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茹在外面等她,見她出來,趕緊扶住她另外一只胳膊問道,擔憂的問:“如歌,感覺怎么樣?還惡心嗎?”
夏如歌點點頭,“還是惡心,其他都還好。”
“那行,咱先回去吃飯,吃完就好受了,你家傅先生特別會掐時間,剛派人把早晚送過來。”
梁茹說著,又看了一眼顧澤,忍不住小聲嘟囔一句:“他這是準備要回顧家了?”
夏如歌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顧澤已經(jīng)脫了白大褂,里面穿的是一件熨燙整齊的白襯衫。
他正在系襯衫的袖扣,所以夏如歌沒錯過那塊路易莫奈特的腕表。
顧澤之前戴的只是普通的腕表,大概一萬多的那種,絕不是這塊。
還有,他今天穿的非常正式,就算沒穿西裝,但那條西褲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這樣的顧澤沒了醫(yī)生的儒雅,倒是多了些商業(yè)總裁該有的精明睿智,氣質(zhì)完全變了。
夏如歌收回視線,說了聲“走吧”,再沒多說什么。
段然把她送回病房就又趕緊回了診室,她和梁茹照舊先洗澡才吃早飯,之后就讓梁茹幫她辦了出院手續(xù)。
再之后,她們又去了一趟房屋中介,找了新的住處!
“你干嘛非要這么急呢?”梁茹忍不住嘆氣一聲,好好的別墅不住,非要租這么個兩居的公寓。
夏如歌朝著她笑了笑,“我已經(jīng)沒什么事,不能一直住在醫(yī)院吧?”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時間和空間冷靜思考,那她和殷瑞霖的家顯然不合適。
而且她挺喜歡這個兩居室的,純南向不說,客廳有落地窗,廚房也是開放式的。
這一百二十平的面積看起來要比實際寬敞明亮的多,不管是她一個人住,還是跟琪琪一起住,都絕對夠用。
梁茹說不過她,翻著白眼說:“那你看看還缺什么,趕緊列個單子,我讓人去準備。”
“你現(xiàn)在腿腳不方便,今天又不用去公司,干脆就不要出門了。”
夏如歌本來不想麻煩梁茹,但知道梁茹的個性,所以想了想還是沒有推脫,寫了個單子給梁茹。
很快,梁家的傭人就派人送來了東西。
梁茹笑嘻嘻的說:“東西我給你送來了,我就先走了哈,下午跟段然有約會。”
看她笑得一臉甜蜜的樣子,夏如歌也忍不住調(diào)侃:“我怎么覺得,自從跟你談戀愛之后,段然的時間多了很多呢?”
“那是當然,我們倆現(xiàn)在是戀愛階段,就算沒有時間也得擠出來吧?”
夏如歌又笑了笑,“行了,別在我這顯擺了,你趕緊去吧,別遲到了。”
“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絕對不會見色忘友,保證隨傳隨到。”
“好。”
夏如歌笑著送梁茹出門,等她上了電梯才鎖上門,然后簡單歸置了一下東西。
這公寓里生活用品一應(yīng)俱全,除了一些私人洗漱用品和衣物之外,其實并不需要添置什么。
夏如歌把東西都擺在該放的位置,又打量了一下她的新家,然后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的思考。
與其說是思考,倒不如說是發(fā)呆,因為她的大腦是空白的。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輸入密碼的聲音猛的讓夏如歌一個激靈,是梁茹?!
她剛站起來,就見傅奕銘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夏如歌愣了愣,然后才不可思議的問:“你怎么會在這兒?而且還知道我家的密碼?!”
傅奕銘的臉色并不太好,只是自顧自的關(guān)好房門,然后大步走到茶幾跟前,把手里拎著的東西放在上面。
“胃疼。”
說話的時候,他還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而且臉色有些發(fā)白,應(yīng)該不是說謊。
夏如歌立刻忘了剛才的疑問,擔憂的問:“怎么又胃疼了?你今天喝酒了?!”
傅奕銘冷冷的看著她,“想你想的。”
“你……就不能正經(jīng)一點嗎?”夏如歌皺眉,就沒聽說想一個人能想到胃疼。
傅奕銘沉聲說:“這兩天沒好好吃飯,所以出了點問題,現(xiàn)在就想吃你做的手搟面。”
夏如歌無言。
外面餐廳那么多,而且傅家有自己的廚師,他何必非要來找她呢?
這些話她沒有說,而傅奕銘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此刻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閉上了眼睛。
“面好了叫我。”傅奕銘疲憊的說。
夏如歌微微嘆了口氣,無奈的說了聲“好”就拎著袋子去了廚房。
她把里面的東西一件件的掏了出來,之后忍不住朝著沙發(fā)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似乎真的很想吃她做的手搟面,不然也不至于忍著胃疼跑到她這來。
袋子里有雞蛋、面粉,礦泉水,還有一些蛤蜊和菠菜,甚至還有活蹦亂跳的蝦。
他想吃的是海鮮面?
夏如歌中午正好也沒吃,現(xiàn)在肚子有些空,所以干脆就做了兩人的量。
她特地煮好了面才去喊他,但連續(xù)叫了四五聲他都沒醒。
“傅奕銘,面好了。”夏如歌微微彎下腰,手指輕輕在他臉上碰了碰。
下一瞬,她就被拉進他的懷抱,他沙啞的說:“聞到香味了。”
夏如歌被他的胸口撞得有些疼,而且這姿勢有點難受,她忍不住有些惱火:“你先放開我。”
“不放。”他很無賴。
“你……”夏如歌長嘆一聲,“你答應(yīng)過我給我時間,這樣犯規(guī)了。”
傅奕銘黑眸微微閃了下,松開手讓她站起來自己才坐起來。
“你昨晚沒睡?”他平時小憩的時候都睡得很輕,有人靠近他就會立刻警覺。
傅奕銘“嗯”了一聲,再沒說別的。
夏如歌鬧不清楚他是單純的起床氣,還是還在為之前的事跟她置氣。
她先挪到餐桌上坐下,然后等著傅奕銘洗手出來,輕聲說:“你端吧,我端不了。”
“嗯。”
夏如歌發(fā)現(xiàn),他好像真的餓了,吃相不像平時那么優(yōu)雅。
她擔心他不夠,所以吃到一半的時候,又把自己碗里的面條挑給他一部分。
傅奕銘愣了下,忽然笑了,“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窮光蛋,你養(yǎng)我吧,就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夏如歌皺眉看他,“怎么好端端說這話,你有心事?”
她忍不住會想到那天傅寬生的話。
“沒什么。”
傅奕銘一如既往的不愿多談,夏如歌也不追問,見他吃完,又問:“吃飽了嗎?”
“嗯。”傅奕銘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把碗筷都收到廚房,然后挽起襯衫的袖子,作勢就要洗碗。
夏如歌趕緊跳過去,“我來吧。”
傅奕銘沒有堅持,只是從身后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如歌,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