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請稍等。”
套房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住習慣了的緣故,慕青晚只要一聽見敲門聲就會下意識的想要去開門。
可是,她才剛剛打開臥室的門走出去,房門就已經被人打開。
“您好,先生,你點的早餐,請問放在哪里?”
穿著職業裝的服務生推著早餐車站在門口,態度禮貌而恭敬。
“放在桌子上就好。”
江淮安穿著一套棉質很好的休閑裝站在門口,一手抓著門把手,一手隨意抬起,指了指客廳的桌子。
他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卻也是一如既往的帥氣冷庫。
“好的,先生。”
服務生點了點頭,走進來將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又問了幾句,這才退了出去。
江淮安關了門,轉身看了一眼站在側臥門口的慕青晚。
五官雖然不是極其標致,搭配起來卻也是可愛的很,皮膚像是牛奶一般白皙潤滑,那一頭棕烏黑飄逸的長直發,配著一身粉白色的公主裙和珍珠粉鉆的高跟鞋,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從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公主。
江淮安一瞬間眼睛都看直了,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動。
直到慕青晚被看的不好意思,有點兒害羞的揉著鼻子問:“你這么看我做什么?難道很丑?”
“嗯,是很丑。”江淮安說著,大步抬腳往桌邊走去。
他轉眸的瞬間,掩去了眼底的那一抹慌亂。
“丑?切,說的好像你很帥似得。”
“我的確是很帥,這是公認的,當然你的丑也是公認的。只可惜了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有些糟蹋了。”
江淮安坐在沙發上,邊說邊拿起面包片開始吃飯。
“哈?”慕青晚氣急,“砰”的一下關上側臥的房門,氣呼呼的走到江淮安跟前。
“什么叫穿在我身上就糟蹋了?江淮安,你真的好有意思的,衣服是你買的,人是你脅迫結婚的,你嫌我丑還跟我結婚?”
“我瞎!”
慕青晚話還沒說完,就險些被江淮安脫口而出的兩個人給噎死。
“你行,江淮安!”慕青晚狠狠地磨了磨牙,如果上帝現在成全她讓她成了一個刺猬,她一定要親自刺死這丫的。
“我知道我很行,在床上的時候,你的反應已經告訴我了。”江淮安優雅的吃著早飯,面不改色的開口。
“噗……”
慕青晚原本正在喝水,聽見這話一下子全都給噴出來了!
只可惜,她沒噴這貨一臉!
“下次到床上換個部位再噴,現在噴了很難看。”
江淮安優雅的吃著早飯,那說話的表情就好像是“今天早飯不錯”似得。
慕青晚嘴角狠狠一抽。
這是真流氓不露相,露相的都是假的么!
“江淮安,我一直以為你是變.態,現在我才發現,我侮辱變.態這個詞了。”
“你就是個奇葩!”
“我還以為你要是我是你孩子爸爸、”
江淮安面無表情的抬眸看了慕青晚一眼。
端起一旁的牛奶喝了一口。
只是,那喝牛奶的樣子略犯規啊!
慕青晚聞言心下猛地一顫,隨即扯了扯嘴角,臉色僵硬的看著江淮安,語氣極其不自然的干笑了兩聲:“開……開什么玩笑?”
聽見這話,江淮安抬眸看了慕青晚一眼,神情不置可否道:“早晚會是。”
話落,繼續低頭認真吃飯。
慕青晚嘴角狠狠一抽,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抿著唇沒有再說話。
只是一頓早飯吃下來,她明顯的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了飯,江淮安便帶著慕青晚下了樓。
慕青晚心下疑惑,江淮安這是要帶著自己去哪里?
可是她從出門問了好幾次江淮安也沒說。反倒是答非所問的看著她的胸部淡淡道:“果然很合適。”
慕青晚:“……”
直到坐上了車,車子行駛出去好幾分鐘,慕青晚才壓制不住心下的驚訝,忍不住問了一個昨天就很想問的問題:“江淮安,你到底帶多少女人開過房?”
“你很在意?”江淮安掃了一眼前面的紅燈,側眸看著慕青晚。
慕青晚倒也不躲避他的眼神,只是他那黑耀一般的眼眸就像是宇宙黑洞一般,讓人看不清。而江淮安的聲音,素來又冷清慣了,所以,即便是慕青晚想要從他的反應里抓住一點什么,也終究是無用功。
“在意?呵呵……”慕青晚干笑兩聲。“我這是好奇,明白嗎?身為你的暫時性妻子,我想我詢問一下這個總歸沒錯吧?”
“好奇么?”江淮安眸光暗了暗,隨即緩緩轉過臉,看了一眼綠燈,便將車子開了出去。
就在慕青晚等的都快無望,覺得江淮安不打算說的時候,就聽見耳邊傳來一句低沉暗啞的聲音。
“我帶去酒店的,只有你而已。”
只有你……
只有你……
只有你……
這三個字就好像是一個魔咒,一下子便打在了慕青晚的胸口,震得她一時回不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有些慌亂的笑了兩聲打著哈哈道:“怎么可能?騙人的吧?你都26了,江淮安,再說了,我又不是跟你談戀愛,你用不著騙我,還是說,你都是直接帶去家里的?”
“沒有戀愛,沒有女朋友,只有你。”
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你而已。
聽見這話,慕青晚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沙霧。
“江淮安,你說這話,你覺得我會信么?你當初在美國那么久,從十八歲到二十六歲,你覺得,你說自己沒談過戀愛,誰會相信?”
慕青晚側臉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語氣之中帶了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憂傷。
“我說的是事實。”
江淮安語氣一如往日的冷漠疏離。臉上的神情也冷峻的厲害。
“事實?也許吧,呵呵……誰知道呢?”慕青晚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她真是的,問他這么做什么?男人在這方面怎么可能說實話呢?
況且,就算是他說了,自己能怎樣?又能怎么辦?
畢竟,自己沒有任何置喙的權利不是么?
“我說了,那是事實!”
江淮安的聲音陡然一寒,車內的溫度陡然降低。隨即一個猛剎車,車子便忽然停了下來。
慕青晚嚇了一大跳,抱著腦袋側過臉,就看見江淮安滿臉霜寒的看著自己,那模樣就好像是在說:我江淮安本人就是一個擔保。我說的話就是事實!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能不能別忽然急剎車?很嚇人的好嗎?就算是你不喜歡我,不愛我,你也不能想著害死我吧!”
“慕青晚!”
江淮安看著她皺眉的模樣,心下忽然覺得很生氣。
她憑什么就斷定他不喜歡她,不愛她?如果他真的不愛她,會苦苦尋找她四年?
如果他真的不愛她,他會去注資慕氏?會想方設法的不惜跟全家人對抗也要娶她么?
這女人簡直是蠢得不可救藥!
“你這么大聲做什么!車內就我們倆,你說話我聽得見!”
見狀,江淮安猛地攥緊了拳頭,聽著后面車輛的鳴笛聲,忍住了想要教訓她的沖動,將車子開了出去。
慕青晚掃了一眼臉色鐵青渾身都散發著修羅場氣息的男人,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這男人,不光是面談,還陰晴不定!
這么想著,慕青晚暗暗尋思:看來她以后得少跟江淮安接觸,少坐他的車,免得把自己搭進去。
“慕青晚!“
“干嘛?”慕青晚正暗自尋思著如何逃離江淮安的魔爪,就被他這忽然間的冷冽聲給拉回了現實。
“慕青晚,你以前不是很注重公平么?”
“嗯?怎么了?”慕青晚心下隱約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江淮安是在給自己下套。
“剛剛你既然問過我,那我也問問你好了。慕青晚,這些年,你帶多少男人開過房,談過多少個男朋友?”
“這個啊……”慕青晚昂著臉故作沉思。
“嗯,這個得好好想想,畢竟談過的戀愛太過,有過的男人也太多。當然賣過的男人也有。”
“慕青晚!”江淮安臉色鐵青,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在了高架橋上。
“你吼什么?江淮安,我這第一次賣不是碰見江總這樣的大白鯊了么?怎么?江總該不會忘了吧?”
慕青晚嘴角帶著冷笑,你不是想知道么?我就告訴你好了。
“慕青晚,你非要這樣么?”
“我哪樣了?”慕青晚嘴角微微上揚。“不是你問的么,我這老老實實告訴你也有錯了?”
“對了,反正都說了,其實也沒什么,我就跟你講講我在國外的那些男朋友好了。第一個是叫喬治的,是一個英國貴族,長得非常俊美,很帥的。”
“第二個呢,是一個日法混血兒,平時喜歡cosplay,經常會在臉書上曬一些自己cos的角色,長得也非常柔美,典型屬于那種陰柔美的男人。當然,我跟他在一起可能是因為為色所誘。”
“至于第三個么,第三個是一個叫安德烈的美國人,他很酷,非常具有野性美,人也很好,關鍵是他們西方國家的人吧,尤其是美國的那個,真的是器大活好,顏值高,廚藝好,做的各種牛排永遠是最贊的!”
慕青晚喜滋滋的伸著手指比劃著,越說越投入,自己都不禁感慨自己這編故事的厲害程度也是沒誰了。
“第四個……”
隨著慕青晚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數下去,江淮安的臉色鐵青的厲害,車內的溫度也一點一點的降了下去。
雖然他心里明白這些可能是慕青晚瞎編杜撰的,但是從慕青晚嘴里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惱火的厲害。
心下忍不住想著這些都是真的,又忍不住想要暴走藺封鈺一頓,不是叫他幫他盯著么?怎么就沒看住?
藺封鈺此時不知道江淮安這么想,如果真的知道了,肯定是要委屈死了。
他知道慕青晚在哪兒的時候,慕青晚已經去國外有一兩年了。況且,他即便是去看慕青晚,一年也就是去那么三四次,而且慕青晚還拿著槍支威脅他,如果敢把自己的地址泄露給江淮安,就讓他失去下半身的幸福!
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絕望啊!
一邊是兄弟情義,一邊是下半身的幸福,他真的很為難,不光為難,簡直是痛苦!
只可惜,他的痛苦,無人能懂!
……
“至于第五個,我跟你講,第五個就厲害了,第五個是我們的鋼琴小王子,寫起情歌來甜死人的那種,而且不光音樂天賦好,顏值也很高,重點是對我也很好,我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敢不動的那種,知道吧?而且不光如此,還無比的溫柔,無比的專一。身邊除了我,就只有我,絕對不跟別的女人有什么牽扯的。”
慕青晚看著江淮安那又黑又臭的俊臉,還有那一身火山基于噴發的勢頭,忍不住加重了“溫柔”、“專一”、“只有我”、“別的女人”,這幾個詞。
江淮安隱忍著聽到現在,一顆肺都快要氣炸了。
就在慕青晚看著他正心下樂呵的時候,江淮安猛地伸手摁住了慕青晚的腦袋,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