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瑞霖冷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嗆道:“現在有人愿意繼承恒遠,所以就開始不放心我了?!”
“既然這樣,那我辭職!”
“以后恒遠誰愛管誰管,就算你想交給那個姓簡的野種也沒問題!”
“只是我要先把丑話說在前頭,到時候恒遠改姓,你別求著我回來就行!”
“你……你這個混賬東西!”
殷宏盛氣得心臟狠狠一疼,他趕緊捂住胸口,用手顫巍巍的指著殷瑞霖,怒聲吼道:“滾!給我滾出去!”
“滾就滾!既然你看不上我,我也不會留在這礙你的眼!”
殷瑞霖騰的一下站起來,抬步就走,剛走出玄關迎面就撞上段然。
段然神色匆匆,身上還穿著白大褂,一看就是緊急趕回來的。
看到殷瑞霖,他急聲問:“簡行到底怎么回事?!他為什么會是殷家的人?!”
殷瑞霖緊緊的抿著嘴唇,推開段然就走。
“大哥!”
段然追上去想攔住殷瑞霖卻沒能攔住,他只好又返回別墅,大喊一聲:“爺爺,到底怎么回事?!”
殷宏盛老臉漲紅,胸口劇烈的起伏,喘氣十分不穩,明顯是氣得不輕。
面對段然的質問,他僵了僵,只能重重的嘆口氣,沙啞道:“看來還是瞞不住了,你跟我去地下室吧。”
頓了下,他轉向許姨,有氣無力的說:“告訴管家,帶人去賽車場看著他,免得他撞死也沒人收尸!”
“是,老爺。”
“等一下。”見許姨要走,殷宏盛又叫住她,沉聲說:“你給如歌去個電話,那孩子不知道多著急呢。”
許姨不情緣的答應一聲,轉頭就冷下臉。
她會著急?!
哼,如果真的著急,為什么這么晚還沒回來?!
不過是崴個腳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回不了家?!
許姨跟管家說完,又拿出自己的手機,當看到夏如歌的通話記錄,她直接刪除,臉上布滿惱火。
她走到無人的角落,撥了童瑤的號碼,然后小聲說:“二小姐,是我。”
“沒事沒事,我就是想告訴你,先生又去賽車了,您抓緊時間看看。”
“原本我是想著如歌為人賢惠,她對小少爺也極好,所以是真心喜歡她。”
“可她對前夫念念不忘,甚至藕斷絲連,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二小姐,我知道您一直喜歡先生,可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
電話那邊,童瑤勾起紅唇,“好,謝謝你許姨,你對我最好了。”
許姨搖搖頭,“不用謝。”
掛了電話,許姨臉上露出些許欣慰的笑容。
既然夏如歌不是真心待先生,那不如借著這個機會拆散他們,給二小姐創造機會。
地下室內,氣氛僵滯凝重。
段然震驚的看著木箱里的照片,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殷宏盛吃了一片降壓藥,又含著幾丸速效,等氣息平穩這才緩緩開口,把殷長風和柯婭的事告訴段然。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可事實就是這樣。”
段然緊緊的抿著嘴唇。
他對父母完全沒有記憶,可爺爺曾不只一次告訴他,父母很相愛。
可原來,這只是謊言?!
過了良久,他才皺眉看向爺爺,冷冷的問:“所以呢?簡行選擇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公開自己的身份到底什么意思?”
“他在簡家什么處境,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您能不知道嗎?”
“他就跟顧澤一樣,在家里沒有實權,雖然簡家對他極好,但卻不讓他插手生意上的事。”
“外界都以為簡家是尊重簡行,而且簡家大少爺自幼身體不好,簡家的人都不希望他太過操勞。”
“可實際上呢?因為他不是簡家的人,簡家不可能允許簡家的產業落到一個外人手里!”
“因為這樣,所以他想回到殷家,但又擔心殷家不認可他,于是就選擇這樣方式,不給我們還手的余地!”
段然冷冷說完,忽然嘲諷的笑了,“看爺爺的意思,是想認他了?!”
殷宏盛抿了抿嘴唇,過了良久才無奈又疲憊嘆息說:“我不認又能如何?他到底是你爸爸的孩子啊。”
“呵……”段然嗤笑一聲,沒有說話,眼眶卻是微微泛紅。
殷宏盛拍拍段然的肩膀,用力攥緊拳頭,又說:“阿然,他跟如歌也是同一個母親,你說我能怎么辦?”
“我若當真老糊涂了,就可以六親不認,甚至為此遷怒如歌,可偏偏我不是。”
“我若不認簡行,那便是和簡行徹底決裂,那如歌以后要怎么在殷家呆下去?”
“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親哥哥,你要她怎么選擇?!”
“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生活會很辛苦,你爸爸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童靜死了之后,你大哥消沉了整整五年,我甚至以為他會一輩子這么下去。”
“好在如歌出現了,你大哥的變化你也看到了,我不想他們因此有隔閡,從而分開。”
殷宏盛的話令段然喉嚨一梗,他竟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如歌的處境兩難,爺爺同樣兩難,可最后爺爺還是妥協了,不只是為了父親,更是為了大哥。
可爺爺忽略了一點,大哥是愛如歌,可如歌呢?!
她心里愛著傅奕銘,這近乎是人盡皆知的事。
她對大哥,只有感激。
他相信如歌是愿意跟大哥生活一輩子的,可無關愛情的婚姻能維持多久?!
這些話,段然沒有說。
“爺爺有什么打算?真的打算把恒遠交給簡行?”
殷宏盛愣了下,恍然想起今天簡行來找他時說的話。
“我可以不要任何補償,但我要殷家把恒遠一半的股份給我母親,這是她應得的。”
“如果爺爺做不到,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打垮恒遠。”
“我雖然只是簡家的養子,可說話還是有一定份量的,而且傅奕銘曾是我的妹夫,相信他會愿意幫我。”
那孩子眉眼都在笑,可說出的話卻是極狠,若傅奕銘當真對付恒遠,那就真的糟了。
不過想讓他乖乖就范,不可能。
殷宏盛臉一沉,隨即冷哼一聲,“他雖然是你爸的血脈,但畢竟是私生子,恒遠怎么能交到他手里?!”
段然沒有說話,疲憊的捏了捏太陽穴,心里一團亂七八糟的事,擾得他難以平靜。
他和梁茹的事還沒有解決,現在又鬧出了簡行,但眼下最棘手是如歌。
如歌的腎和柯婭的腎配對成功,但這次給她進行全檢的時候發現,她的腦袋里長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