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晚掛了電話之后,便嘆了口氣坐在車里等著。
老實講,她是真的不愿意來面對祁在天,可偏偏……
算了!
慕青晚心煩意亂的厲害,看了一樣放在后座的禮服盒子,心情越發(fā)煩躁。她皺了皺眉頭,往祁氏的門口望去。
不多時,祁在天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祁氏的旋轉門。慕青晚的心瞬間提到了胸口,心下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總覺得自己在這里等祁在天,就好像是背著江淮安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那種心底發(fā)虛的感覺,讓慕青晚背后冷汗森森。
祁在天出來之后,四下里掃了一眼,就看見了馬路邊上的車子。
掃了一眼車牌號,祁在天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抬腳朝著車子走去。
見祁在天走過來,慕青晚將車窗落下去,對著站在車前的祁在天露出一個微笑。
“真是抱歉,我上周實在是太忙了,一直沒能有時間來拿我的包。”
原本,祁在天到了車前是面帶笑容的,可當車窗落下,他打開車門做進去,眼角余光掃見慕青晚臉上的傷疤時,眸光陡然一沉。
“你的臉是怎么了?”
祁在天忽然間的變化將慕青晚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伸手抹了一把臉,被傷疤膈到了手,這才干笑了兩聲。
“沒什么。”
“沒什么?”祁在天猛地抓住了慕青晚的手。眼底浮現(xiàn)出濃濃的怒意。
“告訴我,是不是江淮安!”
“真的沒什么。”
慕青晚用力將自己的手從祁在天手中抽了出來,移開目光道:“真的跟他沒有關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小心?”祁在天的眉頭皺的厲害,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耐煩和鄙夷。
“慕青晚,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不小心才能將臉傷成這個樣子!”
祁在天的聲音里帶著強大的怒氣,看上去盛怒楠卻。
“真的是不小心,就是拿文件的時候,沒注意文件倒下來,就劃傷了臉。”
慕青晚皺著眉頭,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為什么要撒這個謊,明明都沒有必要。
可同樣的,這是她跟江家人的事情,祁在天同樣是沒必要知道。
祁在天滿眼怒氣的看著慕青晚,臉色難看的厲害。
車內的氣氛也在一時間變得無比低沉,就好似是被濃重的霧霾壓著似得。
慕青晚壓抑的要命,只覺得連呼吸都變得無比沉重。
半晌,祁在天眸中閃過一抹暗沉之色,冷聲開口道:“無論如何,明天就從江氏辭職,注資的事情我來想辦法!我絕對不讓你在江氏受苦!你不用覺得為難,這件事情我現(xiàn)在就去解決!”
祁在天話落,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見他背影陰沉的厲害,慕青晚眉頭一皺,連忙打開車門追了上去。
“在天,你等下!”
慕青晚一路小跑,好在祁在天停了下來,不然他這一雙大長腿,她又怎么追的上。
祁在天停住腳步,面色不悅的看著慕青晚。
慕青晚大口的穿著粗氣,一便扶著腰,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在天,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也很謝謝你,可是現(xiàn)在我不會從江氏辭職,而且,你已經(jīng)幫了慕氏很多了,現(xiàn)在江氏和慕氏已經(jīng)達成合作,你真的不用這樣。”
“就因為江氏同意注資慕氏,所以我曾經(jīng)捧在手心里都怕照顧不好的小公主,現(xiàn)在就得被他們江氏的人這么欺負嗎?晚晚,難道你就甘心在哪里受這種罪嗎?”
祁在天情緒激動的厲害,他一步一步靠近慕青晚,說到最后,激動的抓住了慕青晚的肩膀。
慕青晚見他激動的眼眶發(fā)紅,心下一時復雜的厲害。
恍惚之間都開始懷疑爸爸是不是誤會了祁在天什么,又或者是,祁在天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她?
慕青晚心下一時搖擺不定,有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在天,你先冷靜下來,你先聽我說好嗎?”慕青晚緩和了情緒,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只有這樣她才能勸祁在天。
畢竟,在她心里,祁在天就像是兄長一般的存在。
況且,祁在天還是因為她情緒才會如此激動。
“晚晚,你告訴我,你讓我怎么冷靜?之前你去江氏的時候,就是沒完沒了的加班,靜雅也是總裁秘書,你見她什么時候這么沒完沒了的加班了?這分明是江淮安在為難你。”
“我照顧了這么多年,生怕有人傷害到你。可現(xiàn)在,你不過是去了江氏半個多月,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臉色不好,還受了傷,你告訴我,你讓我怎么冷靜?你告訴我!”
祁在天惱火的厲害,搖晃的慕青晚腦袋都開始眩暈了。
“在天,你弄疼我了!”慕青晚知道祁在天說的都是真的,可那又怎么樣?又能怎么樣?
慕青晚的這一聲喊,祁在天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他很是抱歉的松開了慕青晚的肩膀,有些無力的垂下眼眸,聲音低沉的說了一聲“抱歉”。
見他這樣,慕青晚心里一時復雜的厲害,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了祁在天一瞬,這才緩聲開了口。
“在天,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也是擔心我,但是現(xiàn)在,我們都得明白,我不可能從江氏辭職,慕氏也不可能中斷和江氏的合作,而你,祁氏想來也還有你沒解決的麻煩。”
“我們都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也都有不能改變現(xiàn)狀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另外,在天,我自己一個人在國外也讀了四年的大學,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能照顧好自己的。”
慕青晚話落,祁在天低垂著眉眼許久都沒開口。
見他沉默不語,慕青晚心下嘆了口氣。轉身走到車前,打開后排的車門,將裝有禮服的盒子拿了出來。
慕青晚站在車前猶豫了一下,轉眸看了一眼祁在天的背影,這才緩緩走了過去。
“這個還你。”
祁在天正站在原地,忽然聽見慕青晚的聲音,稍微一抬眸就看見了慕青晚遞過來的禮服盒子。頓時眸底浮現(xiàn)起濃濃的怒氣。
這個女人,怎么就這么不識好歹!
一件禮服,收了就收了,現(xiàn)在來還?當了女表子還要立牌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