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生的話里,沒有過多的感情色彩在里邊,許滿滿隱約覺得他只是想要讓許滿滿明天早點去找他。
只是,因為提前看到了消息,所以她還挺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急事。
許滿滿想了想,還是回了個電話。
“林老師,我剛剛在洗澡,沒有聽到電話,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呀?”
“馬上就要畫展了,我想和你聊聊你展出哪些作品!
許滿滿心里甜滋滋的,但又有些打鼓,她的作品,要和林老師的一起展出,這差距要是太大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的作品就是渣渣,被嘲笑了,她應(yīng)該會下不來臺吧。
可是這么好的一個讓世人評判證明自己的機會,她又不想錯過。
許滿滿很糾結(jié),“真的要展出嗎?我的技術(shù)還這么青澀,我怕被人笑話!
林春生笑了一下,許滿滿能想象出他此刻的神情,不動聲色的笑容,卻像一縷緩緩流動的溪流,讓人感覺很是舒服。
“技術(sh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作品里要表達(dá)的東西,能不能打動人。你的作品能打動我,我相信你沒有問題的。”
林春生知道許滿滿內(nèi)心的忐忑,所以他要用一些鼓勵的話語去打消她的疑慮,對林春生來說,他的作品和許滿滿的一同展出,就會讓人把他們倆聯(lián)系在一起,于他而言,這就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許滿滿聽了這話,心里開心了很多。
這一天,她似乎在風(fēng)浪中度過的,一會兒狂風(fēng)暴雨,她無助而絕望,一會兒陽光燦爛,她被江木森的愛給融化著,這會兒,又風(fēng)平浪靜了,林春生的肯定對她來說很重要,一如既往的重要。
加上許滿滿已經(jīng)有兩幅作品被李建華看中了,不然她哪來的錢,說給李玉秀他們就直接給出去了。
許滿滿嗯了兩聲,握著手機露出甜美笑容,“好,我明天到辦公室和你聊。林老師,晚安。早些休息!
林春生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聽許滿滿說晚安。
他總覺得許滿滿說晚安的時候,都是帶著笑意的,聲音是甜的,臉上的表情一定也是甜的。
掛了電話,林春生翻開手機相冊,相冊里的許滿滿,大多是一些在不經(jīng)意間被抓拍的笑容,很多時候,許滿滿以為面無表情的林春生是拿著手機在看東西,但其實,林春生就是在偷拍她。
他也想過自己這樣是不是太過猥瑣,但很快他就得出答案,不,一點都不。
許滿滿有男朋友,而且她很喜歡他,林春生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不過是心里還念著,但表面上,他和許滿滿之間幾乎是沒有什么一起的時間,除了開會,除了中午偶爾碰到一起在會議室用餐。
他不過是還沒有放棄罷了。
林春生不想強求自己去放棄,他也明白,感情這種東西,一旦有了,就根本不可能消失了。
這一晚,許滿滿睡得很不踏實。
她夢見了李玉秀講的那個故事,夢見了她難產(chǎn)而死的親生母親,她一會兒痛苦地看著她,一會兒又笑著告訴她讓她要堅強。
被夢驚醒,已經(jīng)是凌晨五點了。
窗外透進(jìn)來熹微的光亮,許滿滿揉了揉眼,告訴自己別去回憶這個夢。
她必須往前走,必須要活得漂亮。
打開手機,江木森發(fā)來了很多消息。
“知道你安心睡了,我也就安心了。”
“你為什么突然說這么多話,我有點慌是怎么了呢?”
“我下飛機了,這里的天很美,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能不這么忙,我想帶你出來旅行!
“女人,我看到廣場上有情侶在擁吻,我酸了,我也要。”
……
許滿滿順手回了個嘲笑他的表情。
江木森立馬打來電話,“你怎么起這么早?睡不著嗎?”
“是啊,想你想得厲害,睡不著了!
“那就別睡了,繼續(xù)想我吧!
許滿滿:……
窩在被窩里,聽著江木森的聲音,許滿滿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江木森能聽到許滿滿從電話里傳過去的輕輕的呼吸聲。
“你這頭豬,居然打著電話睡著了,我的聲音就這么能催眠嗎?”
話是這樣說,可江木森掛完電話后,那一臉的春色滿園關(guān)不住直接就把他嘚瑟的心情給顯露出來了。
李莎先去,所以她已經(jīng)在酒店等著江木森了。
江木森到了酒店后,李莎已經(jīng)幫他開好了房間,帶他進(jìn)房間,幫他檢查房間里的一些陳設(shè),李莎的臉上始終掛著朋友一般溫暖貼心的微笑。
“你先休息一會兒,等用晚餐的時候,我過來叫你。”
江木森道謝,李莎很快離開。
江木森原本想問問那人究竟在什么地方休假,可李莎似乎并不想馬上聊這個話題,江木森也就沒問了。
半小時后,李莎來敲門,江木森愣住了,眼前的李莎明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而且她還換了一條裙子,她身上那條深V黑裙把她整個身材線都顯露了出來。
江木森覺得尷尬,便有些不自然,“一會兒,你是有活動嗎?”
“沒有啊,就是想出去吃個飯,好不容易來了這兒,必須要吃頓像樣的西餐。”
江木森哦了一聲,跟她走了。
飯桌上,李莎先開口了,“我現(xiàn)在只知道他在這座城市,可具體在哪個度假山莊,還真的沒有辦法馬上確定,但我的朋友正在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你不著急吧?”
江木森笑了笑,“不急,只要能見到他,等一等又何妨?”
李莎舉起紅酒杯,嗯了一聲,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一個剛剛好的笑容將她的魅力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江木森總覺得有些奇奇怪怪,吃飯就吃飯,還非得到這么個有情調(diào)的店,有情調(diào)就算了,這李莎怎么還穿得跟要去參加舞會似的,江木森也不好意思說,李莎這樣穿真的讓他很是尷尬。
江木森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只想著快點回去休息。
李莎喝了兩杯紅酒,江木森想攔著她,可李莎硬是說自己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開心,就想喝酒。
江木森見攔不住她,也就沒有再繼續(xù)拉拉扯扯了,畢竟這是公共場合,畢竟李莎跟他不過是朋友關(guān)系,要是許滿滿敢這樣,他鐵定直接就上前去搶杯子了。
李莎喝到第四杯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泛著紅光了,她突然笑得魅惑,一雙眼在江木森的臉上看來看去,主要是她的眼神還是那種迷離的,江木森被她看得有些發(fā)慌。
“李莎,你喝醉了,我們先回酒店吧!
江木森很冷靜,他總覺得事情不妙,可又說不出不妙在哪里。
李莎放下酒杯,輕輕嘆了一聲氣,“江木森,這么久了,你當(dāng)真沒有感受出任何東西嗎?”
什么什么什么東西,他沒有什么感受啊,這女人要他感受什么玩意兒……
“沒有啊,李莎你在說什么?”
李莎冷笑,“也是,你的眼里心里,只有許滿滿一個人,你又怎么看得到我的存在呢?不管我怎么蹦跶,我都蹦跶不到你的心里,是么?”
江木森挑了挑眉,這女人,在說什么,她自己究竟知不知道?她一定是喝醉了,對,一定是。
江木森趕快站了起來,“李莎,我送你回去,你喝醉了!
李莎無動于衷,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江木森,“你別動,你坐著,我有很多話,要告訴你,你不能走,必須聽完我的話!
江木森無奈,雖然他很想馬上離開,但這不是國內(nèi),他沒辦法聯(lián)系人把李莎給帶回去,也只能坐在這兒,聽她要說什么了。
李莎的眼波一直在江木森身上流轉(zhuǎn)著,“江木森,我這么驕傲的一個人,沒想到,也會像另一個男人主動表白。他們玩命兒地追我,我一概不理,我的目光全在你身上,可你卻不看我一眼!
江木森聽不下去了,“你聽我說,李莎,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你閉嘴!不……求求你,讓我說完,你聽我說完。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不就是許滿滿嗎?那個會寫字會畫畫會笑得很溫柔的女人。我也可以的,我可以比她做得更好。如果我也能做好,你能不能稍微看我一眼,也沖我笑一笑,讓我也開心一會兒!
李莎舉起酒杯,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酒,接著說,“為了你,我回國了。可是回來以后,你卻說你有女朋友了。我老老實實的,看著你們恩愛,看著你們親親我我,可是我的心越來越不舒服,一開始,我只是看不順眼,到后來,我的心開始有了痛感。我才知道,我真的愛上你了。
江木森,你懂不懂?我李莎,從來沒有主動追求過一個男人。也從來不知道,得不到一個人會是這種感覺。我受不了了,身在同一座城市,我卻只能忍受思念的煎熬,我沒有理由,沒有借口去找你,我不過想看看你,我都沒有辦法……”
江木森一手撐在桌子上,糾結(jié)得撓著頭,能不能來個人幫幫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才好了。
他不能直接離開,又不想上前去把這個不知道有沒有喝醉的女人弄走,那他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