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想什么呢?”
梁茹用胳膊推了夏如歌一下,“你不對勁兒哦,盯著簡男神的方向看了好半天了。”
夏如歌猛的回過神來,趕緊笑笑說:“我很久沒見我哥,所以很想他。”
“咦,好肉麻,好像誰沒有哥哥似的,跟我顯擺你有個這么好的哥哥呢?”
夏如歌好笑,“說得好像你哥哥不好似的。”
她剛才只是在想,童瑤給簡行打電話的時候,簡行的臉色似乎并不好看。
他皺眉的時候,夏如歌甚至從他眉宇間察覺到一絲煩躁,這不是哥哥會有的表情。
至少每次她見簡行,他都是笑出酒窩,像個陽光大男孩,從來沒露出這樣的表情。
梁茹伸舌頭,“我哥就是一只老狐貍,哪像我男神這么可愛?”
這時候簡行剛好回來了,聽到了梁茹的話。
“謝謝你這么喜歡我。”
梁茹嘿嘿一笑,“不用謝,你是如歌的哥哥,也是我哥呀。”
簡行還是那個陽光的笑容。
他沒再做下,而是看著夏如歌說:“丫頭,我有點事,得先走了,咱們有時間再見。”
這聲“丫頭”讓夏如歌心里一暖,她點點頭,“哥,你走之前一定告訴我,不要不辭而別。”
簡行又笑出了兩個大酒窩,寵溺道:“放心吧,我可舍不得讓你難受。”
“那就好。”
“那我先走了,你跟梁茹再吃點甜點。”
簡行說完,又沖著梁茹點點頭,只是這時候的笑容就多多少少帶了些疏離。
親與疏,他表現出來了,雖然不明顯,但敏感的人很容易捕捉到這種親疏的差別。
梁茹等簡行離開,忍不住嘟起嘴:“哼,簡男神區別對待,我吃醋了,虧我還說他也是我哥。”
夏如歌好笑,“我哥是擔心對你太寵,段然會吃醋。”
“吃醋多好呀。你不說我都忘了,我以后得多跟那些追我的小男生曖昧,省得總是我吃醋。”
“你啊……”夏如歌哭笑不得,有時候覺得梁茹的腦回路有些清奇。
“我怎么了?對了,簡男神要走啊?”
夏如歌笑容一僵,垂眸道:“嗯,他要回法國了。”
簡家一家都在法國定居,簡行這次回來藍城,也是因為柯婭的緣故。
如今柯婭已經回了法國,他自然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
“那殷家呢?他之前說要讓殷爺爺給柯婭股份,這事好像還沒成呢吧?”
夏如歌忽然笑了:“我哥他……恐怕根本沒有考慮過殷家的事。”
“最初會鬧那一出‘認祖歸宗’,并不是當真想要什么股份,也不在乎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其實只想給柯婭正個名,讓她和殷長風那段愛情不再是個秘密。”
梁茹張張嘴,嘆氣道:“簡男神真是個……溫柔的人。”
“嗯。”夏如歌抿嘴笑,哥哥的溫柔是與生俱來的。
夏如歌和梁茹已經吃飽,所以后上的甜點她們根本吃不下。
梁茹讓人打包帶給段然,之后兩人就一起開車離開。
一路上夏如歌都攥著那個信封,好像有一塊石頭壓在她心上一樣。
梁茹試探的問:“話說,這年頭還有誰寫信啊?不會是誰給你的情書吧?”
夏如歌把信封收起來,語氣輕淺的回答:“信封里裝的未必是信,也許是銀行卡呢?”
“快打住!現在都移動支付了好嗎?我銀行卡早不知道哪去了。”
夏如歌笑笑沒說話。
梁茹聳肩,“行吧,你不想說也沒關系。只要你沒事就行。”
到了傅氏大廈,夏如歌開門下車,但梁茹沒動。
梁茹把頭探出車子說:“我先走了啊,給段然送了甜點還要去回家看我爺爺,老頭子最近脾氣可大了。”
“行,你開車慢點。”
“安啦,我怎么說也是個擁有十幾年駕齡的老司機呀。”
看梁茹那副擠眉弄眼的樣子,夏如歌忍不住笑了,嗔道:“好,老司機慢走。”
等梁茹的車子徹底離開,夏如歌才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坐在椅子上,開始用工作麻痹自己,始終沒有勇氣打開柯婭給她的信封。
因為她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事到如今,柯婭想留給她什么。
“夏姐,你還不下班嗎?”
聽到顏佳的聲音,夏如歌抬起頭。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頸椎,笑著說:“我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你先走吧。”
“哦,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夏如歌剛要答應,卻發現顏佳拎著一個最小號的旅行箱,她不禁愣了下。
“顏佳,你要出差?”她并沒有安排顏佳出差吧?
顏佳臉紅了紅,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想搬到JY去住,這樣方便照顧殷總。”
夏如歌呼吸一滯,“最近一段時間你一直去JY?”
“是。”
大概是看到她皺眉,顏佳趕緊解釋:“夏姐你別誤會,我不是想纏著殷總,就是覺得愧疚。”
“殷總的腿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媽,我總覺得自己欠了他一條命,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總會不安。”
“雖然每次我去照顧殷總,他都不會給我好臉色,甚至大吼大叫,可是就算這樣,我也能稍稍好過一些。”
“至少我的愧疚能少一點,而且……”而且和他相處的時間能多一些。
夏如歌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她猜到了“而且”后面那句沒說完的話。
她不想干涉顏佳,只是希望顏佳最后不要被傷得體無完膚。
如果……如果殷瑞霖真的能對顏佳動心,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行,你去吧。”
“夏姐,你要一起過去嗎?殷總昨天還說你又好幾天沒去看他了。”
夏如歌抿嘴,她這個狀態,去了也只會讓殷瑞霖擔心。
況且最近殷瑞霖的脾氣很大,似乎每次見到她都要狠狠發一通脾氣,她不想去刺激他。
“我不去了。”
大廈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夏如歌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此刻她正握著那個信封發呆。
或許……或許柯婭真的是有苦衷的,而這里面能揭開答案呢?
夏如歌一邊這么安慰自己,一邊拆開了信封。
這里面果然是一封信,只有一張A4素描紙,上面用黑色中性筆寫了半頁紙。
柯婭的字跡很公整,而且特地用鉛筆打了格,似乎是怕寫歪了一樣。
上面有些地方已經模糊了,看那痕跡……應該是被淚水暈染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