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夏如歌皺眉看著腳上的石膏,沒想到只不過是崴個腳而已,竟然會傷得這么重。
她的踝骨和腳背都有一處骨折,一時半刻不能出院,總不能讓傅奕銘一直留在這兒陪著她吧?!
“傅……”“總裁。”
夏如歌正想說話,崔秘書卻忽然從外面進來,正好打斷了她。
崔秘書懷里抱著一束花和一疊文件,身后還跟著拉著兩個行李箱的梁哲。
崔秘書沖著她笑著點點頭,然后看向傅奕銘,嚴肅的說:“總裁,這是這兩天就著急要的文件。”
“這里是您要的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太太的衣服也按照您給的尺碼買好了,包括內衣!
頓了下,崔秘書又強調道:“都是您喜歡的款式,而且無鋼圈,穿起來會很舒服!
“嗯,你先回去吧。”傅奕銘嗓音沉冷,仿佛沒聽出崔秘書的調侃。
“好。”
崔秘書答應一聲,把懷里的花送到床邊,沖著夏如歌眨眼道:“祝你早日出院。”
夏如歌苦笑,臉上莫名的有些發燙。
她不只一次跟崔秘書說過她和傅奕銘已經沒關系,可每次都被現實打臉。
既然沒關系,傅奕銘怎么會知道她的內衣尺寸和喜歡的款式?!
崔秘書和梁哲離開,她皺眉看向傅奕銘,他已經開始批文件,似乎不打算解釋一下他以什么身份留在這。
“傅奕銘,手機借我用一下!
傅奕銘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隨口說:“如果打算給殷瑞霖打電話,那就打消這個念頭,現在殷家一團糟,沒時間理你!
“我是想給梁茹打個電話!
她當然知道殷瑞霖現在正在氣頭上,原本也沒想給他添亂。
傅奕銘冷哼一聲,涼涼的道:“梁茹現在自顧不暇,怎么管你?!”
夏如歌有些不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自顧不暇’?!”
傅奕銘放下了手里的簽字筆和文件,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她。
“梁茹和段然發生關系這事已經被她家人知道了,她和家人鬧翻,被趕了出來,你覺得這個時候找她合適嗎?”
夏如歌一噎,隨即皺眉:“梁茹這事怎么會鬧得家里人都知道的?!而且你怎么會知道梁茹的事?”
如果說傅奕銘對她的事事掌握,那她能夠理解,但為什么會對梁茹的事也知道得這么清楚?!
傅奕銘嘆口氣,耐心的解釋著:“梁茹為了應付家里的催婚,昨晚跟培然求婚了!
“培然對梁茹的心思你知道,他自然非常高興,兩家當即商量婚期!
“嫣然知道消息之后,半夜兩點去了許家,差點把培然閹了,還說自己已經懷了培然的孩子!
“許家老爺子氣得胃病都犯了,顧澤連夜趕過去的,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夏如歌張張嘴,一時竟然難以消化這個消息。
梁茹到底怎么想,既然根本就不喜歡許裴然,為什么要跟他結婚?!
昨天她見梁茹的時候,因為滿腦袋都是簡行的事,竟然也忘了提醒梁茹吃事后藥。
“段然知道這事兒嗎?”夏如歌追問,“他是什么態度?”
傅奕銘微微不悅的皺眉,“段然的事我怎么會知道?”
“而且你現在還是少管別人,先關心你自己吧,安心在醫院住半個月。”
“半個月?!”夏如歌猛的拔高音調,“我只是骨折,根本不需要住院。而且家里出事了,琪琪……”“如歌!
傅奕銘打斷她,然后冷眼看著她,“你知道我素來不喜歡聒噪的人,如果你再說話,我會用嘴堵住你的嘴!
“至于琪琪,我已經讓梁哲把琪琪和殷瑞霖的兒子接到了家里,有咱媽照顧著,你不用擔心!
夏如歌聞言,立刻就慌了:“你怎么能自作主張呢?你明知道何薇姿當初要害琪琪,差點就得逞,怎么還能放心琪琪跟她在一起?!”
“放心吧,我在藍城還有其他的房產,媽帶著兩個孩子住在那個地方!
“琪琪也是我女兒,我不會讓人傷害她,這點你應該知道!
說完,他重新又低下頭,仿佛剛才用流氓話威脅她的不是他一樣。
夏如歌皺著眉,卻不敢再出聲,因為知道他不是玩笑,他是真的能干得出來這種事。
不過他想得很周到,現在的殷家比較亂,琪琪和小哲確實不適合待在殷家。
她靠在床頭,把目光轉向窗外,天已經黑了,離下午的訪談過去三個小時了。
房間里電視沒開,她的手機也沒在身上,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況,更加不知道簡行的事到底發酵到了什么狀態。
但往好的方面去想,恒遠的公關部應該已經及時作出了反應。
而且簡行是簡家的人,他們那邊應該也不會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吧?畢竟這對簡家沒什么好處。
簡行……他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在簡家的處境不好,所以想回到殷家爭奪家產?!
不對,她對簡家雖然了解不多,可至少沒聽說簡家大少爺不得寵的消息。
夏如歌想不明白,眉頭一直皺著。
傅奕銘用余光偷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把手機扔給了她。
“既然擔心那就打一個電話。哼,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簡行夠狠!
傅奕銘語氣涼薄,對簡行也十分不喜歡。
夏如歌皺皺眉,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簡行是她哥,在下午之前還讓她印象極好,可今天下午的事給了她當頭棒喝。
簡行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柯婭和簡行的出現都不尋常。
“謝謝!毕娜绺枵f了一聲,趕緊拿起電話直接打到了殷家。
電話很久都沒人接,她掛了之后又打了許姨的手機,結果都是沒人接。
夏如歌臉色越發凝重,家里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殷家。
客廳已經亂成了一團,茶幾翻著,上面的茶壺茶碗都摔到了地上,地面上到處是碎片,混著茶水漬和血跡。
殷瑞霖雙眼腥紅,一臉盛怒的坐在單人沙發上,右手還滴滴答答的滴著血。
他旁邊,許姨一臉擔憂的站在旁邊,手里拿著藥箱,急聲說:“先生,您倒是讓我看看啊,您的手必須止血才行!
殷瑞霖繃緊俊不說話,點了煙狠狠吸了一口,這才不是好聲的道:“死不了。”
殷宏盛怒吼一聲:“不管他!”
“三十六歲的人了,脾氣還這么火爆,動不動就砸東西,我怎么放心把恒遠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