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一臉茫然的抬起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殷瑞霖一看她一臉迷茫,忽然就心情好了。
他指了指那些吊著的氣球,笑著說:“驚喜就在這些氣球里面,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嘍。”
原來這是彩蛋環節?
夏如歌好笑,知道這肯定不是殷瑞霖出的主意。
他這人可不像許培然,有那么多花樣,他比傅奕銘更悶,想不到這么有趣的事。
不管誰給他出的主意,總之她得配合才行。
夏如歌拿著針扎向那些氣球,隨著“啪啪啪啪”的聲音,氣球炸裂的瞬間,彩色閃粉從半空噴出來,灑得她滿頭都是。
不過一會兒工夫,她身上這條純白的禮服已經被“染”成彩色,燈光一晃,出奇的耀眼。
夏如歌沒數自己一共扎破了多少個氣球,總之扎了半天依舊沒有看到所謂的驚喜。
她心中暗暗苦笑,殷瑞霖也不知道布置了多少個氣球,她不會扎到最后一個才看到驚喜吧?
“殷大哥,你這驚喜也太神秘了點吧?”梁茹翻著白眼吐槽。
她湊到殷瑞霖身旁,小聲低估:“真不知道誰給你出的主意。如歌不太喜歡這種無聊的游戲,就不能設計得簡單一點嘛?”
殷瑞霖瞪了梁茹一眼,然后走到夏如歌身旁,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手扎向一個氣球。
啪!
氣球炸裂,一個晶瑩剔透的東西從里面掉下來,殷瑞霖伸手接住。
梁茹一臉黑線,“要作弊,早點啊!”
殷瑞霖沒理會她,捏著氣球里的東西舉到夏如歌眼前。
夏如歌呼吸一滯,原本以為只是一些別出心裁的禮物,卻沒想到,竟然是一枚鉆戒!
除了她,其他人也都呆住了,傅奕銘更是繃緊了俊臉,兩只大手更是死死的攥成了拳頭。
許培然斜眼看了傅奕銘,見他臉若冰霜,明顯在隱忍怒火,他忍不住吹了一記口哨,涼涼的嘲諷道:“殷總這是準備求婚啊。”
許培然話音剛落,就見殷瑞霖忽然單膝跪地,表情也變得十分嚴肅。
“老婆,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小女孩喜歡的東西,但我想告訴你,在我心里,你跟小哲和琪琪一樣,都是寶貝。”
“從今以后,我會把你當成孩子一樣寵愛,你是我的公主。”
“我感謝你能嫁給我,還給我生了琪琪這么可愛的女兒。咱倆結婚的時候,是你求的婚,這次換我來。”
殷瑞霖說完,嘴角一勾,狀似無意的往傅奕銘的方向瞥了一眼。
最后這句話他是告訴傅奕銘,如歌是主動跟他結的婚,而且還給他生了琪琪。
夏如歌愕然看著殷瑞霖,比起驚喜來,其實更多的是驚嚇,甚至還有些驚慌失措!
她跟殷瑞霖結婚的時候,別說求婚,就算鉆戒,他也給她準備。
雖然婚禮辦得很盛大,但一切都是殷爺爺一手操辦,他們倆不過是當天去走了個秀一樣。
婚禮前一天,殷爺爺提及鉆戒的時候,殷瑞霖當著殷爺爺和段然的面,冷冷的告訴她:“我心里仍舊深愛已故的妻子,根本不想接受任何女人,所以我不會給你戒指。”
夏如歌那時候也深愛傅奕銘,所以并沒有強求。
他們結婚五年,她的手上一直空空如也,而殷瑞霖則戴著跟童靜一起買的對戒。
這幾年他始終沒有脫掉戒指,今天卻不見了,他甚至給她準備了鉆戒,他是在宣示,他已經徹底告別過去。
那她呢?
夏如歌下意識的看向傅奕銘,她能保證已經完全忘記這個刻入她骨髓的男人嗎?
傅奕銘目光復雜的看著她,很想把她攬入懷里,霸道的告訴殷瑞霖:“這是我的女人!”
然而,他不能。
他不能讓她為難,更不能讓他現在的妻子難堪,這種騎虎難下的感覺讓他近乎窒息。
殷瑞霖又豈會不知道夏如歌心中的驚慌和為難?!
所以他并不逼迫她,他會給她足夠的時間去思考,等著她來做決定!
就在氣氛再一次凝滯的時候,梁茹忽然打趣道:“殷大哥,你終于學會浪漫了啊。”
“不過,你這生日禮物夠貴的,這么大一顆鉆戒,不得個大幾百萬啊?!”
殷瑞霖笑,“一千萬。”
“我的天!太土豪了!如歌,趕緊接著,這也是一筆巨款呢。”
夏如歌經過梁茹這么一提醒,這才回過神來。
她把右手伸向他,唇邊掛著溫柔的笑,輕聲說:“謝謝你,殷瑞霖。”
殷瑞霖松了一口氣,親自給她戴在無名指,感覺最近一直懸著的心忽然落了地。
她答應戴上戒指,這說明她選擇了他吧?說明不管傅奕銘做什么,她都不會動搖吧?!
殷瑞霖站起身,把夏如歌緊緊的擁入懷中,現場忽然響起熱烈的掌聲。
梁茹起哄道:“親一個!這么重要的時候,沒有吻怎么成?”
殷瑞霖低頭看著夏如歌,輕聲問:“可以嗎?如歌。”
夏如歌喉中艱澀,艱難的滾出一個“好”字,然后閉上了眼睛。
不過,殷瑞霖的吻并沒有落在她唇上,反而是落在她的臉頰,他輕聲說:“我會等。”
夏如歌眼眶微熱,感謝他的體貼,卻也暗暗責罵自己的自私,既然結了婚,為什么不接受他?
那之后,殷瑞霖開始招呼大家吃吃喝喝。
過生日,無非就是湊在一起熱鬧,夏如歌雖然喜歡安靜,卻也沒有破壞氣氛。
她自己話不多,只是靜靜的聽著梁茹跟顏佳嘻嘻哈哈,臉上一直帶著笑。
傅奕銘看著夏如歌,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以往她沒什么朋友,整個世界都是以他為中心,她的眼里、她的心里,都只有他。
可如今,她的世界已經變了。
她有要好的朋友,有愛她的丈夫,還有兩個圍著她打轉的孩子,她甚至有自己引以為傲的事業。
這樣的她讓傅奕銘覺得陌生,也讓他恐慌,因為她的世界已經不再有他。
傅奕銘急需透口氣,所以起身走到別墅外面,冷風吹在身上,讓他瞬間清醒許多。
他掏出打火機,剛點燃一根煙,可不等他放在唇邊就被人抽走。
傅奕銘扭頭一看,許培然把煙叼在了自己嘴里,他不禁沉著臉:“自己點。”
“我是為了你好。顧澤說你不能抽煙,忘了?”
“心情不好。”傅奕銘說了一句,挑眉看向許培然,“讓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許培然笑,“不辦好我哪敢回來啊?報告就在車里,我這就給你拿去。不過,你要有個心里準備啊。”
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許培然朝著別墅外面走過去。
十幾分鐘后,他才又回來,手里拎著一個檔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