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大漢站起身,一個狠狠地側踢,踢向宋劍云。宋劍云一側身讓過那人的一踢,身子原地一轉,一個回旋踢的動作,正中那人的后背,那人像是身后有一根繩子拉扯一樣,整個人騰空飛了出去。
張鴻偉一只手拿著一支手電,一只手拿著一支手槍從里屋沖了進來,見兩人全被宋劍云打倒在地,走上前在兩人的臉上照了照,用槍指著其中的一個,“說,是誰讓你們來的?”
宋劍云在一旁說:“老張,不用跟這兩孫子廢話,一槍打死了算了。”
兩名大漢在地上直擺手,“別別別,我說我說,是一個姓盧的人給我們錢讓我們來的。我們有眼不識大泰山,你們大人大量饒了我們吧。”
宋劍云見張鴻偉還不開槍,上前一把奪過他手里槍指著兩人就要開槍,張鴻偉一把拉住了他,“劍云,算了,他們也不過是受人指使的。”然后用手電照了照兩人,“你們走吧,記住,以后不要再干這種缺德的事兒。”
兩人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宋劍云有些不奈得把槍還給了張鴻偉。張鴻偉剛接過槍突然一拍額頭,“不好!”說著拿著手電跑到電話旁,撥了幾個號碼,“子硯嗎,是我,張鴻偉……”
……
北平警察局看所守。
杜雨霖吃過了晚飯,看了會兒書正在躺下來休息。何有財笑嘻嘻地走進來,用謙卑的語氣對杜雨霖說:“杜處長,看書呢?”
杜雨霖笑了笑,“是啊,今晚又是你值班?”
“是啊,在辦公室里呆著悶的慌,想過來跟你聊聊天。”說著,何有財四下看了看,從懷里掏出一個扁形的小酒瓶子,沖杜雨霖晃了晃,“杜處長,前幾天你不是跟我說想喝洋酒嗎,這是我剛剛給你弄的,你嘗嘗。”說著把酒瓶兒遞給杜雨霖。
杜雨霖看了看是一瓶1928年法國產的白蘭地。
最近這幾天,何有財對杜雨霖特別殷勤,不時得會在他值班的時候偷偷弄些酒菜來給杜雨霖。剛開始杜雨霖對他還有所戒備,不怎么敢動筷子,可是后來見他又吃又喝的,也就放了心。幾回過后,杜雨霖就沒了戒心。
杜雨霖打開酒瓶蓋,聞了聞,然后看了何有財一眼,“怎么沒弄兩個杯子來,咱倆一起喝?”
何有財擺擺手,“不行不行,我可受不了這種洋酒的怪味兒,我只能喝二鍋頭,杜處長你就甭跟我客氣了,你自己享用吧。”
杜雨霖點了點頭,往嘴里倒了一口,品了品,點點頭,說:“嗯,是正宗法國貨。”
何有財打量著杜雨霖的反應,邀功求賞似地說:“那還用說,我是花了二十個大洋在一個美國鬼子手里買來的,要是假了我不找他去。”
杜雨霖又喝了一口,說:“何警長,你對我的這些我都記著,等我出去了,十倍還你。”
何有財客氣地搖搖手,“杜處長,你太客氣了,上次你給我那么多錢,我都不好意思,再說了,我也不想老在這看守所里混,還想著有一天杜處長能提拔提拔我。”
杜雨霖笑了一下,“怎么,你想去警政局?”
“是啊,我聽說警政局不錯,我去給你牽馬墜蹬都行。”
杜雨霖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這時候,他突然覺得腹中一陣的絞痛。他心里一驚,看了一下手中的酒瓶子,又看了看何有財,指著他:“你,你,你在酒里下毒?”說完這話,他的身子已經軟軟地倒在床上。
何有財快步上前拿起杜雨霖手中的那個扁酒瓶放進懷里,然后才扶起杜雨霖的身子,好似很緊張地大喊:“杜處長,杜處長,你這是怎么了?”
杜雨霖伸手想打何有財一巴掌,可是他的手抬了抬,就軟軟地垂了下來。