樣的討厭,所以,大家彼此彼此罷了!
“你!”祁靜雅怒的皺眉,臉色也冷了下來。
“慕青晚,我跟你不是一類人,你最好不要把我跟你混為一談!
“這話剛好也是我想對你說的。”慕青晚眨了下眼睛,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
論吵架,論斗嘴,除了江淮安,她可不覺得她比誰差。
當然,這個誰可不包括白新云。
“那還真是巧了!”祁靜雅這話幾乎是從牙縫里磨出來的。
“是啊,巧得很。”慕青晚語調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我現在忙得很,如果你找我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可要走了。”
她可沒心情站在祁氏大廈前跟祁靜雅聊什么天。
“剛好,這話也是我要對你好的!逼铎o雅上仰著下巴,一副高傲的不得了的樣子。
“那最好不過!蹦角嗤沓读顺蹲旖,繼而收了笑容,轉身打開了車門。
“等一下!”
“又怎么了?”
再度聽見祁靜雅的聲音,慕青晚的心情怎的一個“煩”字可以表達?
慕青晚猛地將禮盒扔在了后座上,不耐煩的轉身看著祁靜雅。
“你到底想怎樣?”
“那盒子里是什么?”
祁靜雅不答反問。目光掃了一眼慕青晚放在后座上的禮盒。
“什么?”慕青晚好笑的勾起唇角。忽然她想起什么,美眸流轉。
“你覺得這是什么?”
“我在問你!”
祁靜雅不悅的看著慕青晚,她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