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一路走著,沒想到別墅里的后面竟然會有一片小果園。
這里面種了兩顆桃樹,一顆李子樹,三棵蘋果樹,還有一顆梨樹……
夏如歌忍不住好笑,因為許培然不像是會在別墅里種果樹的人,這倒是像是段然會做的事。
她繼續往里面走,本來是想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果樹,可沒想到竟然發現傅嫣然坐在一顆杏樹上,正抱著青杏吃大口啃著,
夏如歌心頭一驚,因為傅嫣然兩條腿還在蕩來蕩去,看起來極其危險。
她下意識的想要出聲,卻又擔心忽然出聲會嚇到傅嫣然,所以趕緊壓低聲音叫道:“嫣然!”
傅嫣然看向她,淡淡的笑道:“嫂子,你不用這么小聲,我知道你來這。”
她是國際刑警,若是連這點警覺都沒有,那就真是侮辱了她的職業了。
夏如歌趕緊上前,一邊伸手要接她,一邊皺眉說:“嫣然,你快下來,你現在正懷孕,太危險了。”
“放心吧,沒事。”
傅嫣然不以為然的說著,已經利落的跳下來。
夏如歌看著她這樣躥下來,嚇得心驚肉跳,這要是出點什么事可怎么辦?!
傅嫣然遞給她一個還沒有完全熟透的杏,“嫂子,你嘗嘗這個,可酸了。”
夏如歌趕緊擺手:“我吃不了太酸的東西,看著你吃,我都覺得牙倒了。”
聽她這么說,傅嫣然忍不住笑了,“許培然每次看我吃酸的都會捂著牙吸涼氣,因為他有三顆蟲子牙。”
夏如歌抿嘴淺笑,許培然和傅嫣然能走到一起,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分明是兩個性格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卻最后結婚,還有了孩子,感情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沉默片刻,夏如歌切入正題:“聽你哥說,你找我有事?”
“嗯,是有點事。”
傅嫣然點點頭,拉著她往別墅里面走,戲謔道:“咱們還是進去說吧,萬一你被蚊子咬了幾個包,我哥肯定心疼。”
夏如歌卻是笑不出來,因為她和傅奕銘的關系現在實在尷尬。
“嫂子,你和我哥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很糾結,不過我想說,事情沒你想得那么悲觀。”
“說到底,這事還是由我哥和蘇暖心引起的,所以得從她下手。”
夏如歌愣下了一下,仔細咀嚼著傅嫣然的話,“你是說讓我去找蘇暖心?”
“不,是去找秦雪和蘇木。”
“但是……我憑什么去找他們?我以什么資格,什么立場去找他們呢?”
夏如歌低下頭,苦澀的笑了。
傅嫣然笑而不語,忽然從沙發下面抽出了一沓文件。
“嫂子,你有立場,而且是非常有立場。”
說著,她將文件遞給夏如歌。
夏如歌一臉納悶,可是當她看到文件上的內容,腦袋頓時“嗡”了一聲,然后震驚的看著傅嫣然。
傅嫣然淡淡的說:“原本是不打算告訴你蘇伯母和柯姨的關系,因為我哥怕你會承受不住。”
“可我卻覺得,你的心里承受能力沒那么差,而且你有權利知道這些,畢竟這關系到你的母親。”
“而且這些正好是你談判的籌碼,蘇伯母虧欠你們的,如果蘇伯父真的那么愛她,不會讓她為難。”
說到這,傅嫣然頓了頓,忽然握著夏如歌的手說:“嫂子,你把這些文件好好看看,然后再決定怎么做。”
“還有,我想告訴你,你是傅家的人,是我哥最愛的女人,是我媽心目中最合適的兒媳婦,我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換做以前,傅嫣然絕不會和夏如歌說這些話。
這或許是因為她即將成為一個母親,性子變得柔和不少,感情也細膩了許多。
比起蘇暖心,夏如歌的確是更適合做傅家的大少奶奶。
更何況,這可是她哥愛到心坎里的人,她自然要清楚自己怎么戰隊。
然而夏如歌根本沒聽到傅嫣然究竟說了些什么,或者說她聽到了,卻是沒有聽進去。
此刻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些文件上,關于母親的一切,關于媽媽和秦雪之間的關系。
那些恩恩怨怨,讓她覺得心驚,同時也無比心疼媽媽。
難怪上次蘇暖心住院的時候,媽媽的感情會那么激烈,會用那么仇恨的目光看著秦雪!
可為什么秦雪卻像是對這一切毫無所知?!
秦雪不像那些心機婊,綠茶婊,而且那份坦然無愧也是裝不出來的。
這份文件顯然調查得并不全面,她不由看向傅嫣然:“全部都在這?”
傅嫣然點頭:“都在這了。我知道你是想知道蘇伯母和柯姨之間的事,不過那個還沒有查出來。”
“靳馳目前還在查,如果有結果,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這個你放心。”
夏如歌沒說話,心里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難以平靜。
她拿著文件站起來,急匆匆的往外走。
再經過花園的時候,餐車里的啤酒已經沒了一大半,而那三個男人則全都俊臉微紅,泛著一絲淡淡的醉意。
“嫂子,來吃烤全羊啊,正好已經烤好。”
許培然拿著簽子沖著她搖晃著。
夏如歌卻是置若罔聞,甚至沒有減速,就這么快步的走出去。
許培然一臉懵逼:“這是怎么了?”
他說著就看向跟在后面的傅嫣然,納悶的問:“老婆,什么情況啊?如歌的臉色看起來不對勁啊。”
傅嫣然淡淡的說:“我把柯婭和蘇伯母的事告訴嫂子了。”
這話她是對傅奕銘說的,算是簡單解釋一下。
傅奕銘聞言,黑眸中當即滾起寒意,放下酒瓶就站起長身,沉聲道:“多事!”
傅嫣然聳肩:“哥,我是在幫你們解這個局。”
“不需要!”
傅奕銘咬牙,說完就立刻追上去。
他自然知道傅嫣然是什么意思,可這件事不該是如歌來解這個局,那只會讓他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
況且柯婭和秦雪的事情還未徹底查清楚,現在就讓如歌去和蘇家談判,太過沖動。
夏如歌剛要發動車子,車內就伸入一只大手,傅奕銘將鑰匙拔了下去。
“你干嘛?!”她紅著眼眶怒問。
傅奕銘開了車門,淡淡的說:“坐過去。”
“你喝酒了,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來開車?”
傅奕銘長身坐進去,硬是擠得夏如歌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你雖然沒喝酒,但情緒不穩定,你來開車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