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霖氣得向電話伸了伸中指。
正這時,沈子硯走進來,見杜雨霖一臉的怒氣,問:“喲,局長,這是讓你那個狐貍精小老婆氣的還是乍地了,怎么,狐貍精偷人了?”
杜雨霖不愿跟沈子硯多說,他壓了壓心中的火氣,從抽屜里拿出一對自己昨天在一家珠寶店買的翡翠手鐲遞給沈子硯,充滿歉意地說:“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當時可能是喝多了,所以,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子硯看著那對手鐲,拿過來分別戴在手腕上,兩手放下一起比了比,不咸不淡地說:“怎么著,玩完了想不認賬?”
杜雨霖連忙擺手,“不是不認賬,是……”
“是什么?是想買對破鐲子給我就兩清了,是嗎?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兒,我可是黃花大閨女,讓你給糟蹋了,你給倆兒錢兒就打發了,你以為我是窯姐兒呀?”
杜雨霖沒想到沈子硯竟然用“糟!边@個詞,他苦笑了一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是這樣,關于那天晚上的事,我給你補償,比如給你買些什么東西,或者錢也行……?”
沈子硯從腕上取下一個手鐲看了看成色,滿意地點點頭后,說:“你想要補償呀,很簡單呀,把我娶回家當太太!
杜雨霖有些尷尬,他略沉思了一下,說:“子硯,是這樣,雖說我們在一起共事時間也不短了,但是你還沒有完全了解我這個人,我這個人是很麻煩的,有潔癖,還有輕微的強迫癥,不喜歡貓,不喜歡吃羊肉,在一般人看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我和你很難做同事可以,要是做……恐怕會有很多麻煩……嗯,要不然你看這樣好不好!
沈子硯斜了杜雨霖一眼,“說了這么多廢話就是不想娶我,對嗎?不想娶拉倒。不過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娶日本女特務當老婆,我不為別的,為了民族大義我也得先要了你小兩口兒的狗命。”說著用手比著槍的手勢在杜雨霖眼前晃了晃,嘴里“砰砰”兩聲,就得意地轉身向外走。
杜雨霖招了一下手,“噯,噯!你……”
沈子硯不屑一顧地轉回身,“干嗎?你不會是給完人家東西又想要回去吧?你見哪個男人給老婆送首飾還帶往回要的,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杜雨霖苦笑著搖搖頭,他覺得自己遇見的所有女人當中,沈子硯是最讓他頭疼,又毫無辦法的人,他感覺沈子硯對自己而言,就像一個慈祥的父親面對一個任性的女兒一樣無奈。
正這時,一個內勤敲門進來:“局長,有位叫趙落霞的女士求見。”
杜雨霖一皺眉頭,心里說,我這個后媽這么多天了不見人影,突然回來了,怎么到我這兒來了呢?想到這兒,他沖沈子硯揮揮手,“你先出去,我要見一個客人?”
沈子硯說:“客人,你別騙我了,是你那個標致的小后媽吧,怎么著,怕我見著,”忽然她用手指著杜雨霖,“你不會跟你這個后媽有一腿吧?”
杜雨霖聽了這話當時沉下臉,“不準胡說,她是我的長輩……”
他話還沒說完,趙落霞在內勤的陪同下落落大方地走了進來,看了沈子硯一眼。沈子硯白了杜雨霖一眼,轉身離開了。
杜雨霖指了指沙發,“請坐!鞭D臉對內勤說:“給我弄兩杯咖啡來。”
內勤退下。
杜雨霖轉過臉,問:“您這不打聲招呼就走了這么多日子,您上哪去了?”
趙落霞說:“我在北平呆得悶,想去各地走走,看看!
“您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趙落霞開門見山地說:“有一件事,我聽說喬云山在你這兒,我想麻煩你網開一面把他給放了!
杜雨霖緊緊地盯著趙落霞,半晌,才問道:“我能問一下你為什么要救他嗎?”
“因為他是我堂哥,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趙力!
杜雨霖見趙落霞這樣坦白地說出了這件事,不由得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剛要說話。趙落霞搶在他前面說:“你是不是要問,他是殺你爸爸的兇手,而他又是我的堂兄,我是不是跟你爸爸被殺的事情有關?”
杜雨霖點了點頭。
趙落霞說:“這些天我出去就是為了查清這件事,現在我已經查清楚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雖說當初軍統的確籌劃了向你爸要那幾張照片,如果你爸不肯交出來就殺了他的計劃,但是事實上你爸爸不是趙力殺的,殺他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