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總,想什么呢?”
聽到梁茹的聲音,夏如歌猛的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梁茹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正雙手拄著辦公桌看她。
夏如歌趕緊收回思緒,艱澀的問:“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坐呢?”
“我都來半天了,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yīng)!
梁茹站直身體,瞄到茶幾上的熱可可,她皺眉說:“聽顏佳說何薇姿來過,那個毒婦又來鬧什么幺蛾子?”
梁茹語氣很冷,自從上次何薇姿撞死夏子涵之后,她就對何薇姿深惡痛絕。
夏如歌勉強(qiáng)笑了笑,“沒什么事。”
梁茹皺眉,“夏如歌,你還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朋友了?你的臉白得跟鬼似的,還跟我說沒事?!”
夏如歌蹙眉苦笑,她只是不想讓自己的煩心事干擾梁茹,她最近也不輕松。
不過,她最后還是把何薇姿的話告訴了梁茹,因為她現(xiàn)在心里很亂,的確需要有人幫她出出主意。
梁茹聽完頓時瞇了瞇眼睛,哼笑道:“你竟然相信她的鬼話?!”
夏如歌沉吟了下,輕聲說:“傅嫣然跟我說何薇姿在車上動了手腳的時候,我就很震驚,過后細(xì)想,這似乎不太可能!
“我跟何薇姿是一個學(xué)校的,她平時住宿,偶爾她媽會開車來接她,她自己卻不會開車!
“而且她雖然有點心機(jī),利用我去接近傅奕銘,但也不至于壞到殺人!
“更重要的是,當(dāng)時開車的人是傅嫣然,那時候何薇姿討好傅嫣然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殺她呢?”
梁茹聽完忍不住冷笑一聲,“或許她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你呢?”
“反正傅嫣然跟你關(guān)系不好,有這個動機(jī),何薇姿借刀殺人,真要出事,她就可以撇清自己!
夏如歌搖頭,“那這就更奇怪了,因為那天我原本沒跟她們在一起,怎么能讓傅嫣然跟我遇上,然后又剛好車子失控了?!”
“這倒也是。”梁茹看著她,皺著眉說:“你說,這事也夠詭異的,怎么好像什么都計算好的一樣呢?”
夏如歌苦笑,“其實這件事跟何薇姿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重要的,我介意的是,是不是有人要殺我那個人會不會是……我親生媽媽?”
梁茹驀地瞪大眼睛,“你親媽?開什么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昨天才知道,我的命是顧澤外公救的。”
“當(dāng)初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把我送到了夏家,我?guī)缀鮿偟较募揖捅换盥窳。?
“十七年后,又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在車上動了手腳,想借著傅嫣然的手撞死我。”
“何薇姿也說了,那個女人跟我長得有點像,她還說……”
夏如歌把何薇姿的話復(fù)述一遍,氣得梁茹直拍桌子:“那個惡毒的女人!她憑什么一口咬定那是你親媽?!”
“怪不得她今天忽然來找你說那次車禍的事,根本就是來往你傷口上撒鹽的!”
“如歌,你可不能被她挑撥,你要真相信她的話那就太傻了,她肯定在哪偷著樂呢。”
夏如歌抿著嘴唇,勉強(qiáng)的扯出一絲難看的笑。
她心里知道何薇姿今天來沒安好心,也明白何薇姿說那些話就是故意刺她,可還是沒辦法不在意。
梁茹一看夏如歌這樣子,頓時心疼,趕緊握住她的手說:“如歌,別瞎想。”
“那兩個女人是不是一個女人還不好說,送你去夏家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你親媽也不好說。”
“你要真想知道,就讓殷大哥好好查查你的身世。”
夏如歌點頭,“他在查呢,不過都過去三十年了,當(dāng)時村里很落后,所以只怕很難。”
中午,夏如歌跟梁茹一起吃了中午飯,一點左右回到公司。
而梁茹,跟夏如歌分手之后就直接去了醫(yī)院。
“傅奕銘,我警告你,管好你自己老婆,如果再去找如歌麻煩,別怪我不客氣!”
傅奕銘神色一凜,“怎么回事?”
“哼,這你就要問問你的好老婆了!跑到人家公司,說什么如歌親媽恨如歌,不想生下她,她幾個意思?!”
“真是丑人多作怪,明明已經(jīng)聲名狼藉,竟然還敢挑事?!”
梁茹說完就走。
她就是看不慣何薇姿,何薇姿不讓如歌清凈,那她自己也別想好過。
傅奕銘聽完立刻起身,直奔夏如歌公司,可下車的一瞬,他忽然想起她昨天決然的樣子。
他雙手僵硬的握著方向盤,竟然沒有勇氣下車找她,因為他怕她真的會跟他魚死網(wǎng)破。
卻在這時候,夏如歌拎著包從里面出來,傅奕銘喉嚨一緊,鬼使神差的下車迎上去。
“如歌!
夏如歌冷著臉,“傅先生,你怎么會在這?”
傅奕銘擰緊濃眉,不滿她的稱呼,卻沒有直說,只是沉聲問:“聽說小姿找過你?她說了什么?”
夏如歌迎著他的黑眸,“她說過什么你得去問她。還有,我昨天應(yīng)該把話說得很清楚了,請不要再來糾纏我!
“如歌,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傅奕銘語氣艱澀,從未覺得如此無力過。
夏如歌卻冷笑,“是,一定要這樣!
“如歌……”“對不起,我和我丈夫有約,先走一步。”
夏如歌打斷他。
剛才她接到殷瑞霖的電話,讓她馬上回去一趟,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傅奕銘看著她的背影,削薄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支線,他立刻回家。
“殷瑞霖,怎么忽……李奶奶?!”夏如歌看到沙發(fā)上的坐著的人,她頓時驚訝的拔高了音調(diào)。
殷瑞霖笑著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說:“昨晚就派吳彬去了你小時候住的村子把李奶奶接過來,正好剛到。”
夏如歌真是又驚又喜,李奶奶就住在她家隔壁,應(yīng)該就是顧澤所說的“鄰居”。
今天她還想著抽空回南城一趟,問問當(dāng)年的事,卻沒想到今天殷瑞霖就把李奶奶給接過來了。
這個男人,總是這么細(xì)心得讓她感動。
“老婆,我去泡茶,你跟李奶奶好好聊聊!
夏如歌重重點頭,趕緊坐在沙發(fā)上,大聲問:“李奶奶,您還記得我嗎?”
她還小的時候,李奶奶就有些耳背,所以每次她跟李奶奶說話,都得揚(yáng)高音調(diào)才行。
“記得記得,你是如歌嘛,子涵那丫頭經(jīng)常給我看你的照片,說你漂亮得不像話!
李奶奶笑著點頭,隨口又問:“子涵呢?她沒跟你在一起嗎?她不是最喜歡粘著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