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杜雨霖剛開著車從警政局大門出來不久，就看到張鴻偉站在路邊向他招手。他把車停下，張鴻偉上了車。

杜雨霖四下看了看，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老張，你沒在這四周安排要殺我的殺手吧？”

張鴻偉陰著臉說：“我現在沒時間跟你開玩笑，你看看這個。”說著從懷里掏出幾張紙遞給杜雨霖。

這幾張紙是陸奇峰給朱光華的那兩份情報的抄件，是朱光華給張鴻偉的。

這幾天，“教授”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張鴻偉有些等不及了，他知道一旦葉茵平真的是日本特工，拿到了杜雨霖手中的那幾張照片，那后果簡直是不堪想像。所以，他主動找到了朱光華，把杜雨霖要和葉茵平結婚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并要求朱光華盡快用軍統的力量弄到可以證明葉茵平是日本特工的證據來說服杜雨霖。

朱光華早從沈子硯那里知道了杜雨霖要和葉茵平結婚的消息，這些天他也急得坐立不安，他想拿著陸奇峰給他的那兩份情報找杜雨霖，告訴他葉茵平的確是日本特工，可是他知道杜雨霖對軍統的人深懷敵意，自己去找他，不但不能讓杜雨霖相信，可能還會起反作用。他知道張鴻偉和杜雨霖有交情，正想著讓張鴻偉拿著這兩份情報去說服杜雨霖，可是這樣重要的情報他又不太敢輕易地給張鴻偉。

現在情況危急，不能顧忌太多了，朱光華猶豫再三之后，還是把兩份情報的抄件拿給張鴻偉，讓他用這個說服杜雨霖。

張鴻偉拿了情報之后就來到杜雨霖下班必經的路口堵他。

杜雨霖看了那幾張紙之后，問張鴻偉：“這些東西你是從什么渠道得來的？”

張鴻偉遲疑了一下，說：“軍統那邊，怎么了？”

杜雨霖不屑地說：“軍統那群熊包就能弄這些毫無價值的假情報。”

張鴻偉一怔，“這可是軍統北平站站長給我的，怎么能是假情報呢？”杜雨霖指著一張紙上的一處對張鴻偉說：“老張，你看這個，上面說她在日本專門培訓精英特工的“后方勤務要員培養所”受訓三年，這就有問題，據我所知“后方勤務要員培養所”訓練的特工人員全是各軍種、部隊選拔出來的精英分子，對他們的訓練時間只有一年，而不是這上面說的三年，從這一點上看，這個資料就是假的。”

張鴻偉又從懷里掏出幾張紙，說：“你再看看這個，這兩份情報是一起來的。”

“這是什么？”

“這份情報是軍統一周前得到的，上面說的是：近衛內閣馬上要倒臺，平沼騏一郎要出任新首相，最近的報紙你應該也看了，這總不會是假的吧？”

杜雨霖冷笑了一下說：“就算這份情報是真的，也更證明剛才那一份是假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想啊，這份情報是軍統一周前得到了，他們得到后是不是向上級匯報，而他們的上級是不是要有時間對這份情報的真假進行甄別之后才做出反應，等他們弄清楚這份情報的確是真的，這個平沼已經是新一屆政府的首相了，而這份情報的價值就跟一份公開發行的報紙沒什么區別了，隨處都可以得到，那它還有什么意義呢？我敢斷定這兩份情報是日本人故意讓軍統得到的，目的就是為了證明葉茵平的確是日本特工。”

“既然是這樣，那他們為什么在受訓時間上搞錯了，你對日本人的工作風格是了解的，總不會認為這是他們的一個失誤吧？”

“當然不是，這也是日本人狡猾的地方。《孫子兵法》說‘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日本人對咱們老祖宗的東西研究得是透透的，他們也怕我們懷疑這份情報的真實性，所以以故意把‘一年’寫成‘三年’，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相信，這不是日本人故意給我們的假情報，只不過是他們工作上的一時疏漏。老張，這是二級思維，你要往深處想。”

張鴻偉冷笑一下，說道：“按你的邏輯說，這有沒有可能是日本人的三級思維，也正是利用了你這個二級思維，讓你相信這個情報是假的呢？”

聽張鴻偉這么一說，杜雨霖愣了一下，不得不說，張鴻偉的這種想法不是沒有可能，而是非常有可能。

……

夜，杜雨霖家。

晚飯后，杜雨霖在和“華萊士”玩，葉茵平在一旁削蘋果。

田媽收拾妥當后見葉茵平并沒有離開的意思，就早早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回自己屋子睡下了。

杜雨霖明知故問地問葉茵平，“這個老太太，怎么這么早就睡了，啊？”他用壞壞的眼神看了葉茵平一眼。

葉茵平用眼嗔了他一下，抿著嘴小聲地說：“你還說呢，你以后小點聲，別像沖鋒陷陣似的，她一定是聽見了，那天她拐彎抹角地跟我說讓我……”說到這兒，葉茵平一垂頭，沒再說下去。

杜雨霖追問：“讓你什么呀？”

“讓我和你別太頻。”

“你應該說的？”

“她也是好意，我能說什么？她也不想想他們家少爺是什么人，我一個小女子落入了強盜的手里，我能怎樣？”

杜雨霖聽了這話，哈哈大笑，拍了拍“華萊士”的頭說：“爸爸媽媽要睡覺了，你也懂點事，別在這兒礙眼。”

“華萊士”像聽懂了什么，有些心有不甘地走回到自己的窩里，趴下了。

杜雨霖站起身，一把橫抱著葉茵平，“小葉子，走陪強盜哥哥睡覺去。”

葉茵平手中拿著刀還有削了一半的蘋果，見杜雨霖抱起她，說道：“你讓我把蘋果放下。”

杜雨霖不管那些，抱起葉茵平就往臥室走。

葉茵平說：“我跟你說呀，陪你睡覺行，你可不能再碰我了，現在是危險期，弄不好……”

“不碰不碰，我要是碰你，你就用這把刀切了我還不成？”

窗外一輪皎潔明月，不知何處偶爾傳出幾聲隱約的蟲鳴，遠處還能偶爾聽到一兩聲蛙聲。

臥在杜雨霖臂彎里的葉茵平看到黑暗中的杜雨霖眼睛一直眨呀眨地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你想什么呢？”葉茵平抬起頭問道。

杜雨霖的大腦正在思索著白天和張鴻偉爭論的關于葉茵平那份情報真和假的問題，對于懷里這個溫柔美麗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日本特工，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葉茵平推了推杜雨霖：“問你話呢？”

杜雨霖敷衍道：“你說這么香噴噴的大美人躺在懷里，卻不能享用，作為一個男人來說真的是很難受呀。”

葉茵平伸手在下面摸了摸，體貼地問：“真的難受嗎？”

“那還用說，你想呀一只精力充沛的小鳥要振翅高飛，你卻按著它不讓它飛，你想想它的感受就知道了。”

“要不……”葉茵平向下面委了委，杜雨霖拉住她，“算了，上回你吐成啥樣，算了吧，還是讓小鳥呆著吧。”

“要不，用手吧？”

杜雨霖葉茵平枕著的那只手撫了撫葉茵平的頭發，搖了搖頭，“睡吧。”

葉茵平沉默了一會兒，轉過身，背對著杜雨霖側臥著，躬著身子，臀部緊抵著杜雨霖，又回頭說了聲，“你輕點呀。”說著又用臀尖頂了頂杜雨霖的下腹……

外面可能是起風了，窗子被風吹起的沙子打得沙沙作響。

……杜雨霖緩慢地動作著。

葉茵平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熱得讓她幾乎難以自持，她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她知道自己不能出聲，出聲會更加刺激杜雨霖。

杜雨霖的動作頻率加快了，葉茵平覺得自己的身體熱度達到的沸點，體內仿佛有一股沸騰的熱水巨烈地翻騰著，她突然忘情地叫了一聲，“克一莫其一！”

杜雨霖正緊緊抱著葉茵平動作著，聽到她這一聲喊，不由得一怔，他是懂日語的，這個“克一莫其一！”在日語里讀作“気持xx”，可以直譯為：“舒服啊！”

杜雨霖停止了動作，問了聲，“你剛才說什么？”

葉茵平大概也被自己剛才的喊叫嚇到了，她怔了一下，回手拍了一下杜雨霖的屁股，用含羞帶澀的語氣撒嬌似地說：“我讓你快點，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