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這話被耳尖的藺封鈺聽見,又想到江淮安在慕青晚面前表現出來的樣子,終究是被這對活寶給逗笑了。
“噗哈哈哈,慕青晚你簡直絕了,現在敢這么說淮安的人,恐怕也只剩下你了。”
慕青晚十分無語地看著面前笑成傻逼的大律師,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好笑的,這人笑點真奇葩!
一個奇葩的大律師,一個人格分裂的討厭鬼,他們到底是怎么成為朋友的?又是怎么維持了友誼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
幸好慕青晚的吐槽,是放在心里的,否則笑點低成那樣的岑大律師,估計會被自己給笑死。
慕青晚遞了杯水給藺封鈺,“瞧你上氣不接下氣跟上吊來不及喘氣似得,喝口水緩緩吧!”
藺封鈺一口水險些嗆噴出來,他算是怕了慕青晚了。
“才兩年時間不見,你怎么變得這么毒舌了?”
“哪里哪里,跟岑大律師比,我這口才可遜多了。”
“唉,還是懷念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吶,咱們小晚晚多清純可愛,多善解人意啊!”
慕青晚被他喊得一個哆嗦,恨不得一個水杯直接給他蓋過去。
她懶得跟他貧,今天來律師行是有正事的。
她朝辦公室方向探了一眼,“岑叔叔呢?”
“我爸?半年前就將律師樓的事情全部交給我,跟我媽去環游世界去了。”
“哦……那我爸之前交給岑叔叔的文件,應該也移交給你了吧?”
藺封鈺點了點頭,“昨晚慕叔還給我打了電話,說務必親手交到你手上,你跟我來。”
藺封鈺帶著慕青晚直接去了辦公室,從他的保險箱里拿出來幾份加密文件遞給慕青晚。
“文件一共有四分,一份是你們慕家公司的股份轉讓書;一份是你母親當年持有的所有財產;還有一份是慕叔叔給你的親筆書信,至于另一份加密文件,我爸移交下來給我的時候,也沒交待到底是什么,只說很重要,讓我也別打開看。”
慕青晚將文件接過來,藺封鈺先是給她倒了杯茶,這才問她:“是想在這里看,還是拿回家?”
“就在這兒看吧,有什么疑惑我還能第一時間問你。”
藺封鈺點點頭,指了指外面:“那我在外面等你,你看了之后就叫我一下。”
慕青晚也沒做多想,這當他是想留給自己私人空間,就擺擺手讓他出去了。
藺封鈺剛關上辦公室的門,就將剛剛出來的時候拿上手的手機接起,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剛走嗎?”
電話正是江淮安打來的,他剛剛和藺封鈺提及祁在天的時候,便想到昨天在車子里看到的畫面,不由得心頭一緊,出了電梯就給藺封鈺打來電話。
“你下樓來一趟。”
“……”
藺封鈺連個為什么都沒能問出口,江淮安就掛斷了電話,他被這損友弄得很想扁他,卻還是要下去聽聽他到底有!何!吩!咐!
他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跟慕青晚打完招呼后,這才下樓去和江淮安再次碰面。
當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便瞧見了依舊沒有什么表情的江淮安,若不是對這老友了解至極,他都快要分不出,這家伙沒表情的時候和冷臉不爽的時候那細微的差別!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對我居然這么想念,才分別就想著要再次見到我。”
藺封鈺開著不著邊際的玩笑,得來的卻是江淮安的冷眼。
他將一串鑰匙丟給藺封鈺,藺封鈺不解地問道:“干什么?”
“慕青晚剛回國,還沒有住處,這是我臨海那套公寓的鑰匙,你幫我給她。”
“為什么你不自己去?”
江淮安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些許表情,他微微蹙眉,聲音顯得更冷。
“我給,她不會收。”
藺封鈺無語地嘆了口氣,晃了晃手中的鑰匙,“這還有一把車鑰匙呢?”
“車子停在T6車庫,一并交給她。”
“你說你這是何必?明明對她關心得要死,偏偏又不肯和她好好談談當年的事,你不是也覺得,當年你們兩家的那件事,很蹊蹺嗎?”
江淮安身上的寒氣更加濃烈,對藺封鈺的建議,并沒有做任何的表示。
他以眼神示意藺封鈺手上的那串鑰匙,“讓她這幾天就搬過去。”
藺封鈺不由得皺眉,“哥!我能讓她接受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就不錯了,哪兒還能安排她什么時候入住啊?”
“你是律師。”
藺封鈺:“……”
你這是在暗示我,發揮我身為超級大律師的三寸不爛之舌嗎?
“這是我聽過最爛的冷笑話!”
江淮安的唇角有些抽搐,下一秒,他便冷言說道:“她現在還住在酒店,祁在天也在那邊。”
“祁在天?我靠!怎么哪兒都有他?他和慕青晚該不會真的……”
察覺到江淮安驟然降溫的氣息,藺封鈺識趣地閉了嘴,揚揚手上的鑰匙,“我盡量吧,到時候給你電話。”
得到藺封鈺的保證,江淮安淡淡地點頭,便轉身直接離開。
藺封鈺看著他的背影,再次嘆了口氣,“明明喜歡明明在乎,又總對著人家擺出死魚臉,哪個女人會吃你這套啊?”
慕青晚自然不知道她已經被江淮安默默關注的事情,她此刻正坐在藺封鈺的辦公司,拆開第二封文件。
第一封正如藺封鈺所說,是慕國安目前在慕氏持有的所有股份,早已經在三個月前,全部移交到她的名下。
對老爸的這等舉動,慕青晚明顯有些不解,她皺了皺眉,先壓下疑惑,繼續拆第二封文件。
上面是母親白瀾當年和慕國安結婚的時候,外祖父白祥東贈送給她的嫁妝,白瀾過世后,慕國安也將其的所有權,全部轉到慕青晚的名下,等到慕青晚二十二歲的時候繼承,現在她已然到了繼承的年紀。
慕青晚看了下,母親當年的嫁妝可不少,在華茂國際商場那邊,居然有六間店鋪,還是珠寶區。
二十年前華茂商場還未建成,那時候不過是一些拆遷房罷了,慕青晚小時候聽祖母說起過,當年她和祖父還在奮斗期間的時候,就是住在那邊的貧民屋,后來有錢了,便在那邊買了一塊地蓋了房。
沒想到……現在竟然成就了這么有潛力的商鋪。
還有位于花都別墅區的一棟小別墅,不過現在慕國安還住在那邊,慕青晚便不做多想。
這些東西,慕國安突然全部移交給她,弄得慕青晚心里發毛,忍不住開始猜想,到底爸爸得了什么病?需要嚴重到像是在……交代后事!
她不想朝這方面想,可是現在這種種跡象,不得不讓她心慌。
慕青晚看了一眼辦公室外,藺封鈺還沒有回來,她忍著想要離開直接去醫院的沖動,直接將慕國安留給她的信拆了。
“砰砰砰——”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將慕青晚從矛盾的思緒中解脫,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便點點頭,藺封鈺這便走了進來。
見她面前鋪著一張信紙,她也是出神的在看那封信,藺封鈺率先開口,“看完了?”
慕青晚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還有份文件。”
藺封鈺見狀,便作勢又要退出去,慕青晚立刻將他叫住了,“藺封鈺,江淮安走遠了嗎?”
“他?早走了,怎么了?”
“把他手機號給我。”
“……”
藺封鈺覺得自己比喝醉了還要暈乎,這兩個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呢?
不過,既然是慕青晚主動要求江淮安的聯系方式,他作為一個親眼看著江淮安從陽光暖男變成無情冰山面癱的兄弟來說,他當然希望慕青晚能主動走出這一步。
用最快的速度,把江淮安的私人手機號,存進慕青晚的手機里之后,藺封鈺便將江淮安給他的那串鑰匙掏出來,在慕青晚眼前晃了幾下。
“你剛回國,有住處了嗎?”
“還沒找到合適的公寓,暫時住在酒店的。”
“你一個女孩兒住酒店多不安全,我在臨海那邊有一套公寓,平時也住不到那邊去,你要不先去我那邊落腳?”
聞言,慕青晚的眼底頓時閃過一絲驚喜,她確實不想再住酒店。
第一酒店不方便也太貴,二來,現在她知道祁在天是這樣的一個人之后,她暫時還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態度來面對他,先冷靜冷靜,第四份文件還沒看,東西也需要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現在確實急需要住的地方,只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
“麻煩啥啊,反正又不是我的房……”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