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杜雨霖下班回家后才從白玉鳳嘴里知道趙落霞他們把水川伊夫抓了的事情。
今天下午,趙落霞扮作女傭和白玉鳳一起去大同炭礦株式會社大樓以找讓水川幫忙買藥為名,誘騙水川伊夫開車?yán)齻儌z去了一家藥鋪,三個(gè)人一進(jìn)藥鋪就沖出來幾個(gè)人把水川伊夫抓了起來。
白玉鳳拍著自己的胸說:“嚇?biāo)牢伊耍疫@心現(xiàn)在還撲騰呢!
杜雨霖問她,“池田雅子呢,她沒回來呀?”
小翠在一旁說:“太太傍黑時(shí)回來一趟,拿了些東西又走了,說是晚上不回來了,讓我不用給她留飯!
杜雨霖看著白玉鳳,沉著臉用呵斥的語氣問:“你也是的,好好的不在那邊呆著跑回來干嗎?”
自從兩人結(jié)婚之后,杜雨霖從來沒對白玉鳳說過重話。白玉鳳在延安之所以求著池田雅子帶自己回大同并答應(yīng)幫他們的忙就是想回到杜雨霖的身邊來,F(xiàn)在見杜雨霖吼他,心里一陣的委屈,眼淚吧噠吧噠地掉下來。
小翠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到杜雨霖跟前,“姑爺,我們姑娘這大老遠(yuǎn)的風(fēng)塵仆仆地回來不是就擔(dān)心你這邊出什么事嗎?你干嘛這樣吼她?”
杜雨霖剛才話一出口,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見白玉鳳滿臉委屈的淚,不由有些愧意,他一前把白玉鳳摟在懷里,輕撫著她的背,“小如意,乖,我不該吼你,是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白玉鳳趴在杜雨霖的懷里哇哇大哭起來,小翠在旁邊也陪著掉眼淚。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杜雨霖哄著白玉鳳。
白玉鳳用粉拳捶著他的胸越哭越厲害。杜雨霖一把把她抱起來踢開臥室的門,走了進(jìn)去。
走進(jìn)臥室之后,杜雨霖把白玉鳳輕輕地放在床上,親了一下,然后開始解她的衣服……
……
深夜,池田雅子滿臉倦色地從外邊回到家。
她一進(jìn)家門就聽見杜雨霖和白玉鳳臥房里傳出白玉鳳一陣緊似一陣,時(shí)而凄凄哀哀,時(shí)而螢啼婉轉(zhuǎn)的吟叫聲。
池田雅子知道這又是杜雨霖和白玉鳳在“辦事兒”呢。
白玉鳳并未脫外套,而是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不時(shí)地看一下表。
過一會兒就聽臥室里白玉鳳用戲腔低低地哀求道:“大官人,你先歇歇吧,小奴家實(shí)在是受不了了!
池田雅子本以為兩人已經(jīng)完事兒了,站起來走到他們的臥室剛要舉手敲門,就聽見里邊的白玉鳳又高一聲低一聲的吟叫起來,看樣子兩人是又做上了。
池田雅子在他們的臥室門口徘徊了幾步,轉(zhuǎn)身來到小翠的房間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小翠披著衣服從里邊出來,“太太,你不是不回來吧,是不是餓了?”
池田雅子擺擺手,“不是,不是。我回來是想帶玉鳳離開大同的!
小翠驚訝地問:“怎么,又要走呀?”
“是啊,你也跟著一起吧!闭f著指指杜雨霖和白玉鳳的臥室,“你去叫她!
小翠紅著臉說:“你沒聽他們正在……我怎么叫呀?”
池田雅子想想也對,小翠一個(gè)小姑娘家,又是個(gè)下人,實(shí)在不方便在主人正在辦事兒的時(shí)候去叫門。想到這兒,她三步并做兩步走到杜雨霖和白玉鳳的臥室門口使勁地敲了敲門,“差不多行了,我有事兒,趕緊開門!
白玉鳳的吟叫聲馬上停止了,過了一會兒,杜雨霖打開門從里邊出來,有些驚愕地看著池田雅子,問道:“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敲我們的門干什么,不知道我們要干什么呀?”
池田雅子沒好氣地瞪了杜雨霖一眼,“干什么也得馬上停下,她現(xiàn)在有危險(xiǎn),‘教授’讓連夜帶她回延安!
白玉鳳在臥室里邊說:“我不回什么延安,我就在家呆著!
池田雅子沖進(jìn)臥室,“玉鳳,我們不是說好了吧,回來呆一呆就回去,你不能太任性了,現(xiàn)在不走就來不及了。”
白玉鳳圍著被子坐在床上,“我哪也不去。大官人,你是一家之主,你倒是說句話呀!
杜雨霖問池田雅子,“到底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帶她走!
池田雅子說:“今天上午她把水川伊夫從大同炭礦株式會社騙出來,可能有人看到了,現(xiàn)在水川伊夫失蹤了,日本人能不馬上進(jìn)行全城搜捕嗎?你想想,一旦……”說著上前拉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的白玉鳳,“玉鳳,你聽姐姐的話,快跟姐姐走,等過些天風(fēng)聲不緊了,姐姐再送你回來!
白玉鳳可憐巴巴地看著杜雨霖,“我不,我不,我就不嘛。大官人!我不走。”
杜雨霖從旁邊拿起白玉鳳的衣服,邊給她穿上邊哄她,“我的小如意乖,聽話。雅子姐姐說得對,現(xiàn)在風(fēng)聲太緊了,你得馬上離開大同去避避風(fēng)頭,等風(fēng)頭過了,我去延安接你,好不好?”說著親了她一下。
白玉鳳這才不情不愿地起來。
池田雅子走出臥室,向小翠的屋子喊了一聲,“翠兒呀,你也趕緊起來收拾收拾,趕緊跟我走!
小翠答應(yīng)著,從房間里出來開始收拾東西。
收拾停當(dāng)之后,杜雨霖把她們?nèi)齻(gè)送到院子外。白玉鳳忽然轉(zhuǎn)回身撲到杜雨霖身上,哭著說:“雨霖,你可得快點(diǎn)去接我呀!
杜雨霖?fù)嶂暮蟊,哄她,“好,你放心吧,我一定盡快去接你!
“在家里你不許勾搭野女人呀。”
“哪能呢,我有這么漂亮溫柔的小如意,哪還有什么心思勾搭別的野女人呢!
池田雅子站在一旁看兩人膩膩歪歪的,有些煩躁地催促道:“好了,別膩歪了,愉快走吧!
白玉鳳又緊緊抱了杜雨霖一下,十分不情愿地轉(zhuǎn)過身。
池田雅子剛要開院門,忽然聽到外邊有人急促地敲院門,而且好像還是很多人的樣子。
杜雨霖?fù)]手讓三個(gè)女人先回屋,然后自己打開院門。
憲兵隊(duì)的澤口涼平帶著一群荷槍實(shí)彈的日本兵闖了進(jìn)來。
杜雨霖問:“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澤口涼平說:“于工,你的姨太太白玉鳳在家嗎?”
“在呀,怎么了。”
“那請把她請出來,我們要帶她去憲兵隊(duì)問話!
“問話?因?yàn)槭裁囱剑俊?
“今天下午水川特派員被人綁架了,有人看見水川特派員是跟你們家姨太太一起出去的!闭f著向身邊的憲兵一揮手,幾個(gè)人沖進(jìn)屋內(nèi)。
不一會兒,幾個(gè)憲兵把白玉鳳從屋子里架出來,白玉鳳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地呼叫:“雨霖,救我,雨霖救我!”
……
一大清早,杜雨霖來到大同炭礦株式會社,直接來到小林佑吉的辦公室。
小林正坐在辦公桌后打電話,見杜雨霖進(jìn)來,放下電話問:“于工,有事嗎?”
“我想來問問我姨太太的事!
小林佑吉滿眼的血絲,一臉的倦色,好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他看了杜雨霖一眼,“于工,你聽說水川特派員被綁架的事了嗎?”
“我昨天晚上才知道的,說是我的姨太太和他一起出去的。”
“是的,有人看見水川先生和你的姨太太一起出去的。”
“可是就算他們一起出去也不能就說是我的姨太太把他抓走了吧?”
小林搖了搖頭,“沒辦法,現(xiàn)在只有你姨太太這一條線索!
“真是胡扯,她一個(gè)普普通通的柔弱女子為什么要綁架水川呢?”
“她是受共黨指派的。”
“共黨?這更是胡說八道,她怎么可能是共黨呢?”
“于工,我剛剛接到共黨分子給我打來的電話,他們說水川先生現(xiàn)在就在他們手里,他們要求我們拿張鴻偉還有那幾個(gè)被我們抓的共黨分子一起去換水川先生!
“可是這也不能說明是我的姨太太參與綁架水川先生呀?”
“于工,現(xiàn)在你的姨太太是否參與綁架水川先生已經(jīng)不重要了,如果你能幫我們一個(gè)忙,我就把她放了。”
“幫忙?幫什么忙?”
“是這樣,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的有末將軍指示我同意用一個(gè)人跟他們交換而不是有幾個(gè)人,我的意思是你去勸一下張鴻偉,讓他接受我們這個(gè)方案,一換一,而不是一換幾,我們愿意用張鴻偉換水川伊夫,如果你能說服他,我就放了你的姨太太。”
杜雨霖低頭想了想,“這事兒你容我考慮考慮。”
小林說:“于工,沒有多少時(shí)間考慮了,F(xiàn)在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已經(jīng)對我下了最后通牒,嚴(yán)令我必須在三天內(nèi)找到水川先生,否則的話立即把我撤職查辦,F(xiàn)在我對您的姨太太還很禮貌,如果你不肯幫忙的話,我們將對您的姨太太進(jìn)行嚴(yán)刑拷問。我想你是不希望這樣不愉快的事情發(fā)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